看着江野愤然离去的背影,蓟芙蕖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去整理卷宗,毕竟有圣上决断,也轮不到她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王满一脸匆忙地跑进来,:“不好了!刚收到消息,京城谢亲王的小儿子昨天失踪了!”顺了一口气继续说,“现下江侍郎还在宫里,尚书大人在外查案未归,这可如何是好?”
“何事如此慌张?在刑部办事需沉着冷静,这样如何成大事?”一个面露疲惫,看起来稍微年迈但有气场的人走进来。
全部人都起身行礼,嘴里喊着“尚书大人”。
传说中的刑部尚书,确实有着过人的气势,蓟芙蕖跟着众人行礼。
尚书大人让大家起身,然后径直走到蓟芙蕖面前,“听闻刑部找了个很厉害的女官,就是你?”
“厉害倒是不敢当,卑职只是做自己该做的。”蓟芙蕖低了低头,不卑不亢,尚书点了点头,是个好苗子。
“王满,你方才说京城出了什么事?”尚书坐在议事厅主位上,众人随之也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
“是谢亲王最爱护的小儿子,说是昨日跟侍女在外玩耍,被人带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青天白日的被截走?”尚书大人皱眉道。
“大约是日暮之时,家丁去寻只发现侍女的尸首在河边,没有发现小世子的痕迹。”
“了解了,既如此你二人先去案发现场找一下有没有线索,重要证物一定要保护好。”尚书大人指派了最近的两个人。
“你们三人去亲王府邸再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小世子的侍女跟谁有来往,小世子近期有没有异常,内院有没有牵扯。”又派了三个人出去。
蓟芙蕖在心里数着人数,看来是轮不到自己了。
“其他人先待命,案子先莫要外传,进度也私下传与我,毕竟是亲王,事关重大。”尚书大人说完看了一眼蓟芙蕖,似有深意,但并未言说。
待江野处理完李青的事回来,发现议事厅的人已经少了一小半,朝着剩下的人问道:“这是都去查谢亲王的案子了吗?”
王满走到他面前低头回答:“是,尚书大人安排的,已经在查了。”
“尚书大人回来了?那便好,刚刚在宫里,圣上那边还要求我们尽快找到小世子。”江野松了口气又朝蓟芙蕖说:“典书随我到大殿去,有桩事还需你去解决。”
蓟芙蕖应了一声,跟着江野来到大殿,殿旁坐着的李忠瞬间起身,“江侍郎这是?”
江野笑了笑,开口:“你所说的那位公子,就在你面前。”
“这…公子怎的变成了女儿身!”李忠满脸震惊,随即想到了什么,低下头不语,耳根却是一片红。
蓟芙蕖一脸疑惑,“江侍郎这是何意?”
“今日在宫里解决李尚书的案子,为李家平反了,但他做法过于极端,竟在宫中行鬼神之事,圣上要他来刑部做事以将功补过。”
江野看了看蓟芙蕖又看了看李忠,笑的愈发开心“但他在马车上请我务必要把他交给那日允诺帮他的公子,那可不就是你?若不是齐王殿下私下告知,我还真不知道上哪去给他找这个公子。”
李忠听到抬起头来,带着未散下去的羞涩:“本是想答谢公子,可如今这……既然话已出口,还请蓟小姐日后多指教。”
总算是绕明白了,不过看着李忠这幅样子,怎么也不能把他跟吓他一跳的那个身影联系起来。
“原来如此,那芙蕖可是不客气了,日后有什么粗活,还请李公子多担待。”蓟芙蕖狡黠一笑,看着李忠,活像一只老狐狸。
晚上回到丞相府,在小院前的花园倒是遇到了一位熟人。
“芙蕖可算是回来了,姨娘给你准备了鸡汤还在厨房温着呢。”一副慈母的样子真是做足了戏。
“谢过姨娘了,只是芙蕖无福消受,今日里身子受不得油腥”蓟芙蕖端着大家做派回了话,心里只想快点回去。
“没事没事,那芙蕖想吃什么,姨娘找人做好便是,”姨娘低头犹豫了一下,继续说:“只是芙蕖这婚约,若是实在不愿,姨娘可助你,如何?”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还真是有母必有女。
“姨娘放心,这婚约是母亲生前定下的,芙蕖断不会再做荒唐之事”,蓟芙蕖行了一礼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蓟芙蕖心里,对于觊觎太母亲地位并且心思不正的人,不必有礼貌。就好比是在现代的小三上位,只不过在三妻四妾制度下换了一种合理的身份,但还是让蓟芙蕖倒胃口。
快到小院的时候,听到一阵争吵声,好像是……大哥?
“你这等心思真当父亲是瞎的吗?”
“大哥以为父亲为何不管?这是默许!”蓟茉莉刺耳的尖声传入耳朵。
“父亲断不会像你一样只顾眼前,你配提父亲?”听得出蓟明朗的愤怒。
蓟芙蕖走过去,“大哥莫要动怒,”随即喊来芙蓉问道“我这小院发生了什么?”
“小姐,是二小姐见您昨夜未归,去跟父亲告了状,然后今日又来……二小姐让我们院里的人好生劝您,不要耽误齐王殿下…被前来看望您的大少爷听到”芙蓉越说越委屈,后面声音低了下来只有蓟芙蕖听得到。
蓟芙蕖眼神示意蓟明朗,让他安心,随即走向蓟茉莉。
蓟茉莉此时已经红了眼,愤恨的看着蓟芙蕖走过来。
啪!一声清响。
“这一掌,是教你做人之道,整日里只会私下嘴碎,没有真本事,即便我把齐王让与你,你也未必接得住。”
蓟茉莉猝不及防被一巴掌打懵了,倒下的身子被侍女接住才站稳,“你…你…”说了半天没能凑成一句完整的话。
“我?你之前设计污我清白,现下顶撞大哥,私底下意淫齐王,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辱了我丞相府的形象。”蓟芙蕖盯着蓟茉莉,一字一字地说。
终于反应过来的蓟茉莉推开扶着的侍女,朝着蓟芙蕖大喊:“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蓟芙蕖不过是仗着母亲定下的婚事,才能让齐王多看一眼!你凭什么啊!若不是你母亲,这桩婚事该是我的啊,按理应该长姐先嫁啊!”
蓟芙蕖见她不知悔改,怒极反笑,“呵,你也说了那是我母亲定下的,若不是我母亲这丞相府根本不会与齐王有联系,你以为你母亲有这本事为你筹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