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本是你我二人之事,与德妃何干?”夜冥渊皱紧了眉头。
“德妃想让我嫁给太子,所以撺掇父亲想让茉莉嫁给你,这样丞相府可以有两方面的势力支撑,那父亲在朝中的地位算是彻底稳定了,他们应该是不会轻易放弃了。”蓟芙蕖摁下心头的焦虑,冷静分析。
“德妃这手段确实高,太子自小与我关系交好,而她又是太子姨母,如此一来,即便我终究会知道也于情理上难以拒绝。”
夜冥渊一顿,继续道“况且我与丞相府的婚约的确是当时定的嫡长女,谁也没有想到你母亲竟……”
“所以现下你也没有办法是吗?”
“暂时还不能跟你承诺什么,你先去拖住你父亲那边,德妃那边如果不能确定你父亲一定会答应是不会去找圣上下旨的。”
“好。”
回府的路上,蓟芙蕖一直在想,要怎么拖住蓟丞相呢?官场上是肯定不可能,毕竟还是丞相府内部的事情,所谓家丑不外扬,闹得太难看只会被人指责不孝,何况她能力也真的不够。
回到小院的路上经过花园时,蓟芙蕖终于有了答案,看着孙月母女俩在花园的亭子里好一副亲昵模样,蓟芙蕖讽刺地一笑。
“芙蓉,你去把老管事找过来,不要让别人知道。”蓟芙蕖压低了声音,说完径直回了小院等消息。
过了没一会儿,芙蓉领着老管事来了,恭恭敬敬的行完礼,在一旁低着头。
“管事,本小姐记得你在丞相府呆了挺多年,对吧?”
“回小姐的话,老奴的父亲是老死在这丞相府的,自小老奴就在这里了,只是不常与三小姐有来往。”
“那你可还记得我母亲有一个贴身侍女?”
“小姐是说……”,老管家一听,身体明显僵硬了。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我之前有意打听过,母亲的贴身侍女在我出生之后就被打发出府了”,蓟芙蕖玩弄着手指,话里却是在施压,“想必老管家肯定知道她的去向。”
“老奴的确知道,这件事就是老奴经手的,三小姐是要…”
“我要找她。”蓟芙蕖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老管家的眼睛。
“老奴明白了,那侍女之前是被送到了一户平常人家,三小姐若是要人,老奴就去找找?”
“明日之前带过来,怎么说也是跟着我母亲的,不能亏待了,让她日后跟着我就好。”
隐含地表达了保护那侍女的意思,蓟芙蕖就让老管家着手去找了。现在要是想拖住孙月,就只能从她母亲那边入手了,毕竟一直觊觎着正室的位置,不可能对她母亲太好。
那就查查嫁妆!若是普通的事情,她那宠妾灭妻的父亲想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这嫁妆是娘家人那边带过来的,若是被私自挪用了,除了丞相府的面子,还有母亲娘家那边施压。
蓟丞相也没到看孙月比面子还重要的地步,若真是孙月干干净净什么都没做,就跟蓟丞相摊开了讲,借此事拖时间,反正对她而言,总是利大于弊的。
想清楚了之后,蓟芙蕖就轻松了一些,太子那个人虽说没怎么见过,但既然跟夜冥渊有来往,应当不会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
蓟芙蕖决定静静地休养生息,到了第二日,精神饱满地面对老管家和他带来的侍女。
“三小姐,这位便是您要找的人。”,老管家低头,把那侍女推出来到蓟芙蕖面前。
那侍女听了之后要向蓟芙蕖行礼,蓟芙蕖急忙拉住她,“不必行礼,您是跟着我母亲的,自然辈分比我大,倒是该我尊称一声。”
那侍女听了之后眼眶渐红,“小小姐宅心仁厚,不过静秋实在不敢当,只是没能照顾到小小姐,真的是遗憾。”
“静秋姨?这么叫你可好?”
“小小姐......”,静秋眼泪已经掉下来了,话也说不出口。
“没事的,静秋姨以后还要照顾我呢,日后叙旧的日子还多,现下我想知道母亲的嫁妆跟那姨娘有没有关系。”
“嫁妆?那哪是小姐的嫁妆啊?就差贴上那孙月的大名了!”静秋眼泪更凶了,话里带着愤怒,旁边的管家冷汗连连。
蓟芙蕖心里崩的那根弦唰的一声,果然孙月动过!听静秋这语气,怕是欺负她母亲的事情还多着,不知好歹的女人!
“青天白日的怎么闹得哭哭啼啼的?何事至于这样?”,孙月掐着嗓子走进来,倒跟那花枝招展的孔雀没什么两样,看来是对蓟茉莉的婚事比较满意。
想到婚事,蓟芙蕖就来气,蓟茉莉跟孙月,哦不止,他那个爹也是,这丞相府个个奇葩,让人没话说,无力吐槽了。
“姨娘怎么来了,今日这风莫不是有些大了?”
“姨娘这不是在花园散步,听得你这儿有些动静,赶紧过来看看。”
“姨娘放心,芙蕖自会处理好。”,蓟芙蕖在姨娘来的时候就上前去挡住看静秋,现在更是没让她露头。
“那便好,芙蕖还是好生歇着,等着太子那边的消息吧。”,说罢扭着她那水蛇般的腰一摇一晃地走了。
听她这么说,蓟芙蕖又放心了不少,想来是太子还不知情,不然不会到现在都没消息,一定要在太子同意之前把嫁妆查清。
蓟芙蕖打发走了老管家,把静秋带到房间里面,跟她分析了事情的严重性。
毕竟是母亲的陪嫁丫头,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也是心向主的,听了蓟芙蕖的话之后,静秋将小姐受过的委屈都交待了。
蓟芙蕖知道现在不是为母亲难过的时候,眼下要紧的是找证据,可是这么久了,怎么查资金去向呢?
那就只能把每条路都走一遍了,孙月名下的房子地契,蓟茉莉名下的,还有两人压箱底的金银首饰,当铺的流水,通通过一遍。
“小小姐,小姐当年压箱底的有一件首饰,是准备给您的,也让那孙月给抢占了去。”
“静秋姨倒是说说那首饰的特征,若是特别珍贵,那她们应该是不会当的,只能留在屋子里。”
“是个金镯子,一般有新生命降临是要带小锁的,可是小姐说她觉得应当是个女儿,姑娘家带镯子有灵气。”
“好,今晚我便去她们那屋子瞧瞧!”,想到即将要做的事情,蓟芙蕖脸上挂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