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比之前看到的更加廋,衣服更加破了,那孩子的脸甚至没了什么血色,嘴巴也干的蜕皮,她走上前蹲下来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娘,你快看是那个美女姐姐!”那小孩子兴奋的拉住蓟芙蕖的衣角对他母亲说。
那母亲抬头看了一眼,赶紧把小孩的手扯了下来,慌忙说:“姑娘,真不好意思,他就是傻,弄脏了你的衣服,我这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说完,局促的用手指搅着自己的衣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蓟芙蕖抬手摸了摸那小孩的头笑着说:“无妨,只是小孩子而已,我正好要去风雨楼吃饭,你们随我一起吧。”
“啊?”那母亲似乎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她。
“走吧。”蓟芙蕖拉上小孩,往前走去,那母亲见此赶紧把自己东西捡了一下紧跟着她后面。
刚进风雨楼的时候,小二看到后面的母亲,反射弧似的就要赶她走。
“做什么,你是觉得我付不了钱吗?”蓟芙蕖沉声道,脸上就像结了一层霜一下,浑身散发着寒气。
小二听了吓得赶紧后退一步,解释道:“没有没有,小人知错了!您们三位想吃些什么,小人给你们点。”
蓟芙蕖没有说话,但脸色好了一些,向自己常常去的地方走去,小二见此舒了口气,擦擦冷汗赶紧跟了上去。
坐下后,小二把菜单递给蓟芙蕖,她点了点店里的特色菜,对母子二人温声说道:“你们看看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我……这,不用,上次您已经给了我们一些干粮了,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您。”那母亲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低着头轻声细语,似乎有些害怕。
“不用担心,他们不敢再赶你们。”蓟芙蕖心里酸涩了一下,安抚道。
“那……就先谢过姑娘了,姑娘真是个好人。”那母亲眼中突然溢满了泪水,从座位上起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那孩子见此,也习惯性的跪了下来低,但满脸迷茫也不知道这样是做什么,蓟芙蕖赶紧扶他们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自己自从做了母亲,最见不得小孩子受苦,如今看他这么熟练的同母亲跪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快吃饭吧。”蓟芙蕖轻声说,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好。”那母亲才重新展开笑颜,但没有动筷。
蓟芙蕖心里了然,象征性的吃了一口,他们才开始吃起来。
估计是饿久了,那小孩吃的狼吞虎咽,满脸都是,蓟芙蕖突然想起倾羽小时候吃饭也是这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母亲见此停下筷子,拍了拍小孩的手,那小孩赶紧放下筷子把口里的饭菜吞了进去看着蓟芙蕖。
蓟芙蕖一愣,然后笑着说:“没事,你们吃吧,我就是看到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罢了。”
那孩子听到这话,看了看蓟芙蕖又看了看自己母亲,直到母亲点点头,他才又开始吃起来。
“你们最开始怎么不进京城?”蓟芙蕖疑惑的问道。
那时候他们就在京城外面晃荡也不进来,实在是奇怪。
“唉,我们村子里干旱,好多人都饿死渴死,没办法我们就一路飘荡过来,本来想进京城却被守卫拦了下来,这次是流民越来越多,没办法就跟着他们溜了进来,幸好碰到了姑娘您。”说着,眼泪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既然你们也没地方,就随我回去吧,正好可以在我家做做饭,这个小孩就和我儿子一起上学堂,正好和我儿子做个伴儿,你看如何?”蓟芙蕖笑着说。
“真的?”那母亲似乎不相信,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微微张开。
“当然是真的,待会儿你们便随我回去吧。”蓟芙蕖说道。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姑娘真是观音菩萨。”那母亲站起来差点又要跪下来,还要被蓟芙蕖拉住。
“娘,我真的可以上学吗?”那小孩眼睛闪闪的看着他母亲,满脸兴奋。
“对,你长大后要好好报答他们一家子,记住了吗?”那母亲摸了摸他的头说。
“好,我知道了娘,好耶我终于可以上学了。”那小孩开心的在旁边转圈圈,笑的格外开心。
吃完饭,蓟芙蕖就赶紧带他们回府了,顺便让芙蓉给他们安排了住所。
小孩没见过这种豪华的房子,四处张望,但也紧紧牵着母亲的手,安安静静的跟她们走,乖巧的格外惹人喜欢,没多久的时候,芙蓉已经被他俘获,也不知道十七知道了会不会吃醋。
安排好后,蓟芙蕖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回了房间,因为天色已经暗下来,她也刚回来,所以还没来得及点蜡烛,蓟芙蕖想从房间退出来喊人过来,却突然被拽了进去,她心里一紧,匕首悄悄落在手掌心里,向前刺去。
“唉唉唉,夫人留情!是为夫啊!”然后就出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一个奴婢听到声音,赶紧拿着蜡烛走进来。
蓟芙蕖这才看清,只不过这时候夜冥渊再也不见什么俊郎形象,此时他坐在地上身边全是掉落的茶杯和凳子,正一脸迷茫的看着她们。
蓟芙蕖忍不住笑了一声,赶紧把他扶起来说:“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天天吓我做什么?”
夜冥渊顺着她的力气靠在蓟芙蕖怀里,委屈的说:“为夫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我还给你带了东西。”
“你这可不是惊喜,倒像是惊吓了,不过你带什么了?”蓟芙蕖把他扶到床上笑着问道。
“你大哥的消息!”夜冥渊扬起下巴,一脸傲气的看着她。
蓟芙蕖配合的惊讶的说:“哇,好厉害,那你能告诉我什么消息吗?”
“我派的人发现他出现在金国的一个小镇上,你要是想去找他,我已经安排好了,你随时可以过去。”夜冥渊笑着说。
“真的!”蓟芙蕖兴奋说,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除此以外还有一个事,我今天下午去问了皇上,那人说的确实是事实,他现在已经派人在管理了,据说正在缓解。”夜冥渊说道。
“那就好。”蓟芙蕖摸了摸胸口,她也不是圣母心,但是看到有人这样死去,总觉得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