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们两个都走了,乾岳国如何?铭儿还小,而且倾羽也是。”蓟芙渠有些着急的说。
夜冥渊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你看你这人,刚刚还邀请我一起去,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我就是开个玩笑嘛。”蓟芙渠撅着嘴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但铭儿现在已经长大了,对朝廷上的事也都能处理的非常好,而倾羽也是除了喜欢和铭儿玩闹,大部分时间都特别沉稳,他们该独立了。”夜冥渊道。
“我还是担心,若是……若是他们被刺杀、被拐走怎么办?”蓟芙渠手紧紧攥着衣角。
夜冥渊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胆子这么大的人,遇到孩子也开始变得多虑起来。
他知道蓟芙渠现在肯定不会同意,于是温声说:“那你同我一起过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已经长大了。”
说完,他就拉着蓟芙渠一路走到了书房,悄咪咪躲在书房后面。
蓟芙渠疑惑的问:“你不是要向我证明他们已经长大了吗?为什么这样偷偷摸摸的?”
“因为我想让你看看我们没在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是什么情况。”夜冥渊悄声说。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夜冥渊悄悄扒开一条缝。
两个人一上一下躲在帘子后面看,这样可爱的动作,外面的百姓一定想不到是鼎鼎大名的摄政王和王妃能干的出来的事。
一刻钟左右,夜尘铭打开书房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夜冥渊给他配的侍卫。
不同蓟芙渠以前看到的样子,没有夜冥渊在的时候,夜尘铭格外沉默,表情也是冷冰冰的,刚坐在凳子上,就开始处理朝堂上的折子。
过了一会,仍然没有别的动静,一直都是这样坐着批折子。
蓟芙渠蹲的有些累,就扯了扯夜冥渊的衣服,然后轻声道:“这样看不出来什么啊,我好累啊。”
夜冥渊听到这,从背后拿了一个软垫子放在一旁,然后站起来一把抱起蓟芙渠放在垫子上,自己也做了上去。
“放心,再等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夜冥渊笑着说。
蓟芙渠无奈只好扒开帘子继续看。
果然,过了一会,李公公就匆匆忙忙的一路小跑过来说:“皇上,那王大人又来了。”
蓟芙渠不解望了一眼夜冥渊,后者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继续看。
这时,夜尘铭开口道:“让他进来吧,朕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不满。”
声音冷酷到让蓟芙渠怀疑自己天天见到的那个是不是夜冥渊派人假冒的。
书房门打开了,一个十分年轻的官员走了进来,听刚刚公公说的,怕这就是那位王大人。
夜尘铭没有说话,房间里极其安静。
而王大人头上渐渐有了冷汗,眼睛不时的乱瞄着,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说吧,还有什么事?”夜尘铭终于开口了。
王大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用袖子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回皇上,您当时判的让韦大人下任,臣觉得不妥。”
“是吗,那你说说哪里不妥,值得你三天两头的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这个书房是人人都能进的一样。”夜尘铭轻笑了一声道。
王大人听到这话,啪的一声跪了下来,急忙说:“臣也是有苦衷的,希望皇上原谅。”
说完,他头紧紧贴着手背,但发现夜尘铭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硬着头皮说:“韦大人虽说确实贪污,也不小心犯了其他错,但为朝廷做了太多的事,直接砍头怕是不妥啊。”
“原来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真有意思。”夜尘铭这下抬起头来,放下笔轻声道:“无妨,若是你们执意这样认为,朕也没办法。不过有件事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请皇上明示。”
“那天刚好朕闲的没事,就派人去查了朝廷上各位大人们的情况,不得不说,故事挺好玩的,对了,正好这几天要选新官,裁旧官了,这些故事怕是够不少大人回去养老了。”夜尘铭轻飘飘的说。
那王大人一下子懵了,整个身体都颤颤巍巍的,自己做的那些事,一旦拿出来怕是自己的官职就不保了。
……
后面发生了什么,蓟芙渠就不知道了,因为结果肯定是那王大人被吓走了,后面也不会有人再敢求情。
这次,夜冥渊带着她去了夫子那里,夜倾羽正在上课,过去的时候,他正被夫子挑起来回答问题。
夫子问的是:“你如何判断好人与坏人?”
夜倾羽笑了笑,站起来说:“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只有各自不同的立场。”
夫子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那君臣如何相处?”
夜倾羽思索了一番,说道:“君臣本是一体,安则共乐,痛则同忧,臣用心辅佐君,不起异心,而作为君王,需懂得不听谗言,善待人才。”
“好,好,很好。看来小王爷已经完全领悟老夫方才讲的内容,还能提出自己的见解,果真是不错。”夫子咧开了嘴,十分满意的拍了拍夜倾羽的肩膀。
而夜倾羽只是笑了笑说道:“是夫子教的好。”然后就坐下了。
蓟芙渠在门外有些没反应过来,若是夜尘铭那个样子,还能有点解释,可夜倾羽天天活蹦乱跳,还调皮捣蛋,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沉稳还谦虚的模样。
“走吧。”夜冥渊搂过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后面夫子讲课的内容还在继续,不时还会传来夜倾羽回答的声音。
若是刚刚蓟芙渠还不愿意,但现在她是不得不肯定,这两个孩子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见解和想法,也确实可以独当一面。
“怎么样?现在可以放心了吧?”夜冥渊笑着说。
蓟芙渠叹了口气,委屈的说:“放心了,但是他们再也不需要我了。”
“谁说的,你看在你面前他们才会露出最真实的模样,而且他们也特别喜欢你做的菜,怎么会不需要你呢,再说了还有本王,我最最需要你。”夜冥渊眨了眨眼睛。
蓟芙渠一下子被逗笑了,轻轻锤了捶他的胸口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告知他们?”
“今天晚上吧。”
“这么快?”蓟芙渠皱着眉说。
“不快了,现在两个国家已经休养生息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