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救？”蓟明朗艰难问道。

“这……”那老者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毒太深，已入骨髓，无药可救。”

“什么？！”

蓟明朗脑子哄的一下炸开了，脸色微变，突然他感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全身更是止不住的发颤。

“快！”

那老者见此情况，连忙喊道。

刚说完那年轻人连忙跑过来，端来刚刚熬好的药，捏着蓟明朗的嘴巴一下子灌了进去。

因为喝的太快，蓟明朗咳了好久才缓过来。

“不能动怒，本就已经中毒颇深，若是一直这样，只会加速死亡。”那老者皱眉道。

蓟明朗坐在床上，扶着胸口喘气，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满是汗。

“那我什么……什么时候会死。”

“若是用药吊着大概二十多天，不然就只能是十天左右。”

“那烦请大夫为小人开几幅药。”蓟明朗缓缓站起来，嘴角带着笑，给看老者行了个礼，丝毫都不见刚刚那狼狈的状态。

“哎，你去拿点药给这位公子。”老者在纸上唰唰写了几个字递给了一旁的年轻人。

不一会儿，那年轻人便拿着一大蝶药包走了过来，边走边说：“这药两天一包，这一包可以煮两次，所以一天煮一半就行。”

“在这里谢过二位。”蓟明朗接过药包，又微微躬身说道。

“你……哎，你还是同亲人好生商量安排后事吧。”老者叹了口气道。

蓟明朗笑了笑没有说话，自己哪里还有亲人。

回到府上的第一件事，他并没有着急去找夜落算账对峙，反而悠哉悠哉的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书。

“丞相。”

“你终于来了。”蓟明朗把书合上，笑盈盈的看向来人。

“丞相吩咐，小人肯定要过来。”夜冥渊笑着说。

“本相喜欢与聪明人做交易，那小子最近有没有什么事？”

“皇上一直都是书房和朝堂来回，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事。”

“这次我会安排的宫女过去，你照顾一下。”蓟明朗道。

“是，那小人的……”夜冥渊没有说完。

“放心，答应你的一定少不了，你先走吧，免得到时候被人发现。”

“是。”夜冥渊笑着说。

然后向四周张望了一番，使出轻功向一旁的围墙飞去。

因为那宫女长相普通，又是公公带过来的，加上她手脚利索，只管埋头做事，所以夜落没有多说什么，到后面已经是那宫女伺候每天更衣洗簌。

这个宫女老实而且手脚快，从来都没露出破绽，本来夜冥渊以为蓟明朗派她过来是为了监视，后来偶然发现那宫女竟然偷偷在夜落衣领上涂抹一点药水。

到后面的时候一直都是风平浪静，蓟芙渠按照夜冥渊的指示，送完饭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殿里只留下那宫女、夜冥渊和夜落三人，因为夜落吃饭不喜身边有太多人，所以一直都是他们两人照顾。

饭吃到一半，夜冥渊轻轻看了一眼那宫女，两人微微点头，悄悄向后退了一步，这时，“咻”的一声，一支利箭从窗户射了进来，直逼夜落，夜冥渊假装十分着急，连忙跑上前去，但那箭更快，直接从夜落耳边穿过。

还没等夜落镇定下来，从屋顶上唰唰出现了一群黑衣人，直直朝着夜落走过来，夜落吓得连忙钻到桌子底下，口中喊道：“来人，护驾！”

夜冥渊没有带剑，只能空手接白刃，可那黑衣人太多，不一会儿他便落了下风，剩下的人见夜冥渊被拖住，一下子把夜落从桌子下拖了出来。

夜落因为武功荒废太久，又天天坐在书房批改折子，再加上那宫女的有意下毒，身体早已经不如从前，更是连一个人都招架不住。

“皇上！保护皇上！”

正当夜冥渊快撑不住的时候，一群侍卫破门而入，纷纷掏出身后的剑加入进来，黑衣人见势头不对，相互使了眼色，直接从窗户处跑了出去，那群侍卫的领头人见此情况直接跟了出去。

夜冥渊舒了口气，一把拽起夜落把他拖到凳子上，着急的说：“皇上，你没事吧？”

夜落捂着正在流血的胳膊，脸色十分不好看，沉声道：“势必要把他们给朕找到！”

“是！”

那群侍卫纷纷应声道，然后转身离开。

这时，一个太医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正是刚刚消失不见的宫女。

“参加皇上！”

“快过来给朕包扎。”夜落皱眉道。

“是。”

太医连忙走上前，把医药箱打开，仔仔细细检查夜落的伤口，索性只是一些小口子，剑上也没有毒。

等包扎好后，又来了一群宫女十分迅速的把大殿收拾干净，地上散落的饭菜也被清理干净。

“你觉得会是谁要来暗杀朕？”夜落沉声道。

“回皇上，小人……不知。”夜冥渊道。

“朕让你猜猜。”

夜冥渊沉思了一会，轻声说：“难道是夜凌公子？”

“朕也以为！”

“既然他对我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说完，夜落手紧紧抓着凳子上的扶手，眼神也慢慢发狠。

夜冥渊低着头不再说话，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随即消失不见。

后来几天，夜落身边的人更多了，但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大，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烦躁不安，而且变得越来越多疑，总觉得有人要谋害他，后来就只吃蓟芙渠做的饭菜，那宫女伺候更衣，和夜冥渊保护他的安危。

本来已经没什么事了，可派出去的那些人连夜凌的痕迹都没有发生，就仿佛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点，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在明处，夜凌在暗处，一举一动都被他掌握。

可暗杀并没有停止，在消停了十天左右，又来了一批黑衣人，这次他们选在了晚上，但似乎并没有想杀死夜落一样，反而是适可而止。

后来，似乎已经成习惯一样，总有几天就会来一批黑衣人过来骚扰夜落，就算是加再多的人手都没用，他们总能见缝插针过来，夜落烦不胜烦，天天晚上要么做噩梦要么失眠，心力交瘁，白天根本无法好好在朝堂上做出冷静的决定。

这样的结果，夜冥渊和蓟芙渠当然喜闻乐见。

只不过只要一来黑衣人他们就要赶紧过去，常常不能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