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夜冥渊所想的那样,夜落从出了书房门后就一直和婉贵妃腻在一起,书房的折子送了一批又一批,隐隐盖住了夜冥渊刚刚看完的,送折子的公公看着满桌子堆着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稍微整理了一番就退了下去。
有许多官员已经不管夜落有没有同意让他们离开了,直接拿上东西带着妻儿离开了自己的住宅,但他们并没有离开崇越国,反而走到郊外的时候突然消失不见。
正是多事之际,崇越国各个地方暗潮涌动,算计与贪婪充斥着每个角落,君主不早朝,奸臣当道,百姓离心,整个国家支离破碎。
“听说他们以前主打为民着想的旗号,现在看来实在是可笑至极。”蓟芙渠笑着摇摇头说。
“只能说,他们管不住自己的心罢了。”夜冥渊道。
天上的月亮弯弯的,星星也眨着眼睛,周围除了鸟叫声什么也没有了,安静的实在不像话,这宫里少了很多人。
“听说那些官员没有离开崇越国,但是也没有发现踪迹,这是为何?”蓟芙渠疑惑的问道。
“怕是早就被别人诱惑走了。”夜冥渊笑着说,然后靠在屋脊上看月亮。
蓟芙渠撑着下巴想了许久,然后回过头说道:“难不成是夜凌?”
“这倒是想到一起了,这个人野心十分大,能做出这种事也不难猜。”夜冥渊笑着说道。
“哎,这个国家怎么这么多事啊,一会儿是蓟明朗,一会儿又是夜落,现在还来了个夜凌,果真是不太平。”蓟芙渠晃了晃脑袋也靠了过去。
“本就没有根基,更何况蓟明朗自己本身也有想当皇上的想法。”
“啊?我怎么没看出来?”蓟芙渠转过头看着他问道。
“夜落年纪已经足够可以自己上朝了吗,但是蓟明朗却从来不松口,看以前的情况,他还想控制夜落,这还不够明显吗?只是两个人最后闹了矛盾。”夜冥渊说道。
“哎呀,当时事情这么多,我没发现自然也是正常的!”蓟芙渠撅着嘴看着他说。
“好好好,你看你都能挂个油瓶了。”夜冥渊宠溺的笑着说。
“我困了,我们下去睡觉吧。”蓟芙渠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走喽。”
夜冥渊说完,搂着蓟芙渠的腰,脚尖轻点飞了下去。
官员越来越少,就算是夜落频繁征召也几乎全都是油嘴滑舌的人,而本来只是在朝堂上老实坐着的婉贵妃,也开始插手管理崇越国的事。
其他几个小国私底下知道了这个事后,开始不断的骚扰崇越国的边境,而崇越国国库空虚,兵力不足,只能靠几个将军们顽强抵抗,若不是夜冥渊要负责夜落的安全,怕是也会被派出去行兵打仗了。
夜落现在越来越不管事,天天和婉贵妃一起出去游玩,要么就整天吃喝玩乐,若不是百姓们哀声怨道,恐怕会一直这样下去。
但蓟芙渠知道并非他真的愿意这样,夜落的身体虽然看上去没什么毛病,但只要一想事,头就会炸裂般的开始疼起来,而且晚上多梦睡不好,第二天起来经常就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就算是陪婉贵妃玩,总是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
这天,婉贵妃又想了一出,非要拉上夜落去捉迷藏,而且不允许其他人参与,夜落自然说好,一口答应下来。
可他的身体差的不行,婉贵妃就躲在石头后面,那后面放着躺椅,但因为花园太大,夜落需要一直找下去,还没找到就已经累的不行,旁边的人都见怪不怪。
等时间差不多了,婉贵妃才慢慢走出来,娇声说:“皇上,怎么不去找臣妾啊?”
“昨晚没睡好吧,改日一定好好陪婉儿玩。”夜落愣神片刻,失笑。
怕不是提前进入老年生活了?看样子是该要个孩子了,那些老臣明里暗里也催着。
“那皇上可要说话算数啊。”婉贵妃挽着夜落的胳膊撒娇。
“一定一定。”
“皇上最好了!”
……
婉贵妃和夜落的声音渐行渐远,他们这才松了口气去做别的事。
今天的这个环境,玩游戏的过程,包括婉贵妃和皇上说的话其实已经重复很多遍了,刚开始他们还会疑惑,有胆子大的会不经意说了别的话,当时没事,后来直接被婉贵妃拖下去乱棍打死,后来就再没人敢多说一句话。
每个人心里都有数,有些事表面看着就不对,仔细思索就能发现端倪。
蓟芙渠就因为第一次送了一次糕点,往后的每次都得陪着婉贵妃演戏,但夜落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仿佛是失忆了一样,她也不傻,知道婉贵妃做了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夜幕降临,皇上的寝殿也灭了蜡烛,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乱七八糟的话,然后就又哭哭笑笑,十分渗人,宫女们一如既往的站在门口,什么也没做就这样靠在柱子边休息,等里面没声音了,才松了口气继续睡觉。
蓟芙渠揉了揉几乎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喃喃道:“终于结束了,困死我了,睡觉。”然后一头扎进被窝里一动不动。
夜冥渊笑了笑,也伸了伸懒腰躺了下去,然后手一挥,房间里回归黑暗。
“啊!啊!救命啊!不是朕杀的你,别来找我!”
“救命!”“啊!救我”
夜落的惊恐的声音一下子传了出来,这下不仅是宫女了,就连蓟芙渠和夜冥渊都被吵醒了。
“过去看看。”夜冥渊说完,立马套上外袍跑了出去。
蓟芙渠也慌忙穿上衣服,散着头发,哀嚎了一声认命的跑了出去。
等她到的时候,夜落已经被安抚好躺在床上了,里面也派了两三个宫女在里面看着,夜冥渊轻轻关上门呼了口气,回头望去,发现蓟芙渠衣服的扣子都没扣好,袜子也没穿,就那样直愣愣的站在那儿。
“你怎么过来了?衣服也不穿好?”夜冥渊连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取了下来给她披上。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蓟芙渠委屈的说,“而且你语气这么凶干嘛!”
夜冥渊愣了一下,接着突然想到了确实是这样,懊恼的拍了拍额头说:“当时事出紧急,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