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芙蕖心里了然,又想了想夜冥渊当时的行为,叹了口气,郑重其事的说:“我发现你特别适合当一个演员。
“啊?”某呆萌王爷痴呆的望着他。
“就是夸你好看。”
“谢过夫人夸奖。”夜冥的笑嘻嘻的说道,然后继续吃着蓟芙蕖当时买的饼,不亦乐乎。
吃着东西的蓟芙蕖,突然想到了什么。“这都出了崇越国了,面具也该去了吧,我可不想再顶着别人的脸了。”
这面具虽然亲肤,可总归不是自己的脸,因为是一次性的,所以戴了很久,来到这里就只换过两次。
蓟明朗死的那时候换的第一次,后来遇上小傻猫和兄妹俩,那是第二次。
“夫人说的有理,这个东西戴着的确没有做自己舒服。”
夜冥渊说完就直接撕拉一声,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那张,蓟芙蕖见状也就放开自我了,露出本来面目之后,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然而这种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在走了大概一刻钟之后,一阵风吹过来,带着些黑影子。
蓟芙蕖刚察觉,余光就看见明晃晃的剑刺过来,急忙闪躲。
那剑直直地劈向蓟芙蕖先前站的地方,把后面的马车车厢破开成了两半,碎木屑飞了一地。
夜冥渊闪身挡住他面前,应付着面前的人,“表叔”也拿出腰间的匕首,与就近的人搏斗起来。
眼见愈发吃力,身后飞过来三个黑影,这是原本夜冥渊带着的暗卫,就是为了提防这种时候,这下就是六打十,省了很多气力。
在夜冥渊的庇护下,蓟芙蕖还可以向对方使出几招。
就在大家觉得胜利在望的时候,对方那边又飞过来十个人,“啪!”是暗卫手中剑落地的声音。
夜冥渊暗道一声不好,分了眼神看过去,那人身边围着四五个人,在人数压力下,还是败下阵来。
看了一眼之后,把心思放回来,背后蓟芙蕖也在艰难的打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噗呲!”匕首进入身体的声音,又一个暗卫倒下了,但是对方也是身负重伤,这几个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打不过也能极限换了。
只是那些受了伤的人,像是感觉不到一样,朝夜冥渊这边过来,“表叔”也快坚持不住了。
没办法了,这样下去定然会出事,夜冥渊一声口哨,“表叔”和那最后一个还没倒下的暗卫互相点头示意,二人使尽招数将对方拦着,夜冥渊带着蓟芙蕖飞起,离开这片混乱的地方。
在空中的时候,蓟芙蕖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心却还在方才的打斗地,但没多久夜冥渊就停下来。
站到地面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蓟芙蕖这才看到他身上的伤口,胳膊和腰间,慢慢有血渗出来。
“你受伤了!”
“这匕首上好像有软骨散,身上都没有力气”,夜冥渊拖着虚弱的声音回应。
蓟芙蕖立马反应过来,反手扶住他,前面有个破庙,就这么搀着他,一步一步挪过去。
那庙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也没有灯光,感觉这大晚上是有些吓人的,但眼下夜冥渊实在需要地方休息,蓟芙蕖眼一闭心一横,刚准备推开门,身后声音传来。
“侄媳!不对,王妃,让小人来探路吧”,俨然就是方才的“表叔”,他现在也是带着一身的伤,但却没有很多血,想来是里面穿了特制的衣服。
想着自己方才留下的药粉,蓟芙蕖庆幸夜冥渊手下聪明人多,但那三个暗卫算是白白牺牲了。
那“表叔”说完就直接过来,谨慎地推开门,在里面摸索了一番,然后蓟芙蕖就见一盏油灯亮了起来。
“王妃进来吧”,“表叔”出来帮忙搀着一点劲都没有的夜冥渊进去。
进来之后,蓟芙蕖环视一周,没有床,本就是破庙,倒是有些稻草。
还没等蓟芙蕖发话,“表叔”已经顺着她的眼神看过来,手快地拿过来铺好,接着帮忙将夜冥渊放上去。
“嘶!”夜冥渊嘴里发出声音,完全是无意识的。
“碰到哪里了吗?”蓟芙蕖立马紧张起来,想摸摸他的伤口又怕引起更大的疼痛。
“没事,还可以忍,只是想请夫人帮忙将前襟的小药包拿出来。”夜冥渊强打起精神,朝蓟芙蕖笑了一下。
这时候蓟芙蕖已经顾不得他的表情了,能帮助处理伤口就是最大的安慰,于是手放在他前襟摸了半天,拿出小药包。
打开之后,立马有一小瓶金疮药,还有几根银针。
“这个…要怎么用?”
“银针先扎穴位,止血”,夜冥渊一手按在地上撑起身子,一手结果那针,颤颤悠悠地在胳膊上扎下去。
这看的蓟芙蕖跟着心都在抖,都怪自己没能多学一些医术,不然这时候就能帮上忙了。
正内疚的时候,夜冥渊又开口了,像是看穿了她。
“现在夫人帮我上药吧,撒上去就好了。”
这个蓟芙蕖还是知道的,立马揪开了金疮药瓶子的塞子,往他胳膊上倒去。
“先忍着点。”
看着夜冥渊眼神中的安慰,蓟芙蕖倒下去,明显感觉到肌肉一瞬间的痉挛,夜冥渊却没吱一声。
接着去处理腰部的伤,“表叔”过来帮忙把夜冥渊放平躺在地上,蓟芙蕖往那里上药。
都上药了之后,拿出小药包里面的绷带,这是蓟芙蕖在乾岳国的时候不放心
他,特地准备的,他都还带着。
将绷带缠好了之后,看夜冥渊脸色苍白,蓟芙蕖就不再作声,拉起“表叔”到一旁,准备为他处理伤口。
“不必理会我,小人是没有痛苦感觉的,待伤口自己愈合就好。”
蓟芙蕖一脸问号,没有痛苦感觉?
“没有痛觉?那岂不是……”
“没错,小人比一般人少了些筋,所以自然会有些不同的地方,这才能有力气不受伤的影响。”
仔细想来,从打斗开始到现在,他确实没有表现出疼的样子,甚至走路都是平稳的。
只是蓟芙蕖还是很惊奇,这人竟然没有痛觉,夜冥渊到底是哪里找来的人,也太不可思议了。
转头去看刚处理好伤的夜冥渊,他已经睡着了,只是嘴唇白的不像话,让人心疼。
“既然如此,那就休息吧,这两日要用到精力的时候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