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芙蕖拖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然后突然停下来,对着夜落说:“皇上,可要听好了哦。
某妻,刁蛮狡猾。
夫:“我想纳妾……”
妻:“你这么穷,哪有钱买妾?你若有钱,我可以答应。”
于是丈夫拼命攒私房钱,又找朋友借了些,拿回家告诉妻子:“钱攒够了,你看!”
妻子抢过钱来,纳入袖中,盈盈下拜:
“我情愿做小,这钱正好买了奴家。”
“哈哈哈,这女子实在是狡猾,哈哈哈。”夜落听完,顿时捧腹大笑,怎么都停不下来。
这段子虽然不是特别好玩,但对于夜落这个古人来说,确是十分有意思的。
“皇上,你笑了,那奴婢是不是就赢了?”蓟芙蕖得意洋洋的笑着说。
“是,哈哈哈,是你赢了!”夜落边笑边说,好久才停下来,“不过朕有个疑惑,你让李严纳妾吗?”
“啊?”蓟芙蕖怔了怔,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于是想了想调皮的说:“奴婢和故事中的女子一样。”
“哈哈哈,有意思,那李严能被你套牢也是你的本事。”夜落笑着说。
“那皇上可要把这些饭菜全都吃完。”
蓟芙蕖狡黠的笑了笑,然后从桌子上端来自己做的蛋糕捧到他面前说:“祝皇上,生辰快乐!”
“这……这是?”夜落愣了愣,看着这蛋糕不知所措。
“过几日是皇上的生辰,我们家有个习俗,过生辰就要吃这蛋糕,皇上吃了这个,身体会更好,想必大人大量的皇上也不会责怪奴婢吧?”
得了便宜就要卖乖,蓟芙蕖半夸半哄,让夜落心中好一番滋味。
“皇上,生辰快乐,晚些时候宴会当晚您定然没时间理会我夫妻二人,这就提前过一次。”夜冥渊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崭新的匕首,“这是送给皇上的,还希望不要嫌弃。”
夜落好久都没有说话,看着眼前两个人,竟然感觉到了自己从来没有体会到的感情,他顿了顿迟疑的说:“这就是朋友吗?”
蓟芙蕖愣了一下,但随机明白过来,像夜落这种身世和地位,定然是从小没有什么知心朋友,“是。”
“太好了,朕第一次有朋友,感觉还挺好的。”夜落笑着说,然后小心翼翼的接过夜冥渊的匕首,又用手指蘸了一点蓟芙蕖做的蛋糕上面的奶油放进嘴巴里。
说起来,夜落也才十七八岁的年龄,做事有时候比他们还果断狠毒,若不是被人迷惑,好好培养起来肯定十分有能力。
“谢谢你们,如果你们是我的家人,我肯定会开心的。”
“嗯?”
“等朕不在了,你们就去书房的密室里躲着,里面有些银两,回去好好生活,别到宫里来了。”夜落说完,站起来转身离开,只是一歪一歪的,身影也十分单薄。
蓟芙蕖和夜冥渊两个人面面相窥,突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蓟芙蕖艰难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不狠心,到最后就是我们成这个样子。”夜冥渊搂住她的肩,语气中也带着无奈。
身为乾岳国曾经的皇叔,他见过了太多太多,这种情况若是心软了,危险的就是自己和身边的人。
蓟芙蕖心里也了然,只不过她觉得这个方式实在残忍,骗取别人的信任,最后到头来却要被自己信任的人杀死。
只是这个世界生存法则本来就是这样罢了。
随着夜落的身体越来越差,婉贵妃也开始慢慢放纵起来,没有再躲在房间里,动不动就溜出去,不知道去哪里,又去见了什么人,这个时候,蓟芙蕖才相信其实夜冥渊说的对,婉贵妃一点也不喜欢夜落。
皇上正式的生辰到了,宴会上十分热闹,用的菜品和摆置的餐具都十分精致奢华,蓟芙蕖尽可能的把仓库里名贵的食材药材拿出来做菜,而夜冥渊也花了大把的金钱,命人为这次宴会打造专门的用品。
蓟芙蕖正在按照夜冥渊给的采买标准,收拾从其他人集市上带回来的材料,这些都是平日里不怎么见的,甚至是大量鲍鱼海参。
刚清点完,想着歇会儿,还没等坐下来,夜落走进厨房。
“皇上,您怎么来了?”几百年不入后厨的夜落竟然来了厨房?蓟芙蕖难以置信地开口,一时间都忘了行礼。
“在后花园散步,想着宴会马上要开了,看一下这边的进展”,夜落语气轻松,气血也不错,就是脸色有些严肃。
“这些都是宴会准备的食材,今日新鲜到的,皇上可以亲自检查”,摸不清情况的蓟芙蕖只好按照一般套路走。
夜路却是根本不翻查,只粗略看了几眼,“一个生辰而已,如此铺张岂不是惹人把柄?”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嫌东西太金贵,这不就好办了嘛。
蓟芙蕖舒了一口气,带着谄媚的笑,“如今国势皇上您也知道,此次生辰就是要彰显我崇越国的大方还有财力,不然那些小国岂不是日日觊觎?”
病入膏肓的夜落就爱听这种话,本着及时行乐的原则,只挑自己爱听的话听,“罢了,交给你吧,朕不插手。”
说完施然离去,剩下蓟芙蕖依旧对着一堆食材想着如何处理。
走远了的夜落回到书房之后,又在夜冥渊的一通夸之下,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允许他们使用大量的财力为自己办生辰宴会。
在夜落心中,这夫妻二人已经是朋友般的存在了,他愿意事事相信他们,从未体验过友情的皇上就这样轻易信了他们二人。
终于到了晚宴,蓟芙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菜单,做了整整一天。
先是大臣们进殿,然后是夜落,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婉贵妃,她打扮的好看极了,丝毫没有先前的憔悴模样。
反而是脸色饱满,起色好的不像话,穿戴奢华,乍一看都是夜落平日里赏赐她的。
夜落对她虽没有以往那般黏腻,也是很纵容了,况且都是自己赏赐的服饰,又是大喜的日子,也没有什么理由说些什么。
大臣们虽心有不满但也没敢多说什么,若是说几句有用,也不必上书那么多次了,夜落又不听,索性也就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