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翻过来,正巧看到黎月正东张西望,身边跟着的人也不在了,想来是支开了,“在这儿!”
“王妃姐姐”,看见蓟芙蕖之后,她立马奔过来,还回头看了看有没有人注意。
“你可问清楚了,是什么情况?”蓟芙蕖沉声,案子的细节她一点都没看见,心里很是着急。
“问清楚了,只说前一晚也死了人,是一个丫鬟,那丫鬟为人老实,没有仇人,而且我仔细察看了一下其他尸体,每个上面都有抓痕,而且死法不一,有被掐死的也有被淹死的,每个人之间都没有联系,似乎都是随意杀人。”
“随意杀人?还是抓痕?这可就奇怪了。”蓟芙蕖想着,叹了口气,这样一来根本无从下手。
“晚些时候同我一起过来吧,今天只是了解一下情况,等下午就可以慢慢查找线索了。”黎月看她也有这样为难的时候,发出轻笑,接着道:“别着急,肯定可以查出来的。”
“哈哈哈,现在竟然成你安慰我了。说的有道理,下午再去看看,你先回刑部,到时候我过去找你就好。”蓟芙蕖摆了摆手,站在原地没有动。
黎月点点头,快步跟上前面支开的那些人,因为要查府邸的东西,所以还要交代一系列的事情,正好两个人谈完事情,他们也出来了。
蓟芙蕖摸了摸怀里的录音器,又看向管理森严的宅子,虽然不知道这个事,李侍郎会不会胡乱判案,但终究是个办法,她也想看看没了夜冥渊的助力,自己能不能把这个事情做好。
……
下午的集市上仍然热闹,小贩的声音此起彼伏,随处可见的都是小孩的欢笑声,想必是刚下学堂,又或者是刚买了零嘴,看起来十分兴奋。
蓟芙蕖和黎月站在那商人的府门口,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商人的府邸是在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周围的宅子都没有住人,怪异极了,门口的灯笼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也格外的红艳,再向上看去就会发现,宅子里面种了一颗参天大树,一下子把阳光给遮挡住了。
“我们是刑部的。”黎月面无表情,掏出刑部的令牌递给门口的侍卫。
那侍卫皱着眉看了几眼,又问了几句,才把令牌还给她们,又把门打开了。
进去之后,瞬间就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今天的太阳十分大,而且温度也比之前高了些,但这个宅子里却凉嗖嗖的,而且十分昏暗。
“两位久等了,刚刚有些事。”
正想着,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正是这宅子的主人,伍德,这个名字听起来也奇怪的紧,一个人竟然会叫伍德,无德。
“无妨,本来也是不想打扰的,若是方便的话,可否看看昨晚死去丫鬟的房间?”黎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客套着提出要求。
“自然是可以的,这是府里的管家,有事同他说就是,小人近日受了惊,身体不太好,就先歇下了,诸位请便。”
说完,那伍德摆了摆手,这时从一旁走出来一个人,那人一身灰袍,看样子估计四十多岁,脚上蹬着是黑色靴子,衣服上也是一个褶皱都没有,全程都板着个脸,只有打招呼的时候,嘴角才轻轻勾了勾。
见惯了十七不言苟笑,蓟芙蕖自认为对面无表情的人够熟悉了,可这个管家全是浑身散发着一种阴沉的气息,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诸位官家,一切事宜都交给小人吧,想看那丫鬟的房间随我来就是。”管家向前走了一步,缓缓行了一个礼,然后向前面走去。
蓟芙蕖连忙拉着黎月跟着那个管家,路上走了好长一截,很少会遇到一些丫鬟侍卫之类的,整个宅子甚至都没有人大声说话,似乎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终于到了那丫鬟的住所,不过那管家并没有同她们一起进去,而且站在门口指了指就没再看她们,蓟芙蕖敛下心神自己察看起来。
这房间估计住了有十几个人,是很常见的大通铺,属于那丫鬟的地方只有那一小块,上面还有第二天准备穿的衣服和发钗。
蓟芙蕖拿起发钗瞧了瞧,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连一点花纹都没有,白白净净,她再看向其他的床铺,上面放着的钗子也都是这个样子。
“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黎月也仔细察看了,思索片刻道。
“我也没发现,走吧,去看看案发现场。”蓟芙蕖沉声,然后看向门外,那管家仍然直直的站在门口,也没向里面看,像个木偶一样待在那儿。
“那个人好奇怪啊。”黎月凑过来附在她的耳边悄声说,然后又指了指门口。
“不止是人,这里一切都很奇怪,先出去看看,回去再讨论。”蓟芙蕖定定地看着官家,说完走到黎月身后去。
黎月会意,走了出去,对那管家点了点头,“可以带我们去案发现场吗?”
“随我来。”
那管家还是冷着脸应声,然后直接向前走,但速度不紧不慢,蓟芙蕖她们立马就跟了上去。
路上听管家说,那丫鬟是晚上出去净手的时候,回去的路上突然死的,而且死状十分惨烈,被一旁的木棍直接插进胳膊里,活生生失血过多身亡。
这案发现场已经被破坏了,里面全都是脚印,就连那插死丫鬟的木棍也被扔到了一旁,沾上了泥土,而且奇怪的是听按照描述的来看,应该现场会留下一些线索,扯下头发或者身体上的皮,又或者是衣服上的布料,但是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去问问这现场当时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蓟芙蕖表情愈发严肃。
“好。”黎月点点头,连忙走到那管家旁边,说了几句话,那管家却突然看向蓟芙蕖,然后说了几句,就又摇摇头。
两个人说的很快,黎月走到蓟芙蕖面前,小声的告诉她:“他说最开始死人后,府里派了几个侍卫,把尸体搬走了,就再也没人来过了,现场的东西也没人碰过。”
蓟芙蕖看向那管家,似乎是怕一旁的灰沾上衣服的衣袍,还向后面挪了几步,只不过仍然没有向这边看过来,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你先去看看别的线索,这地方草多,说不定就能找到别的东西。”蓟芙蕖指了指一旁,眼神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