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个妃子喊了一句,其他妃子也全都看了过来,蓟芙蕖猝不及防就和那看上去存在感极低的妃子对上了眼,后者倒是坦坦荡荡,对着她虚虚行了个礼,就没再看她了。
“怎么了?”蓟芙蕖不好意思的抚了抚额头上的碎发,看向说话的那个妃子。
“回王妃,听闻您喜欢看一些奇闻异事,于是臣妾就把家里的书带了些过来,这些书都是外面已经找不到的,臣妾斗胆猜测王妃定会喜欢。”那妃子说完,把书递给了一旁的公公。
这妃子长相甜美,两个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像个月牙一样,额头饱满嘴巴也是小小的一个,不知道是涂了什么口脂,看上去水水润润的,穿的衣服也是浅粉色,看起来格外讨喜。
“亏得你用心,那我便收下了”,蓟芙蕖笑着说。一旁的奴婢会意从公公那里接了过来。
“是!”那妃子笑容加大,看上去十分得意,惹得其他妃子生气又无可奈何。
“好了,这天气也冷,你们就下去歇着吧,别冻坏了身子。”蓟芙蕖道。
“是。”
她们齐声喊道,又福了福身,手搭在身旁奴婢的胳膊上,扭着腰款款离开。
“王妃,黎月女官来了。”
“嗯?在哪?”蓟芙蕖先是惊喜,带着八卦的意味,接着觉得宿醉能起这么早也不太应该,稍微有些疑惑。
“正在门口呢”,一旁的奴婢轻声道。
“让她进来吧。”蓟芙蕖摆了摆手,然后瘫坐在凳子上,刚刚因为后宫的妃子都在,她只好僵硬着身子坐了好久。
“王妃姐姐!”
人还没进来,黎月那洪亮的大嗓门就已经传了过来。
“噗呲。”一旁的奴婢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
“哎,这丫头”,蓟芙蕖见状无奈的摇摇头,当真是快乐源泉。
“王妃姐姐,呜呜呜……”话都还没说清楚,黎月就哭丧着脸,一副求安慰的表情,好不可怜。
“怎么了这是?”
“我昨晚喝醉了。”
“然后呢?”蓟芙蕖撑着下巴等她下一秒说什么,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探究,最爱的故事环节要到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去的。”黎月委屈巴巴的看向她,“但是印象中好像是临风那小子送我回去的,我没做梦吧。”
“这个我可以证明,没做梦,就是他”,蓟芙蕖笑的一脸奸诈,就等她反应,已经准备好笑了。
“啊?不会吧!我的一世清白啊!”黎月面如死灰,瘫坐在凳子上,表情夸张的不行。
“行了,还不是你自己昨天晚上非要赖着人家,这个时候你倒又是这幅模样了?”蓟芙蕖看戏看的差不多了,嫌弃的开口道。
“真的?我以为是做梦呢,那完了,那我昨晚肯定说了许多不应该说的话”黎月人更丧了,真是欲哭无泪。
“确实说了,哈哈哈”,蓟芙蕖无情的嘲笑了她一番,见后者仿佛被抽了力气一般,于是又安慰道:“放心,你那是喝醉后说的,人家肯定都当成胡话了。”
“真的?”黎月试探的问了一句。
“真的!”蓟芙蕖坚定的点点头,忽悠人这件事还是她会。
虽然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如果不这样说,就黎月这小嘴,都能叭叭一整天。
“希望如此,希望如此,呜呜呜。”黎月双手合一,对着四周拜来拜去,眼睛微闭,嘴里喃喃。
这幅样子惹得蓟芙蕖和房间的其他人哈哈大笑。
后面几天黎月可能是还是不好意思,一直在避着临风,就算临风亲自跟她说已经忘记了,还是不行,这下是蓟芙蕖和临风都没辙了。
就这么过了些天,临风突然来齐王府,恰好黎月也在,这丫头没料到来这里都能撞上,连忙进了里屋去。
蓟芙蕖轻笑,看着来人,“怎么?还追过来了?”
临风哪里想得到在这儿能遇见这丫头,连忙否认,“说什么呢?什么叫追啊,就她那样的本少爷可看不上。”
“是吗?”
“那当然,这种类型都拒绝不过来!”
他不知道的是,里屋的门外正藏着一只小耳朵,把这番话全都听了去,甚至带着自己的主观情绪,加重了其中羞辱的意味。
看着临风义正言辞的样子,蓟芙蕖也不过多追问,讲过来讲过去都是现代的风流日子,没意思。
“那你来这儿是……”
临风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正事,是来告别的……”
“告别?”
蓟芙蕖看着刚回来没多久的他,充满了不解。
“这不是趁着过年的氛围还没散,多去换些东西,赚钱的好时机可不能错过,像我这么有经商头脑的人自然要抓住机会!”临风一提到经商这块儿简直就是换了个人,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所以你回来这一趟就只是为了吃个年夜饭?”蓟芙蕖叹了一口气,他也不像这样的人啊。
“那可不是?还还你钱呢,省的老惦记本少欠着你。”
临风手中的扇子唰一下展开,朝着蓟芙蕖扇啊扇的,这大冷天的,蓟芙蕖直接将扇子夺过来。
“得,那我可真谢谢你,扇子收了,人走吧。”
“诶!扇子可不能拿走!”临风急了,伸手去抢,却是根本碰不到。
蓟芙蕖在手里把玩着,虽然没有临风高,但胜在灵活,这身手就算是许久未施展,对他也是绰绰有余。
玩着玩着觉得没意思了,蓟芙蕖把扇子合拢,撑起临风的下巴,“还扇不扇了?”
“不扇了不扇了,好姐姐,还给我吧”,临风见实在抢不回来就又开始那一套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啊?”蓟芙蕖不理会他的小把戏,手里把玩着扇子,漫不经心地问。
“不出意外的话就在十日之内了,还要去江侍郎那边看看,毕竟帮忙照看妹妹那么久,还怕那小丫头忘了我。”
临风难得露出真的惆怅的表情,看来是真的对妹妹上心了,不过也是,来到这个地方遇到的第一个人,还那么可爱。
“行吧,拿着快走,眼不见心不烦。”
蓟芙蕖将扇子朝他面前一扔,直接转过身去,看见门后面一小片衣角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
身后的人捡起扇子,嘴里怨念着些什么离开了,大抵是说特地过来说一声竟然是这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