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芙蕖一下子没忍住,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心里也酸涩不已,临风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走吧,正好给他们试试新买的衣服。”
那些孩子们看见他们过去,立马停住了背书,十分警惕的看向二人,接着齐刷刷全都站了起来,仿佛临风他们要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般。
“你们就是魏先生教的孩子们吧?”蓟芙蕖强忍住泪意,强笑着说。
“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们夫子?”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女孩弱弱的开了口。
“不能说话,夫子教过不能和不认识的人说话。”一旁的小男孩连忙站在那小女孩的身前,直勾勾的看着他们。
“你们教书先生家里有事,就先回去了,说是要娶媳妇了,让我们过来看看你们。”蓟芙蕖一边说一边朝前走,“他说让你们下雨了就快回去,帮爹娘的忙,家里有什么事,就过去找他。”
这下,那些孩子表情松动了许多,姿势也放松了,那个小男孩试探的问道,“当真?”
蓟芙蕖点点头,“当真。”随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已经洗干净的毛笔递给他。
那小男孩接过去一看,又摸了摸上面的木质,立马抬起头看向其他人喊道,“真的是夫子。”
“啊真的?”
这下,一旁的小孩们纷纷围了过去,惊呼,“真的啊,太好了!夫子娶亲了!”
“单凭一个毛笔就能认出来?”临风悄悄凑过去,疑惑的问道。
“这毛笔是魏先生亲手做的,上面还刻了名字的。”蓟芙蕖说完,试探性的超前走了一步。
那些孩子也没刚开始的反应,反而一脸温和的看向他们。
蓟芙蕖松了口气,朝后摆了摆手,临风示意,连忙走上前,把东西放了下来。
“这些是先生托我们给你们买的东西,说让你们好好念书。”蓟芙蕖笑道,然后拎起来袋子一个一个发放了下去。
但他们并没有立即打开看,反而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袖问道,“那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蓟芙蕖一下子顿住了。
一旁的临风连忙走上前笑道,“你们先生既然娶了媳妇,肯定还要生小孩,到时候等你们有成就的那天,肯定会回来的。”
“那要好久啊……”那小女孩吸了吸鼻涕,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我们会的。”
“对,我们一定不辜负先生的期望。”
这下七八个小孩全都应声道,声音虽小,但聚集在一起,蓟芙蕖却觉得声音一下子震到了心脏里面。
“好。”蓟芙蕖欣慰的点点头,看向那院子里面的桃花树,虽然已经是冬季,但开的十分旺盛,香气四溢,风吹过来的时候,还会飘落一些花瓣,一片一片的落在了大街上。
学堂的事交给临风后,蓟芙蕖就开始着手准备一些营养均衡的菜谱,现在正是需要用脑,也正是长个子的年龄,吃好才能学的好。
当然,黎月一直交代的事,她也没有忘记,虽然觉得没有什么,但是看到她这么么紧张的时候,还是觉得应该给她一个交代。
府里有专门的大夫,以前是太医,被夜尘铭强烈要求后才带到了府里,不过这太医也真的是医术高明,有不懂的还会跑去找夜冥渊探讨,或者跑回宫里询问其他人。
索性喊上了黎月一起回齐王府,在夜冥渊和大夫的一通查看下,稳住心绪。
“回王妃,您这浑身上下也没什么事,若还是虚弱就该是缺少睡眠,少忙些多睡会儿就好。”
大夫端详地笑着回复。
蓟芙蕖揶揄地看着一旁的黎月,“看吧,都说了没事,那天真的只是没睡好,就不要担心了。”
“看来是我多虑了,那王妃姐姐忙吧,我就先回刑部去了。”小丫头红着脸,一溜烟跑了。
这还是少见的情况,想来应该是她一直要求自己查看情况,结果却是小题大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黎月最近倒是愈发容易害羞了,前段时间还与临风……呵!恋爱使人容易脸红?那这就说得通了。
蓟芙蕖让大夫下去了,与夜冥渊腻歪了一会儿,也就回了刑部,还有些事情没做,关于刑部的整改仍然需要进一步推进。
刚踏进议事厅,黎月就一脸严肃地揪着一人的衣领过来了,嘴上还振振有词,让蓟芙蕖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们这是……”
“侍郎大人,他隐瞒案情!”黎月松开他的衣领,气愤地朝蓟芙蕖行礼。
一直被她揪着衣领的那人是刑部的新人,最近几年找女官也招男官,只是比例问题罢了。
“侍郎大人!小官知错了,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不知道那个物什是什么,太好奇了。”
“什么物什?”蓟芙蕖还是不太明白,看这样子是屠夫那个案子有什么别的证据。
“就是这个!”黎月伸出另一只手,随着拳头松开,一个橡皮出现在手心!
“这!”蓟芙蕖立马接过来,这不就是先前捡到的那个一样的吗?竟然会再次出现!“这是在哪发现的?”
黎月抬头递了个白眼给那人,“你说吧。”
“回侍郎大人,小官……是当时在河边捞起尸体的时候,那夫人身上掉下来的,小官只是没见过,今日拿出来把玩,就让黎月女官看见了……”
看得出来他说话已经在颤抖了,蓟芙蕖只觉得好笑,这就像是现代警局里面的私自收了发现的证据,不论是不是故意的,都对案情有影响。
既然知道可能会影响案情,还隐瞒不报,待在刑部却不以破案为首要事情,这种人趁早走吧。
“是这样?”
“是……”那人抬头看了一眼蓟芙蕖,随即跪下来,“侍郎大人饶过小官吧,不会有下次了。”
这边的动静太大,又是在议事厅门口,所有人都看过来,在蓟芙蕖扫视一周之后又默默低头做自己的事。
在这儿撤销他的职位有些伤自尊,但如今的刑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风气,必须要杀鸡儆猴了,只怪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
“官服脱了自己走吧,这样才不会有下次。”
蓟芙蕖说完绕过他走向前面的座位,坐下来开始处理公文,黎月和那人都是愣住了。
黎月是没想到这件事能闹得这么大,她也只是气不过这人私藏证据,没想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