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蓟芙蕖惊呼,这帕子不是自己随手落在了贵妃的院子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皇子的脸上?
黎月不解,看向她,却发现蓟芙蕖似乎正在神游,眼睛都没有聚焦,她挥了挥手,看后者还是没有反应,索性就呆在一旁没有说话。
蓟芙蕖倒是没有发呆,只是一直在想当时自己的行踪,明明当时帕子不小心掉落在那院子处,身后也没看到什么人,为啥杀人凶手杀了人,还把帕子留了下来,难不成是为了陷害贵妃?可为何偏偏留下那帕子而不是其他的东西?
再者,这帕子如此显眼,玉贵妃怎么可能把人杀死了之后,却没发现自己的帕子留在那里?更何况她也没有杀人动力啊。
自己亲生的孩子,还有这么高的地位,若是说为了让夜尘铭伤心倒也说的过去,可她是真情实意想要跟着夜尘铭的。
看来是后宫的妃子眼红罢了,想到这儿,蓟芙蕖眼神暗了暗,这古代的皇宫历来都是水深的很,那玉贵妃如此失去了儿子,又被人污蔑,怕是都快疯了吧。
虽然这贵妃背后说过自己坏话,但那皇子终究是夜尘铭的儿子,若是直接让杀人凶手跳脱,反而被人定罪,那往后他还能有孩子吗?
蓟芙蕖脸色沉了下来,转身同一旁还在把玩头发的黎月说道,“这件事虽然是大理寺在查,但我不放心,所以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好好查查是什么情况。”
“啊?”黎月连忙放下头发,郑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包在我身上。”
“若是没事,最好现在就去,毕竟事关重大,只是辛苦你了,我现在不好出面,所以实在没办法。”蓟芙蕖皱着眉,一脸歉意。
这本就是她自己的事,麻烦别人本就不好意思,如今更是不敢再提多的要求。
黎月听到这话怔了怔,迟钝的又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笑道,“王妃姐姐,怎么还和我客气起来了?有点不太像你的风格了。”
我只是不好意思麻烦别人而已,这句话在蓟芙蕖的脑海里过了一遍,最终还是换成了,“你最近事情太多了,现在给你安排一个急事,若是耽误了你和临风,那我可就难受了。”
说完,怕黎月不信,还竖起来三个手指,一脸真诚,“真的?难道你不相信我?”
“怎么会不信,王妃姐姐说的我都信,小月一定好好完成任务!”黎月表情好了许多,说话的时候也是带着笑意,然后一蹦一跳的离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去做什么好事了。
蓟芙蕖松了口气,只不过心里却又更惆怅了,她只知道人过这一辈子,好事坏事都会经历,遇见的人大部分也都会在中途离开,唯一一直陪在身边的就是自己。
她看向那茂盛的树叶,和清脆的上面还沾有水珠的绿草,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就连许久都没有出现的一些小昆虫都开始出来觅食,大家好像都很快乐又很充足。
“小姐。”
蓟芙蕖缓缓回过头,内心的委屈不安甚至孤独一下子涌了上来,眼泪冲到眼窝,却又被生生压了下来,她揉了揉已经发酸的眼睛,再看了过去,哑声,“你怎么回来了?”
“再不回来,我家小姐就真的要被人欺负死了。”芙蓉笑骂,眼睛也变的通红。
蓟芙蕖捂着嘴,说是在笑,眼睛里却全都是脆弱,“谁敢欺负我,小姐我可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呢!”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哽咽的快要听不清话语了。
芙蓉这下忍不住了,怕自己眼泪流下来,直接跑过来紧紧抱住了蓟芙蕖,“是是是,我家小姐最是厉害,论这京城谁敢欺负你啊。”
蓟芙蕖睫毛颤了颤,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终于她抱着芙蓉大声的哭了出来,似乎要把这几天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小姐。”芙蓉颤着声音,拍了拍蓟芙蕖的后背,以前有少爷护着,小姐从来都没有哭的这么伤心过,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芙蓉眼神一下子沉了起来,手攥的紧紧的,迫害夜冥渊的想法和手段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这时蓟芙蕖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一样,立马松开了她,脸上还挂着泪珠,却又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不要做傻事。”
“可是……”芙蓉眉头紧皱,一脸不解。
“再怎么样也都是我们两个的事,我不想别人插手。”蓟芙蕖轻声,眼睛红肿着,也没有了往日欢快肆意的模样。
这种样子就像是,一个小孩突然之间长大了一样,收起了调皮和欢悦,换上了成熟稳重的标签。
芙蓉突然觉得这个样子很熟悉,她努力想了想,却发现,蓟芙蕖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以前的三公主,那个为情所伤最后死去的女子。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晃了晃头,扭过头的时候,却发现蓟芙蕖正看着一株花发呆,那也不是什么叫的上名的花,只是突然长出来不用浇灌就能长大的野花,也不是什么长相艳丽或者清秀的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十分普通,甚至连颜色都是十分如同的花。
“走吧,带你参观一下我的新院子?”蓟芙蕖歪着头,脸上全然没了刚刚的表情,笑眯眯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芙蓉仿佛又看到了之前的蓟芙蕖,她点了点头,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那我还想吃小姐做的菜。”
“噗呲。”蓟芙蕖拍了拍她的头,吐槽,“你怎么当了母亲还是如此的贪嘴?”
“那还不是小姐做的的饭菜好吃嘛,我在那里的时候,天天想念着呢。”芙蓉噘着嘴,不乐意的说。
“行了,就你会说,今晚绝对你让撑的睡不着。”
“哈哈哈,没问题。”
蓟芙蕖也没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个院子的,夜倾羽那小子虽然是自己不来,倒也算为自己找了个好伙伴。
芙蓉自然不会自己提起,夜倾羽去铺子那边找她的时候脸上的伤还没好,这些事她心里也有分寸。
两个人也没逛太久,随意聊了聊,说了说最近的状况,但是都没有提夜冥渊的事,等太阳快落山了,芙蓉就开始喊饿,非要现在吃饭。
蓟芙蕖无奈的揪了揪她的脸,认命的跑到厨房开始做菜,芙蓉爱吃辣,简直就是无辣不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