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蓟芙蕖揉了揉眉心,一听自己说这种话,屁颠屁颠的就跑了,刚刚扯着自己说了一堆废话,也不肯溜,这招在后面等着自己呢。
“笙儿。”
“王妃娘娘。”芸儿应声。
“去做一碗绿豆汤给王爷送过去。”蓟芙蕖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啊?”
不是说让王妃亲自做汤,亲自送过去吗?完了,这下少爷的招又没用了,王爷和王妃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啊!
笙儿顿时泄了气,挎着脸跑到厨房一顿忙活,然后认命的端着躺,走到了书房门口。
“王爷,王妃说让奴婢过来送汤。”
门口的侍卫听了,眼睛一亮,也不通报,直接就把书房的门给打开了,然后十分热情的把笙儿推了进去。
笙儿最开始还一脸迷茫,等进去以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书房的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纸团,而夜冥渊坐在上面正一脸烦躁,眉头也皱的紧紧的。
完了。
笙儿吓得手都开始发抖,毕竟王爷生气的可怕之处她们可都领教过。
“有什么事?”
听到声音的笙儿吓了一跳,差点没端稳,她呼了口气,恭敬的行了行礼,把手上的托盘举了举,“回王爷,这是王妃,让奴婢给王爷送来的汤。”
“王妃送的?端上来。”
笙儿这才应了一声,稳了稳心神,把托盘上的汤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眼睛也不敢乱看,只好死死的盯着这汤。
“她可有说别的?”夜冥渊的心情好似好了许多,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和刚进门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没有。”
唰的一下,房间的气氛又低沉了,笙儿站在夜冥渊旁边,更是感受深切,顿时吓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罢了,你下去吧。”
“是。”笙儿应了一声,连忙走了出去,连托盘都忘记拿回去了。
等出去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少拿了一个东西,她心里一凉,正在为自己的性命担忧的时候,门口的其中一个侍卫却带着那托盘出来了。
“喏,下次可别再忘记了,还好王爷今天心情好了许多,不然就完了。”侍卫无奈地提醒她,这王府虽然不似宫里,却也时刻有生命危险。
“王爷没说别的?”笙儿惊奇的问道,还在试探自己会不会有事。
“放心吧,的确没有,你快回去好生照顾王妃,王妃好了,王爷就好,我们就好,懂了?”那侍卫说着,把托盘塞进她怀里离开了。
笙儿迟钝的点了点头,望了一眼手里的托盘,连忙跑了回去。
“黎月过来了没有?”夜冥渊放下那汤,沉声。
刚刚回来的侍卫站在书桌的旁边,也不抬头,盯着鞋尖,耳朵还要听着周围的动向,一边回应夜冥渊。
“回王爷,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带她进来。”夜冥渊挥了挥手,让他去做事。
黎月不知道夜冥渊找她什么事,等进门的时候,也发现了地上散落的纸团,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王爷。”
“嗯。”夜冥渊点点头,应了一声,随后就没说别的了,反而专心致志的在纸上画着什么。
过了许多,黎月都感觉自己的腿快要麻了的时候,夜冥渊终于抬起头,把笔放在一旁,看向她,“本王找你过来也没别的事,你一直和王妃感情好,但是王妃不知道怎么,与我生分了许多,你可有别的法子?”
黎月顿感五雷劈顶,她想了许多她这些天犯的错是不是哪里惹到了王爷,万万没想到的是,他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
她舒了口气,但随后又想到,王妃的心里活动,她也不知道啊,得了,这下完了。
“这个……黎月挠了挠头,“王妃不曾跟下官说过别的,平常也没见什么异样。”
不对,这句话岂不是在暗含自己和王妃感情好,而王爷不是!
黎月懊恼的拍了拍额头,小心翼翼的看了过去,果然发现夜冥渊的脸色都沉了下去,她连忙解释,“也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下官看来,像王妃那种性格,等她自己想开就好了,其他的下官也不知道了。”
“等她自己想开?”夜冥渊细品,明明其他人说女人是要哄的,不能晾着,这两种说法到底如何抉择啊?
看情况是黎月更了解她一些,自家夫人的性格,就是好的时候拼命对你好,不理你的时候一直冷淡,实在没办法了。
“这……下官是真不知道了,但王妃这时候定然不愿意被打扰,给时间缓缓吧。”
黎月也很难,她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偏生都不能得罪,说句话都要斟酌好久。
夜冥渊见她来回就这几句,也就放人离开了,交待几句不要告诉蓟芙蕖之后,这书房又清净了。
他是真的快抓狂了,蓟芙蕖怎么能在房间待着那么久的?明明自己看公务都看不下去。
深呼吸之后,夜冥渊还是决定听黎月的,给她时间自己想想,但肯定不能太久,这样下去自己先想不通了。
然而就在这个决定下了之后的第二天,王府来了不速之客。
“禀王爷,武陟国太子来了王府。”
夜冥渊正写着字,门外是侍卫的通报,他不知道这人来干嘛,反正没好事,笔下顿了一秒。
“不见。”
“可是……”侍卫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开口,好一会儿之后才继续道,“那人是去了王妃的院子。”
“什么?”
夜冥渊扔下笔就起身,打开门,是跪在地上的侍卫,他在侍卫面前又确认了一次,“去了王妃院里?”
“是的王爷,属下亲眼所见。”
这下子夜冥渊坐不住了,再缓缓夫人就被拐走了!
这人就仗着自己现在不敢动他,各种利益牵扯下也不会对他动手,愈发肆无忌惮了?
看来当初就不该与他联手,武陟国那边杀了他才好!
夜冥渊一肚子怨气,却也只敢趴在蓟芙蕖院子外面看看,怕再惹她不开心了就真哄不好了。
院子里面蓟芙蕖正躺在椅子上,树下的阴凉处很宽,足够好几个椅子摆着了,她甚是享受。
“王妃好生活。”
卫黎墨站在躺椅面前,手里扇子来回扇动,发出风声。
蓟芙蕖抬眸想起上一次不欢而散,还是为了寺庙那事,硬生生没找到证据,他也不承认。
“怎么?什么风吹来了这位贵客?”
不管身处何地,嘴上都不饶人,这才是蓟芙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