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连眼色都不肯给他一点。
“二弟。”
二皇子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卫黎墨第一次听到这么冷的声音,就连手心里的冷汗都突然消失不见,“你是太子,而我不过是一个连母妃都没有的人罢了,太子还是不要屈尊喊我二弟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来的时间里,也总是看不到人影。
卫黎墨也刚刚十二三岁罢了,从小在母妃父皇的羽翼下长大,而在这一天,父皇告诉他,“你该长大了,朕现在把太子之位交给你,希望你能不辜负这个位置。”
“可是,父皇……”卫黎墨不愿意当太子,他焦急的看向二皇子,因为他知道二皇子一直都渴望那个位置。
“好了。”
“还有一件事。”皇上看向二皇子,眼神却渐渐沉了下来,“你作为他的弟弟,希望你能好好辅佐太子。”
卫黎墨连忙看向一旁的二皇子,脸上尽是恐慌,他觉得有些事情要变了,他也怕他的二弟伤心生气。
但是,二皇子只是轻轻阖上了眼睛,随后勾起一抹微笑,拱了拱手行礼,“是,儿臣遵旨。”
卫黎墨站在书房门口,刚刚还觉得十分舒服的风,顿时开始凉的快要渗到了骨髓里一般。
面前也已经空无一人了。
以后,太子府经常遭遇偷袭暗杀,却没有一次抓到过人,只有卫黎墨知道,那是他的二弟,因为他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了那个人身上挂着的皇子府的吊坠。
他的二弟,为了太子的位置,要杀他。
纵然他是后来穿越过来的,但之前的记忆已经完完全全融入到他的记忆里,包括那些感情。
但是就算是这样,卫黎墨再想起来时,却只有心酸和愧疚,他竟然一点都不怪二皇子。
卫黎墨叹了口气,从回忆里抽出思绪。
“怎么了?”
卫黎墨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十分冰凉了,他摸了摸,满手的泪水。
真是可笑啊。
他粗鲁的擦了擦眼泪,笑道,“想起了伤心事罢了,因为我是太子,所以在我来乾岳国的路上,包括现在,都一直有人找我暗杀我,橡皮的事自然也就没有查到什么。”
临风和蓟芙蕖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皇宫里一直都是暗藏汹涌,就算是乾岳国也是经历了一番波折,才到了现在的地步。
“无妨。”
蓟芙蕖不忍心再提起这等伤心事,于是道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何那天寺庙你没有同我说?”
卫黎墨耸了耸肩,“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一方的,自然不敢相认,况且那个时候我还有很多事,若是直接说了,你再给我添麻烦,那岂不是我就完了。”
“啊嘞?”蓟芙蕖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我?制造麻烦?”
“不是不是。”卫黎墨连忙摆摆手,脸急的通红,“我害怕是你对方的人,当时若是对付我,再加上吴陟国的人,那我真的要完了。”
但是,刚说完,就发现蓟芙蕖和临风眼睛里满是笑意,这时,他才明白了,对方在耍弄他。
“你们……”
“哈哈哈。”
蓟芙蕖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捂住肚子,一边笑一边叫着肚子疼。而临风今天只是扯了扯嘴角,并不像蓟芙蕖那样,笑的欢快。
蓟芙蕖当然也发现了。
“你怎么了?”
卫黎墨也望向他。
临风沉声,“我总是担心会出问题,橡皮这件事,我突然觉得没这么简单,会不会在混淆我们,他要知道有几个穿越者,但是,又是为什么?”
话一出,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现在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最近几天也不要有其他的动作,不过私底下,可以派些人手加强一下防卫。”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对了,今天的话千万不要传出去,而且我们三个人这几天联系不要过于密切和明显,我怀疑对面那个人肯定是想将我们几个集合在一起,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总归不是好的。”蓟芙蕖皱眉,脑海里忽然划过在花楼看到的那张脸,随后又连忙甩了甩头,不再去想。
“好了,既然这样,我们便分头行动,最后把各自找到的线索放在一起,对了,我有一个卖保险的店,你若是有需要,同掌柜的说便是。”临风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玉佩,“掌柜的看到这个,就知道了。”
卫黎墨接过玉佩,顿了顿,“你不怕我拿这个干坏事?”
临风哑然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的说,“既然是蓟芙蕖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相信她的眼光。”
“谢谢。”
蓟芙蕖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但天仍然还在亮着,只是太阳已经落山。街道上,小贩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乾岳国的京城好像一直都这样,繁华,但背后却十分空洞悲凉。
书房的灯还在亮着,不用进去,蓟芙蕖都猜得到,夜冥渊肯定正在皱着眉头,写一些朝堂上的东西。
若是生气了,又会跟个小老头一样重重的叹气,然后把纸揪在一起,而且底下的侍女们肯定会瑟瑟发抖,也不敢抬头。
想到这,蓟芙蕖没忍住笑出了声,看着面前的书房,慢慢勾起了嘴角,眼睛里也一片温情。
旁边的侍女不明所以,但猜肯定是王妃又在想王爷了。
因为自己身份的缘故,再加上最近又是许许多多的大案子,蓟芙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和夜冥渊谈谈心,聊聊天了。
所幸,最近都是一些家长里短,案子也越来越少,她们刑部的人罕见的松了口气,也开始正常的实行了休假制度。
夜冥渊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家娇妻穿着里衣,躺在被窝里,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手对着蜡烛玩影子游戏。
听到声音,蓟芙蕖转过头看到来人,一下子笑开了,她摆了摆手。
夜冥渊宠溺的走过去,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今晚怎么不睡觉了。”
“想你了。”蓟芙蕖噘着嘴,脸红扑扑的,笑的一脸娇憨。
“案子办完了?”
“嗯。”
“那为夫先去洗漱,再过来?”夜冥渊眼中一片柔情。
蓟芙蕖乖巧的说,“好。”
许是太久没见过她这幅模样,夜冥渊心里一动,看着下面娇唇欲滴的嘴唇,俯身吻了下去,不一会儿,蓟芙蕖开始大口喘气,眼睛里媚气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