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浩的人连眼神交流都省略了,他们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之中,这人还是不是丁家大少?难道他对美女的宽容度有这么高吗?那怎么对公司里的那些女孩子不留一分情面呢?
张歆然轻轻舒了一口气,他连大气都不敢出,刚才丁祖宁那眼神可不像这么轻轻放下的样子,他准备等秦赢回来后,问她要精神损失费。
悄悄地打了个哈欠,陈语琪对会议的内容一点都不感兴趣,若不是丁祖宁说蒋亦喜欢秦赢,她才不愿意做他特别行政助理呢。自从跟丁祖宁发生关系后,她对蒋亦一点都不执着了,但若是跟在丁祖宁身边,既有机会抓住这位大少爷,又能拆散蒋亦和秦赢,为自己受过的屈辱讨个公道,她还是愿意的。
“怎么,丁大少这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啊,你不会也喜欢上那个什么秦赢了吧?”站在观景台上,陈语琪深深吸了一口烟,对着丁祖宁吐了个烟圈说道。
上前两步,捏住她的下巴,丁祖宁靠在她耳边说“陈大小姐,我不喜欢你身上的香水味,下次见我,不要喷香水,臭死了!”说完放开她的下巴,在她一身精致昂贵的职业裙上擦了擦手。
陈语琪感觉到他那只大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心中升起一股火,她下意识地夹了夹自己的腿,“没反对就是承认了?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是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说着抬头之间眼波流转,“是不是偷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丁祖宁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对他来说,主动躺平的能让人有什么征服欲呢?那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才有趣,不是吗?如今老鼠躲起来就以为自己安全了,他勾着唇角笑了笑。
被认为是老鼠的秦赢听着身边的吴侬软语,心都跟着酥了,“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这就是苏州啊,比杭州的西子湖更有韵味。”
“秦总是文化人啊!诗词歌赋信手拈来!我就不行了,只记得一句: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听说秦赢见过蒋家两位老人了,滕跃庆待她越发客气。且不说进了蒋家老宅就是半只脚踏进了顶级阶层,光是这么多年来蒋亦身边只有一个她,就足以让许多人对秦赢刮目相看。
并不清楚丁祖宁与秦赢之间的纠葛,在滕跃庆看来,丁祖宁也不至于为了一个金域跟蒋亦或蒋家对上,所以他对秦赢提出合作开发的策略一直保持着高度认同,一行人在苏州转了一圈之后,没有赶上土拍,但是敲定了几个意向地块。
秦赢觉得这么些年她一直都很幸运,一直都能遇到贵人,先有霍权、戴勋,后有滕跃庆、马旭明,虽然马旭明最近抛出了很多项目,但以他的能力,秦赢相信他会东山再起。至于蒋亦,那便不只是贵人了!当然,一个人的身边不可能只有好人,不可能都是好人,所以出现一个丁祖宁,丁祖宁只是她人生路上的一个绊脚石,不足为惧。
做好了心理建设的秦赢,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了北京。下了飞机,看到含笑等着她的蒋亦,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撒开腿飞奔过去一下扑进了蒋亦的怀里,“亦哥,亦哥,有没有想我?”
“当然!”蒋亦一只手抱紧了她,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说不出太多的甜言蜜语,但秦赢在他心里,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走在后面的滕跃庆嘀咕了一句“老咯,老咯,看不得年轻人这么卿卿我我的咯!”说着转头问高飞“小伙子,你成天跟在秦赢身边,难道就能忍着他们这么旁若无人的亲热?”
高飞笑了一声,“滕总,有什么好的建议吗?”过几日他要回去结婚了,是父母帮他物色的人,毕竟他的年纪在顺县来说实在不小了,需要结婚生娃给父母一个交代了。他心中有一丝说不出的怅然,他不知道怅然什么,可能是没遇到蒋亦和秦赢这样的爱情吧。与此同时,他也有一丝担心,担心他们两个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两个人在前面手挽着手,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想必是什么甜蜜的事。高飞想起前两天张歆然发给他的短信,叹息了一声,只希望丁家那位大少爷不要再搞出什么事情。
让丁祖宁不搞事情怎么可能呢?如今以el为代表的网购平台与以东行百货为代表的传统百货在舆论战上打得如火如荼,丁祖宁跟员工发了很大的火,“公关部连媒体都搞不定,要你们何用?”
公关部经理战战兢兢地解释道“媒体那边给到的消息是上面发话了,不允许我们抹黑传统百货,还说目前消费市场的主流仍是实体店,说我们的宣传中存在不实的虚假宣传。”说完低着头不敢看丁祖宁那黑成锅底一般的脸色。
听闻霍权“勾搭”上了江家,丁祖宁转着烟的动作越来越快,过了一会儿,他没再继续骂人,“投资部呢?限你们一周内大量买入东行百货的股票,将股价推高,然后快速抛售!”要在资本市场做空一家公司,对他丁祖宁来说易如反掌,即便做空对他而言并无太大益处,但是,得不到就要毁掉,不是吗?
丁祖宁似乎忘了一点:有蒋亦在,他岂会不为霍权保驾护航?但是他怎么会忘呢?
在秦赢回到北京后的第二天,丁祖宁带着陈语琪出现在金域的总经理办公室。“秦总,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特别助理,陈语琪。”仿佛两人之间从没有闹僵过一般,丁祖宁从容地将陈语琪介绍给秦赢。
“陈特助是吧?你好。”秦赢虽然一只对丁祖宁保持警惕,对他身边这位看上去知书达理的女孩却没有什么的观感,她也没多想,指了指椅子说“丁总请坐。”
“给丁总泡一杯黑咖啡过来,记得一定要92度的水来泡。哦,不好意思,还没问陈特助要喝什么咖啡?”秦赢拨通内线,才想起坐在丁祖宁旁边的陈语琪。
陈语琪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慢慢说了一句“我要一杯冰美式。”喝什么不重要,她就是有些不明白,为何蒋亦会喜欢秦赢这种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的女生,难道他内心里喜欢的不是女人?这么想着,感觉一阵恶寒,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陈特助可是觉得冷?”秦赢苦于对面一直盯着自己的丁祖宁,只能将视线放在陈语琪身上,弄得陈语琪只能轻轻说了句“没有,温度刚刚好。”十月份的天气,她若说冷,怕是秦赢会笑话她。
丁祖宁来找秦赢可不是来跟她扯闲篇的,“秦总,针对你上次提出的想法,我不接受,作为一个公司的总负责人,我希望你能有职业操守一些,带着你的队伍完成你该完成的任务,而不是遇到问题就逃避责任。”
“不好意思,丁总,”说着秦赢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协议,“丁总,如今金域拆分为两家公司,主体还叫金域,全资子公司叫金城,以后我就负责金城的所有业务,金域这边就交给金总负责。所以,以后所有关于大兴项目的事情,找金总即可。”
对于大兴项目撒手不管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是不负责任的,但是秦赢真不想为了这个项目而跟丁祖宁这个疯子打交道,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内心中,她是有些惧怕的,所以她把项目营销工作丢给了金振声,余下的精力都用来拿地、开发新项目。这是她冥思苦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办法,既然无法正面迎战,只能退而避之了。
“釜底抽薪?”丁祖宁扯了扯领导,右手上青筋暴露,眼神冰冷刺骨,丢给陈语琪一句,“出去等我!”然后站起身向秦赢走去。
这是干嘛?要发疯吗?丁祖宁那个脸色看得陈语琪有些胆颤心惊,她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小跑着出了秦赢的办公室。
眼见着秦赢要去按电话,丁祖宁一把抓住她的手,粗暴地将她从座位上扯起来,一把按在身后的书柜上,两眼赤红喘着粗气盯着她说“秦赢,你一而再在而三的挑衅我,莫不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好的,你成功了!”说着,完全不顾秦赢的剧烈挣扎,狠狠地亲了下去,不能说亲,那架势简直就是在撕咬,带着一副要将她拆骨入腹的狠戾。
这一次,秦赢慌了,她是真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