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亦早就料到丁祖宁不会善罢甘休,他也不是善茬,除了常遇当然留了后,直升上的人是雇佣兵,在螺旋桨的轰鸣声,蒋亦淡然的说着,“我早已交代,若是我弹身亡,对面的诸位,怕是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呵,真应该让秦赢来看看,她心心念念的君子蒋亦,是个什么货色?哦,还有这位常警官,你不是一直觉得他是好人吗?”丁祖宁恨就恨身上只有枪,恨就恨他没有快一点解决蒋亦早点脱身。
常遇自幼与蒋亦交好不说,他不觉得这种自保措施有什么问题,毕竟蒋亦的性格不是会先动的人,“作为一个警官,我劝你们各自放下的枪,你劫了他女朋友,他找人举报了你叔叔,在我看来也算扯平了……”
“扯你妈的平!秦赢能跟我小叔比吗?”再说他也没睡秦赢啊!吓唬了她一番,自己脚上也被玻璃划了很多伤口,说起来连他自己都不信,他丁祖宁竟然也会心软。
默默走上天台的秦赢冷笑了一声,“对呀,我怎么能跟你小叔比?在你的眼,我就是个可以随意欺凌的女人,就是个微不足道的蝼蚁,就算你为所欲为,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丁祖宁,你要知道,我秦赢从来没有屈服过!只要我有了足够的能力,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都已经放过你了,你竟然不放过我?丁祖宁摇了摇头,摆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蒋亦,只要今生我们再遇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好自为之。”说完,迎面向几人走过,路过秦赢的时候,两只指突地按在她的唇上,在她反应过来之后,收回按在自己的唇上,“秦赢,我们还会再见的,到时候,我们再看谁输谁赢。”
“站住!”常遇大吼了一声,“丁家的事还没解决,希望丁大少与我回国协助调查。”
丁祖宁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听着常遇在身后说“你们不救你小叔吗?”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我们丁家人信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早晚有一日,他会回到那个出生的地方,把所有失去的再夺回来!届时蒋家、江家,还有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们,一个都逃不了!
“他不会跟你回去的。”蒋亦把枪递给常遇,朝仍在头顶盘旋的直升挥了挥,向空喊了一句什么,秦赢没听懂,过了一会儿,那飞缓缓飞走。
“就这么走了,不怕丁祖宁在下面派人偷袭?”常遇看着正在挥的蒋亦,默默的问道,秦赢听不懂蒋亦的话,他却听得懂,那是意大利语。
再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丁祖宁这个人虽然黑,但他也傲,特别是对蒋亦这样的对,背后下黑的事,他不屑做,否则,他们在国内留下的势力就够蒋亦死上好几回了,蒋亦摇了摇头,“他有他的骄傲。”有时候,最懂丁祖宁的,恰恰是蒋亦。
常遇耸了耸肩,看见他将秦赢搂在怀里,笑着说“按说我应该算是你们的媒人,结婚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请我喝媒人酒,对了,我听说还要给媒人送双鞋,阿亦,我可是等你送的鞋了!”
蒋亦觉得这个话题会令秦赢尴尬,低头看了一眼,“你这些做了多少媒才不至于光脚啊?”可是这话在秦赢听来,就是蒋亦并不想跟她结婚,她的心不停地下沉、下沉,身上很暖,但心里冷成了一块儿冰。
他从来没有跟她谈过未来,所以她从来也不敢设想他和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与现在相比会有什么变化,她要为此作出哪些努力,她一直怕,与他走不到结局。
感觉到秦赢似乎有些不正常的颤抖,“还怕吗?不要怕,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他再伤害你!”说着,他珍之重之地挽起那只包着纱布的,“这是怎么弄的?”
常遇觉得这个问题的时不对,毕竟秦赢作为受害者未必愿意去回顾过去那些场景,“蒋亦,你让我跟你白跑一趟,是不是应该请我去吃法国大餐?”见蒋亦只是白了他一眼,注意力仍在秦赢那缠满纱布的上,忍不住继续说道“还有,你觉得丁祖宁真的放弃他小叔了吗?我怎么总觉得他们家在憋大招呢!”
“什么大招?丁家小叔的牢狱之灾是避免不了了,丁家就算再狠,总不能去劫狱吧?其他人拿到绿卡又如何?他家小叔可是地道的国人!”秦赢一直没有回答他,蒋亦意识到秦赢的脸色更加难看,终于懂了常遇的用意,顺着他的话回到。
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蒋亦陪着秦赢在医院拿了药之后,登上了回国的飞,在飞上,秦赢又开始发烧,只能吃些退烧药坚持到回国,到北京的时候,似乎退烧药都不管用了,秦赢烧得开始说胡话,“亦哥,亦哥,你要相信我!”
发烧烧得秦赢脸色坨红,蒋亦一边安抚着“亦哥在,亦哥相信你”,一边将她抱在怀里,抱下了飞,从场直接去了医院。
听闻秦赢住院了,高飞第一时间通知了佟鑫磊几人,这几天秦赢不在,金域险些乱成一锅粥,金振声不但不压事,还一直挑事,认为秦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或者她与丁祖宁之间有不正当往来,要求审计局全面查金域和新公司金城的帐,对他这种操作,高飞负责对外协调,安抚各合作商佟鑫磊对接审计局,对于临时增加了很多工作,佟鑫磊气得恨不得骂他八辈祖宗。
不管怎么样,秦赢回来了,她的回归给几人带来了信心,相信赢氏也好、n珠宝也罢、金域也好,终于解决了这次危,即将回归正轨。
秦赢住院期间,谭若素空了就会去陪她聊天,给她煲汤喝,闭口不谈她被劫走之事,像是她只是去法国出了趟差,水土不服才住院一般。她这般平和,让秦赢无法得知蒋家人的实际反映。
蒋家人的实际反映是什么呢?蒋家老爷子和蒋家奶奶听到秦赢被丁祖宁劫走的第一时间,两人就找蒋亦谈了话,“小亦,不管你跟那个秦赢是什么关系,有什么感情,她跟丁祖宁之间这么混乱的关系,咱们蒋家的门决不允许她再踏进来!”
当时蒋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里会管他们说什么,甩了下袖子就离开了老宅,所以当蒋亦再次回到老宅,不得不面对这二人的时候,他在心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坚持,可以放弃任何人,坚决不能放弃秦赢。
在医院的秦赢不知道,蒋亦独自回到老宅去面对他的爷爷奶奶的那一天,他收到了家法处置,也就是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后背上,前几下还只是火辣辣地疼,后面皮开肉绽,再渗了盐水进去,那疼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被打了二十鞭的蒋亦咬着牙一声不吭,若是老爷子问,“你跟她分不分?”他只回答一句“不分!”
蒋亦的骨头太硬,老两口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从秦赢那边入,可是等蒋家奶奶无奈找到医院的时候,才发现秦赢已经出院了。
到底还年轻,住了两天院烧退了,秦赢就出院了,公司的烂摊子还在等着她,她没有时间去整理心情,她还有一场硬仗要与金振声打!回到公司之后,她雷厉风行地把公司里的各种遗留问题梳理了一下,然后找金振声摊牌,“金总,原本合伙人是需要在关键时刻相互扶持的,但是我发现你不是,所以我觉得咱们没有合作下去的必要了,咱们来做个股权拆分,然后分道扬镳吧!”
一直觉得金域是属于自己的金振声巴不得如此,当时他引入秦赢的注资只是想引入资本进来,没想到引入了个女魔头,“好好好,拆分!立刻拆分!”
这方面没有谁比蒋亦更有经验,更有发言权了,所以他帮秦赢找了业内最牛的律师,并身先士卒为秦赢争取最大的利益,两人在忙碌了几日后,秦赢看到蒋亦时不时的皱眉耸肩,她实在忍不住了,出口问道“亦哥,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后背痒?我来帮你抓一抓……”
“别!”蒋亦不敢给秦赢看他鞭痕交错的脊背,只能拉开她的,“亦哥,你怎么了?你这么讨厌我的碰触,是不是……是不是觉得,觉得,我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