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钱婶喜滋滋的回病房,“霍宁,这下好了,保安在李向红兜里搜出来两块钱,全医院都知道她是小偷,小偷的话谁会信,你以后可以安心养着了。”
“钱婶……”霍宁十分动容。
李向红有一嘟噜姐妹,家境非常贫寒,别说两块钱,就是两毛钱都拿不出来。
她就是用膝盖想都知道那两块钱是钱婶偷偷塞到李向红兜里为自己打抱不平的。
钱婶姓钱可没钱,一毛钱恨不得掰成十瓣花,为了自己居然拿出那么多钱……
其实李向红的中伤她根本不在意,毕竟是后世的灵魂,以前曾经经历过几次名誉风波,她都安安稳稳的过来了,但钱婶的心意让她很感动。
自己莫名其妙来了这里,没有亲朋好友,也没了同事学生,除了赵建国两口子和小四钱婶,基本都嫌弃她,徐向东葛卫红之流把她当肥羊,可着她一只羊薅,都薅秃噜皮了,这刚没钱,徐向东就设计踹开她,葛卫红也快了。
一千多块钱的巨额债务葛卫红根本承担不起,她也不会承担,估计很快就会跑路躲债,这债她就是躲到天边也得还。
“哎哟,你别哭。”钱婶提起水壶躲出去了,霍宁那么漂亮的小丫头哭起来她可不知道咋哄。
自己一直想要个闺女,却接连生了四个儿子,这段日子她和霍宁处出感情来了,把她当亲闺女看待,最看不得别人败坏霍宁的名声,那猴子欺负完霍宁,又去勾搭小赵,叔可忍,婶不可忍,猴子不是个好的,那么对付她自己不亏心。
钱婶去食堂打了饭,赵明尧也端着炖好的鸡汤进来问霍宁,“他们都在议论李向红偷钱,这是真的吗?”
钱婶努力降低存在感,做了坏事儿还是心虚啊。
“不然呢?”霍宁对他翻了个白眼。
“从她老来黑我就能看出她不是个好鸟,小偷小摸也没什么稀奇的。”
赵明尧点点头,以后李向红不会来医院了,真好。
钱婶打回来的米饭和西红柿炒鸡蛋,清炒空心菜,加上赵明尧的一锅鸡汤,把同房的新病号都谗跑了。
小毛孩前几天离开后再也没回来,医院病人安排不开就安排了一个女病号到霍宁这个病房。
新病号要禁食,霍宁他们吃得喷香,简直要了她的亲命。
霍宁几个人把鸡汤全喝了,个个十分满足,饭后赵明尧主动揽了洗碗的任务,钱婶带小四睡觉。
新病号才苦巴巴的回来,感觉受了天大的委屈。
“抱歉,以后我们会注意点儿。”霍宁满脸歉意,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只能看不能吃,长那张嘴有何用?
新病号摆摆手,下次你们吃饭之前她得提前躲出去,这样馋人谁受得了。
下午病房里就剩下霍宁,钱婶和熟睡的小四时,霍宁掏出五十块钱放在床头柜上对钱婶笑道,“谢谢婶子帮我出气,但那钱不能让你出。”
“这么大钱我可找不开。”钱婶也不扭捏,认下了那两块钱。
“你既要照顾我,还要照顾小四,又给我们做衣服,剩下的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快收起来,隔壁床要回来了。”
外面响起脚步声,钱婶道了谢连忙把青蛙皮塞进裤兜里。
隔壁床的女病号回来跟霍宁商量,“丫头,我瞧着照顾你的大姐真心不错,跟你抢人你不会介意吧?”
“你随意。”家里的家具差不多都打好了,下周她就出院,她想让钱婶跟着去村子继续照顾,还没找到机会开口……可能没机会开口了。
女病号喜上眉梢,笑嘻嘻的问缝衣服的钱婶,“大姐,我要做手术需要人贴身照顾,丫头给你开多少钱,我就给你开多少钱,还不用做衣服噢。”
做衣服是她自己揽的活儿,可不是霍宁让她做的,霍宁还给她手工费呢,钱婶对女病号笑笑,“谢谢你啊大妹子,我得回家了。”
“没关系!”女病号十分遗憾。
霍宁暗叹,看来自己真得重新找个人。
这阵子葛卫红为了说服赵世哲总往他家跑,脚都快跑大了。
赵世哲,四十多岁,老色鬼一个,胆子比老鼠还小,不敢祸祸城里来的霍宁,也怕事情闹大了丢了饭碗,却暗搓搓的对不断接近的葛卫红起了心思,越看越心仪。
葛卫红趁机勾搭,许诺只要赵世哲去见见霍宁就有他想不到的好处,赵世哲屁颠屁颠的答应了。
今天晚上,是霍宁和赵世哲约定的日子,葛卫红不放心也偷偷跟着。
赵世哲灌了二两白酒壮胆到约定的地方等了一个多小时,都快把蚊子撑死了也没看到霍宁,渐渐失去了耐心。
葛卫红也被咬得藏不住,挠着胳膊出去,靠近赵世哲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酒味儿,这怂货掉酒缸子里了?“赵世哲,霍宁呐呢?“
赵世哲打了个酒嗝,感觉今天晚上的葛卫红跟天仙似的,“霍宁,你来了!”
“你看清楚了,我是葛卫红不是霍宁。”葛卫红气急败坏的抓住赵世哲摇晃,这混蛋灌这么多猫尿,晚上还能行吗?不行,她得去找碧瓷商量商量。
车轮声滚滚而来,带着某种急切。
“来人啊,快来人啊,抓小偷!”施碧瓷惊慌失措的从家里跑出来,披头散发的还跑丢了一只布鞋引起了附近邻居的注意。
大家纷纷跑出来询问情况,得知小贼往东边跑了,连忙抓起锄头,扛起扁担去追。
施家进贼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村子,大家纷纷往东边赶,经过村小学后面听到苞米地里的动静面面相觑。
“天哪,那,那不是霍宁吗,她怎么和赵师傅……”施碧瓷羞得说不下去。
“我,我先回去了。”施碧瓷连忙转身跑远了,她要赶紧去通知赵建国,看他这次还怎么包庇霍宁。
村民咬牙切齿,义愤填膺,一边叫骂一边扛着扁担锄头跑进苞米地。
村子里有些耳尖的妇女听到男人们嚷嚷纷纷表示,今天那些男人忍了,他们也不忍,必须把霍宁赶出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