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宁去市里找了个银行取款,因为是外地取款,而且数目巨大,三天后才能拿到钱。
她等不了那么久,出去给江璟打电话。
“爸妈,我接个电话!”江璟拿着大哥大起身飞快出去。
江母摇摇头,这一顿饭江璟接了四五个电话了,太能干也不是啥好事儿,吃顿饭都不清静。
江璟不能干,你会更愁,江父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江璟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接通电话,“喂”
“江律师,明天霍老三的资产就冻结了,我有笔钱三天后才能取出来,你认识银行的人吗?”
江璟嘴角微勾,被需要的感觉真不错,“哪个银行?”
“三河市,天池街工行!”
“等我电话!”江璟收了线,通过自己的关系网搞定事情之后给霍宁拨过去。
“现在可以去取钱了,你带余舟了吗?”
“带了,大佬回头我再好好谢你。”
“好!”江璟的心被这句话带走了,他收了线回去继续陪父母吃饭。
今天父母约他出来给他庆祝生日,他们不提他都忘记了。
忘记吃饭,忘记生日!
霍宁还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今年没有生日礼物。
不过他能和霍宁在这个时空重逢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江父江母吃得差不多了,对视一眼。
江父清清嗓子,“那个江璟啊,你大哥被公司停职了,你能不能帮忙说句话啊?”
“江焕被停职关我啥事儿?”江璟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江焕居然求到老两口那里去了。
当初创办宁安集团的时候他留了一手,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
江焕是被他停职的,现在求到他这里来了,呵
江父在劝和的边缘试探,“江璟,他怎么说都是你大哥,这次他也没错,外面的兄弟和亲兄弟相比”
江璟放下筷子,擦擦嘴拂袖而去。
江父被晾起来,满脸尴尬。
江母摊手,早就说了没用,非要去碰钉子,结果果然的碰钉子了吧?
江焕的事情她不管,她那个糟心的外甥女的破事儿她也懒得管。
霍宁回到银行,银行主任立即把她请进办公室喝茶,“小同志,您稍等,我们要从别的银行调钱过来,需要一点时间。”
这姑奶奶一下子取八十万,还不是取的她自己的钱,他们想利用三天时间拖延一下,打回这笔取款,谁知道总行打电话过来让他们从附近银行调钱,这姑奶奶到底啥来头啊?
“好!”这点时间她还等得起。
半个小时后,三家兄弟银行送来的钱凑足了八十万,主任把钱推到霍宁面前,“小同志,用不用我们送你?”
“不必!”霍宁从包包里翻出一个蛇皮口袋将钱全部装进去,扎上顶部提上就走。
主任咂咂嘴,好一个视金钱为粪土的姑奶奶啊!
他追上去给霍宁开大门,“小同志,下次欢迎再次光临,我们将竭诚为您服务!”
“谢谢,有机会会来的。”霍宁将蛇皮口袋往肩上一扛,走下台阶,径直上车。
她的汽车都消失半天了,主任才收回视线。
他工作二十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姑娘。
霍宁前往纽扣厂,张长杨早就等候多时了。
余舟将霍宁事先准备好的20万放在张长杨的办公桌上。
霍宁对她努努嘴,“张厂长,点点!”
“哎,好!”张长杨激动得双眼放光,把会计叫来将钱点收。
纽扣厂大会议室,人心躁动,今天要召开第一次工人代表大会。
霍宁和张长杨一现身气氛陡然变了。
几个年轻男人暴起朝张长杨冲过去,“我打死你这个卖纽扣厂求荣的小人!”
张长杨本能后退,他听说工人对转型意见很大,但没想到他们会对自己动手。
霍宁退后两步,让出位置。
余舟把伸到他面前的砖头徒手劈成两半,突然腾空踢翻两个手执棍棒的年轻男人。
保安闻讯赶过来,余舟已经放倒了所有寻衅者。
闹事的工人躺地上放赖,嘴里不停嚷嚷。
“张长杨雇打手打死人了!”
“张长杨私吞工人血汗钱!”
“张长杨要拿着大家的钱跑路了!”
保安凑到张长杨面前,厂长咋办啊?
张长杨用眼神征求霍宁的意见,您看
霍宁扫了一眼现场躁动的群众,“国营纽扣厂转型经过上级批准,现已成功挂靠永宁集团,刚才闹事那几个人全部开除,并且扣发应得工资。
张厂长,让保安把他们扭送到派出所,名义是破坏改革开放政策!”
霍宁收购两个厂的条件是必须接收厂里的工人,这些老工人拉帮结派根深蒂固,她今天拿几个杀鸡儆猴,让她们知道日月已经换新天。
闹事的工人,那些想闹事儿没胆儿闹事的以及现场所有人被霍宁震住,不敢轻举妄动,纷纷猜测起了霍宁的身份。
保安征求张长杨的意见,真要送派出所去?
张长杨点点头,他们确实该拾掇拾掇一下了,“霍同志怎么说就怎么做!”
厂子变天了,保安立即把闹事的工人带走。
张长杨走到会场中间把霍宁介绍给所有人,“这位是永宁集团的负责人,霍宁同志,大家掌声欢迎。”
现场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夹杂着不满和不安。
“我是霍宁,国营纽扣厂已经成为历史,现在它是永宁集团旗下的万和纽扣厂。
张厂长继续担任厂长职务,所有工人自动进入实习期,实习期为三个月。
实习期满我们会对大家的表现量化考核,总共分三个标准,不合格,合格,优异。
不合格者,开除。
合格者奖励三个月奖金,转成正式工。
优异者不但能拿到合格者的待遇,还可以进入干部备选队伍。
明年年底对工人考核,评定初级工,中级工,高级工,特级工,级别越高待遇越高。
干部一年一考核,优胜略汰。
万和纽扣厂的待遇由三部分组成,基本工资奖金全勤奖”
下面议论纷纷,有人觉得新标准太严,有人觉得这样挺好,两方势力当场吵起来,现场仿佛锅里滚开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