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演讲比赛在市图书馆一楼大厅举行。

许清秋到的很早，可就算是这样，顾西楼也早早地在图书馆门口等她，“吃早饭了吗？”

“……吃了。”许清秋抠抠手指头，“阿姨做得水晶饺，我吃了几个。”

顾西楼点点头，接过许清秋的书包，“时间还早，我们先过去等一下。”

顾西楼带着许清秋去了图书馆里面的一个休息室，许清秋看着周围的环境，疑惑地问，“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苏毅在这里有认识的人。”顾西楼简单地解释。

“哦。”许清秋接过顾西楼递过来的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眼睛亮了起来，“还是热的？”

“小心点儿喝。”顾西楼笑了笑，抽了一张纸巾帮许清秋擦掉嘴角的牛奶渍。

“谢谢！”许清秋抬头对着顾西楼笑笑，像只可爱的小奶猫。

“不用。”顾西楼起身，走到窗边，哑声道，“赶紧喝！”

“好。”许清秋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还早啊！

许清秋小口小口地喝着，时间过得很快，没有多久，比赛就要开始了。

参赛人员需要候场，顾西楼把许清秋送到参赛者入口处，宽解她，“不要紧张，我在下面等你。”

许清秋：“……我不紧张。”

顾西楼：“……”

“嗯，我紧张。”顾西楼缓缓地开口。

许清秋抬头看了顾西楼一眼，然后伸手在他眉心按了一下，声音清脆，“那你不要紧张哦！”

然后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清冷的背影。

顾西楼伸出修长的手指，摸了摸眉心，半晌，缓缓地勾起嘴角。

演讲比赛是公开模式，观众席有人旁听，顾西楼拿着许清秋的大衣外套和书包，往前排走。

中途，有两个女生经过，她们好像也是参加比赛的。

披肩发的女生经过的时候看了好几眼，顾西楼刚落座，她们两个推推搡搡地走过来。

披肩发女生羞羞赧赧地问：“同学，能不能加个微信？”

顾西楼抬头，那个女生脸立马红了，握着手机的手都开始颤抖，声音未抖，“我……能不能加个微信？”

顾西楼捏了捏眉心，突然想到篮球队的队友女朋友给他的小皮筋，他家秋秋好像从来没有给过他这东西。

“同学，你。”短发女生忍不住出声。

顾西楼才发现自己走神了，他站起来，礼貌地说，“抱歉，我有女朋友了。”

“那。”短发女生还想要说什么，就被披肩发女生拉走了，“赶紧走吧，丢死人了。”

顾西楼捏捏鼻骨，重新坐下去，打开微信，开始询问队友。

顾西楼：“你当初是怎么要到小皮筋的？”

队友：“？？顾哥，你在说什么？”

顾西楼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舌头抵着后牙槽，蹙眉沉思半晌，才缓缓敲下：“你手上的小皮筋是怎么要到的？”

队友：“……萌萌自己给我的啊！这个还需要要吗？”

顾西楼已经想要拉黑这个队友了，但是他还丝毫不知，依旧戳顾西楼的心窝子，“顾哥，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啊？不过也真是的，我一个大老爷们戴这个，老觉得太娘们，不过萌萌撒娇耍赖非要我带着。唉，没办法，小丫头片子得宠着。”

顾西楼关掉手机，放到口袋里，开始思索怎么跟许清秋说这件事情。

可是很快地主持人已经出来了，选手陆续上场，顾西楼拿出手机，看着苏毅发给他的资料。

等到许清秋上场的时候，顾西楼才放下手机，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

许清秋一件简单的女士衬衫，黑色西裤，身高腿长。

容貌清丽秀美，一眼就可以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声音如泉水叮咚，清清爽爽，一口纯正的伦敦腔让人觉得置身于伦敦街头。

顾西楼身旁还有两个男生，七八岁的样子，长得虎头虎脑。

肉嘟嘟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吸着杯子里的水，随即用手背抹了抹嘴巴，指着台上的许清秋憨憨地开口，“奶奶，我长大了想娶那个姐姐。”

老奶奶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孙子会这样说，半晌，才摸了摸孙子的脑袋慈祥地说，“傻孩子，你长大了姐姐早就嫁人了。”

“不嘛不嘛，我就要娶她。”小孙子撅着嘴巴开始哭闹。

身边已经有人看过来了，老奶奶尴尬地捂着孙子的嘴巴，小声哄着，“好好，娶娶。”

顾西楼捏了捏指关节，咯咯作响，那是他媳妇儿，没想到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已经惦记上了。

可是很快地许清秋的演讲就结束了，掌声雷鸣，她鞠躬道谢，顾西楼也站起来，去门口等她。

顾西楼温柔地看着许清秋走出来，帮她套上大衣外套，握住她的小手，“秋秋，很棒！”

许清秋羞涩地笑笑，“真的吗？”

“嗯。”顾西楼退开玻璃门，护着许清秋出去，“带你去吃饭。”

“现在吗？”许清秋犹豫地问。

“嗯。”顾西楼拦了一辆车，用手护着车门上方，温柔地说，“先上车。”

就在这段时间，已经有人把许清秋参赛的照片传到校园论坛上去了。

高马尾，白衬衫，生图拍得模糊，但是一点儿也不影响许清秋的清冷气质。

但是总有一些柠檬精在下面说酸话，尤其是不知名人士放出顾西楼的高清照片以后，满脸宠溺的笑容更是让一群键盘侠嫉妒发酸。

【未泽家的小可爱】：有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不自己站到台上去呢？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像只臭老鼠一样，you you up，no o bb.

【草莓和A锥】：楼上妹子的话我喜欢，有些人就是不要脸，喜欢的话去表白啊，不过能不能获得正主的同意就很难说了，还记得曾经的那几个女生吗，（没有冒犯的意思），学习不好吗？长得不漂亮吗？顾西楼正眼瞧过没有。

谈恋爱，郎有情妾有意，真不知道干亲何事？这么多的戏，是不是全世界都欠你一个奥斯卡？

【王者农药的头号迷】：啧！哥也长得不赖啊，老妹儿们，把眼光放到我们这群单身汉子身上，说不定会有甜甜的恋爱哦！老盯着人家名草有主的人，啧啧……猛男落泪！

许清秋看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她直接忽略了那些柠檬精，一条一条地翻着那些调侃的言论，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吃吃地笑了出来。

“秋秋，在笑什么？”顾西楼刚从卫生间出来，还没有落座就看到许清秋笑得开心。

“你看这些。”许清秋把手机递过去，顾西楼没有接，坐到许清秋身边，就着她的手浏览，“秋秋……”

“没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许清秋伸出两根手指，按在顾西楼的手背上，“我不在意的，看看这些人，说得还挺好玩的。”

许清秋说的是实话，开学这么久，她可没有少上过校园论坛，要是每次都在意的话，还不累死。

她也知道每次消失的那些言论都是顾西楼删掉的，可是嘴巴长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是堵不住的。

还不如忽略，挑好玩的看看放松心情，许清秋发现他们学校的同学各个都是隐藏的段子手。

“秋秋。”顾西楼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清秋打断了，她指着手机上的一段话乐不可支地说，“顾西楼，你快看看这个，这个人说话好好玩。”

顾西楼侧头瞥了一眼，【人间无爱】：为什么大家都在说顾西楼，许清秋也是我们的女神好不好？我还觉得顾西楼的颜值配不上许清秋呢！

许清秋默默地看着顾西楼，半晌，说了一句噎死人的话，“这样一看，你长得确实没有我好看。”

顾西楼宠溺地捏了捏许清秋的脸，笑着附和，“嗯，你最好看！”

许清秋笑得眯起了眼睛，一只手揪着顾西楼的衣角，“别人都说男孩子长得像妈妈，要是女孩子就完了。”

“秋秋喜欢小孩子？”顾西楼笑着问道。

“喜欢啊，小小的，软软的，多可爱啊！”许清秋慢慢说道。

“那以后就生男孩子好了，免得生个女儿长得像我。”顾西楼开口。

许清秋顿了顿，脸色爆红，慌张地开口，“顾西楼，你乱说什么呢？”

顾西楼不依不饶地看着许清秋，“我说的不对吗？秋秋。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许清秋愣了一下，好像话题是她先挑起的，她更尴尬了。

“不跟你说了。”正好吃完饭了，许清秋拿起包，往外走。

顾西楼拿起两个人的衣服，追上去，“秋秋，穿上衣服，要不然会冻感冒的。”

大冬天的，呼出的冷气都泛着白气，空气冷冽得像是要干裂开似的。

大大的手掌包裹着小小软软的手，背影在路灯的光影下拉得修长，静谧安好，温暖了时光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