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邪尊无声无息灰飞烟灭,幽冥鬼蜮瞬间收缩,眨眼坍塌消失不见。
但是在陆昭感知中,却能清晰感受到一颗微尘芥子一般的什么所在,伸手一招,将其纳入掌心,这才看向一脸骇然、震惊的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
“回前辈,晚辈葛羽,家父葛庆书,乃离心岛葛氏之人。”
葛羽一脸恭敬,低着头不赶正视眼前如谪仙般的少年前辈。
“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吃人。”
陆昭呵呵一笑,“把东西拿来我看看。”
“是!”
葛羽说完好不废话,一拍胸口,张嘴呕出一团赤光,光芒之中,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袖珍令牌。
“前辈,请过目!”
陆昭指尖一点,赤光消散,令牌倏然大涨,化作巴掌大小。
心念一动,一副地图浮现在脑海之中,同时还伴随一些信息浮现。
片刻后,陆昭终于知道了这块令牌为何物。
此令乃是无尽海一位名叫绝心道人的外道魔修留下的传承令牌。
令牌之中记录了一副前往传承的地图,只要拿到即可前往。
只是绝心道人此人风评极差,不信心狠手辣,最关键的此人心思狡诈如狐,稍有不慎就会着了道。
葛羽的父亲葛庆书得到这块令牌有些年头,但是始终下不定决心前去,可是却又舍不得将其交易出去。
只因绝心道人虽然风评不佳,可是实力却是实打实的恐怖。
据说只差最后一步便可突破玄光巅峰,成就罡煞。而其成名宝术更是号称一指之下万物泯灭,神魂俱消,当年死在他手中的玄光修士不知凡几。
如此人物的传承一旦传出去,不知会引来多少觊觎的目光。
葛庆书本打算等突破玄光之后在前去查探,却没想到还没等出发就发生了意外。
唯一知道此事的邪尊第一时间就找上门来,想要将此宝据为己有。
“绝情指?”
陆昭微微一笑,说实话他对传承倒是兴趣不大了。
自己目前的修炼之法、传承之法都已足够,其它修炼再多也只是锦上添花。
反正有造化炉,只要持续提升修为,实力自然会上去,无需把时间花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
更何况,区区一个玄光巅峰,纵然有传承又能强到哪里去?
“咦……”
突然,陆昭发现这地图的目的地和天宫感应好像在同一个方向。
“不会这么巧吧?”
陆昭心里的好奇一下勾了起来。
看了战战兢兢的葛羽,陆昭失笑道:“这令牌我收下了,你想要什么?”
葛羽闻言,鼓起勇气抬起头问道:“前辈……你能收我为徒吗?”
“不行。”
陆昭无奈摇头,最近他收的弟子有点多了,实在不想再收了。
葛羽心中失望,但也没有太意外。
这种神仙般的人物又岂会如此轻易收徒,这么问完全只是内心的一丝侥幸而已。
摇了摇头:“此物前辈只管拿去好了,前辈能救下晚辈性命,晚辈已经感激不尽了。”
“你倒是实诚。”
见葛羽言辞诚恳,心神也没有一丝异样,显然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陆昭倒是对他升起了一丝欣赏:“也罢,我观你根基不错,可法器品质却稍逊一筹,我帮你把法器品质提升一下,算是酬劳好了。”
“嗯?!”
葛羽还以为听错了,一脸震惊道:“前辈,法器还可以重练吗?”
“当然可以。”
陆昭微微一笑,“把法器取出来吧,我看看。”
葛羽大喜,动作飞快取出一个金黄色的板砖一样法器。
“前辈,这是晚辈的法器重元砖。”
陆昭干制片刻,就发现这法器虽然看上去憨憨的,但威力着实不错。
其拥有着无差别的镇压之力,催动之后无论有形无形之物皆可镇压,但是威力就看法器材质和个人修为、底蕴了。
“咦,倒是适合那个东西……”
陆昭不废话,当场挥手召出造化炉,将金砖扔了进去,接着将剩余的黑金提炼了一些。加入进去,接着又是一番调炼,一刻钟不到,翻手收起造化炉,一块金砖重新出现。
“看看,合不合用?”
葛羽震惊地看着结果重元砖,目放异彩,难以置信地翻来覆去打量着手中法器。
完全没想到仅仅过去这么点时间,自己的法器就发生了如此大变化。
说实话,有一个玄光父亲,葛羽的重元砖威力其实还算不错。
只是由于传承问题,炼制的时候手法稍显粗糙。
其它问题倒也不大。
本来葛羽一位陆昭只是锦上添花,做做样子,没想到陆昭竟然真的帮他重炼了一遍。
和原本金黄色的金砖相比,此时的重元砖不仅从原本的金黄色收敛了几分,注意是收敛,不是黯淡。
像是神物自晦,重元砖表面的神光自行收敛,不再那么锋芒毕露。
除此之外,金砖比起原来和自己的联系更加紧密了。
甚至对比之下,他能清晰察觉到,之前的重元砖竟然有不少地方都存在一些下次,法力运转远没有其它地方那么顺畅。
而这些通过对比却是一目了然。
最重要的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重元砖仿佛增加了一些东西。
随着法力注入,其强悍的镇压之力竟然变得增强了一倍不止。
“这是……”
不理会少年的震惊,陆昭挥挥手笑道:“东西已经帮你练好了,以后有缘再会。”
说完,他的身影缓缓消散在风中,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葛羽。
……
原本陆昭以为传言中凶险无比的无尽之海应该会人烟稀少才对。
然而过了三山岛,越来越多的岛屿浮现在视线中,这些岛屿上基本都生存着人家。
其中还有不少明显和人类城镇没区别的势力,坐落在这一望无垠的碧海之中,显得渺小而神秘。
其中瀚海城就是一座坐落在群岛边缘位置的一座十多万人口的小城。
小城四面八方都是码头,数不清的渔船停靠在码头边上,黑压压的人影挤在船上,有的收拾渔网,有的打扫船舱……每个人都有着粗糙而黝黑的肌肤,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