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李建民的二婶黄春花,一身红碎花着装,鲜彩夺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家娶儿媳妇,话也说得好听,眼神可不咋的。
捡了别人不要,当了后妈,还真是个便宜。
李建民瞥见媳妇不高兴,急道:“二婶,时间不早,大家都等着,你想找红梅说话,来日方长。”
“哎哟,我就跟你媳妇说两句话,你就心疼的不得了。建民呀,这要是再过段时间,你是不是把我们都给忘了?”
李建民护妻立即被他二婶当场怼。
“二婶,我忘了自己是谁也不会忘了你给我的“恩情”。”
最后两个字李建民咬得特别的重,谁都听得出味儿,村民多多少少知道是什么事。
黄春花也接收到婆婆投来不满的目光,乖乖闭上嘴,接过侄媳妇茶,递给了红包。
人之前被李老太太赶走,三姑六姨都回去,敬茶就没多少人,也没新娘什么事。
林素英他们让陈红梅呆在房间里,连晚饭都是李建民端进房给她吃。
“还有节目吗?”陈红梅像一台毫无表情的机器,冷冰冰的问。
李建民能感觉到她的生疏,“没有了。”
其实还有一个闹洞房,不过他脸上的伤疤加上陈红梅是替嫁,直接把这事省了,免得闹出事来。
别人不来闹洞房,李老太太倒是进来闹。
她一进屋什么都没说,把桌上的饭菜一扫在地,横眉竖眼瞪着陈红梅。
“才刚进门摆什么臭架子,还真当自己是宝。要不是跟你们陈家有婚约,你倒贴都休想进我们家大门。”
李老太太手中的拐杖抬起指着陈红梅破口大骂。
什么贱蹄子,扫把星,害人精全都出来。
李家的条件在村里算是中等,不过没分家,一切权力都在老太太手中,包括李建民等人的工资,每个月都要交给她。
跟在老太太身后的黄春花更是落井下石。
“红梅,你过分了,咱们老李家除了你阿嬷,都没人敢在房间里吃独食,你该不会是想分家?”
“二婶,你这有个意思。”李建民立即怼过去,把话还给她。
正得意的黄春花脸色骤变,偷偷瞄了眼老太太,见对方没反应,才暗松了口气。
闻声赶来的林素英正好听到,急道:“春花,你别乱讲,红梅什么都不懂,让她呆在房间吃饭是我和建民的意思。”
“大嫂,家有家规,你是知道的,全家只有娘才能在房间里吃,你疼儿媳妇也不能误导她,你是在害她。”
黄春花看是在提醒,实则是在数落,在老太太面前添把火。
林素英岂会听不出来,硬怼过去,“春花,你少来,家规你犯的还少吗?”
“你……”
“够了,吵什么吵,我还没死。”李老太太大声吼,两个儿媳妇都闭上了嘴。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陈红梅身上,犹如忿怒的美洲豹,准备咬人。
喝完新人茶,又不闹洞房,婚事算是结束,该秋后算帐。
可她还没开口训人,李建民横在她和陈红梅的中间,怒目瞪她,逼得她把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