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人照顾,我们哪有钱?”陈红梅轻声的说。
她没有刚才的愤怒,反而眼底透着一股欣慰。
她想到的,这男人也想到了。
“你不是有做馒头的手艺,教她,给的工钱自己少了,至于以后,我会努力赚钱养你们。”
李建民的意思是现在只是过渡期,他会赚钱养家,不再让陈红梅为生活而起早贪黑卖馒头。
听完他的计划,陈红梅傻呆了。
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男人一眼。
这男人,她想到的,他也想到。
她没想到的,人家都想到了。
瞬间,陈红梅才发现自己其实真没那么强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想得真周到,谢谢!”
“我是你男人,这是我该做的。”
李建民不只是嘴上说说,也是对陈红梅的承诺。
陈红梅是变了,也改变了他的家,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熟视无睹的混日子。
陈红梅张了张口想说,脑海中闪过前世一些画面,顿时脸一沉。
“你不要在这里碍事,去睡。”
李建民听着是在关心他,可又感觉到话中带着一丝怒气。
他并没多想,以为是聘请人的事。
陈红梅斜眼看向他,生气的说:“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呀!”
这一次,显然很不悦。
李建民知道陈红梅早起,没好好休息,现在又帮不上忙,只能尽量不惹她生气。
“好,我走,你虽生气,需要时叫一声。”
李建民前脚离开厨房,陈红梅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哗哗的往下流。
她哭自己太蠢,被男人的花言巧语所骗,也哭自己的悲哀。
陈宝珠随她娘回市里的家,刚进家门,喊了一声“爹”。
下一秒,啪的一声。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清晰地在客厅响起。
陈宝珠的脸颊立即出现血红的巴掌印,看上去触目惊心。
黄秋兰大声吼,“海水,你干什么打宝珠?”
陈海水手指指着陈宝珠,颤抖的说:“都是她,都是这混账东西惹的祸。”
“爹……”
陈宝珠手捂着被打的脸,正要说话,立即被打断。
“你还有脸说话,闭嘴吧!”
一个穿着时尚却满脸胡子看上去非常邋遢的年轻男子走过来咬牙切齿的说,那愤怒的眼神恨不得杀了陈宝珠。
他是陈宝珠的哥哥,史玉香的丈夫陈智忠。
黄秋兰再也看不下去,大吼,“够了,你们父子俩这是干什么,凭什么都怪宝珠,我平时怎么跟你们说的,不要让工人在厂里赌博,你们就是不听,怪谁!”
“娘,你还在帮她说话,宝珠就是你惯坏的。”
陈智忠依旧是咬牙切齿,字字从牙缝里出来,犹如有深仇大恨。
黄秋兰勃然大怒,“陈智忠,你说什么混账话,明明是陈红梅先去惹她的,有种,你回去跟人家拼了。”
“够了!”
陈海水厉喝,怒气的吼声在整个客厅上空回荡,其他人纷纷闭上了嘴。
他手指颤抖指着黄秋兰,“都是你惯着宝珠,现在好了,我们厂被封。”
“被封?怎么可能?”黄秋兰大叫。
她惊慌失措看着丈夫,对方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转看向儿子,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