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长得像不像婉儿?”林姜鹤转着手中的佛珠,神情有些落寞。
王和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沉默了良久后点了点头,“那双眼睛跟大小姐一摸一样。”
怪不得总觉得很熟悉,但却没有印象。
林姜鹤叹了口气,看了眼乖巧的趴在自己身边的吱吱,手中的佛珠转的快了起来,“去查查她到底跟婉儿是什么关系。”
王和点头,心中有些酸楚。
林婉儿小姐走了也有二十多年了。
那个女孩要真的是婉儿小姐的孩子,也该是这个年岁,这个样子。
吱吱像是察觉到车内与平时不一样的气氛,平日里作天作地的兔子王,此刻也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动也不动。
林姜鹤回到家中,一个人沉默着上了顶楼,推开了他二十多年都没敢进入的房间。
他坐在粉嫩的大床上,屋内的一切布置跟当初没有任何区别,就仿佛那场意外没有发生,那个姑娘趴在床上冲着他叫哥哥。
“婉儿,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孩子。她和你当年一样好看,笑着看人的时候眼里都好像有光。”
“婉儿,如果她真的是我们的孩子,也大概是这个年纪,应该是这个样子。”林姜鹤哽咽着抚摸着照片中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笑的开心的女人。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砸在了相框上。
林姜鹤以为过去了二十几年他已经放下了,将这段过往埋藏在心中,那些事情已经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了。
可当真的遇到那个跟婉儿长得很像的人时候,他才知道婉儿一直在他心里。
那些伤口也从来都没有愈合,只不过是看起来完好无缺,实则内里则已经腐烂生蛆。
王和拨通了人的电话,要求不动声色地拿到苏烟的DNA再去做比较,在结果出来之前先不要告诉董事长。
这些年不是没有遇到过长得像的人,但每一次都不是。
现在董事长的身体已经撑不住再一次的从希望到失望。
这件事情在两个人心中像是一根刺,他们谁都不提起来,但是谁也不曾真的不在意。
林姜鹤放下手中的照片,仔细的放回原位,他站在门口深深看这屋内的一桌一椅,最后缓缓地关上了门。
已经不重要了。
不留那个女生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了,他也真的活够了。
虽然没有完成婉儿的遗愿,但二十几年的时间,也早已经没了当时的决心。
苏烟回到公司的时候,他们玩的正开心。
小怡见到苏烟进来,二话不说递给了苏烟一杯酒,“我们苏烟姐不是千杯不倒吗,怎么今天还先跑了!”
苏烟结果酒杯一饮而尽,“我哪是先跑了,我是去做好人好事去了!”
林深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又给苏烟倒了杯酒,“不听不听,先自罚三杯再说。”
难得大家在一起都高兴,苏烟丝毫不矫情的实打实喝了三杯,“三杯喝完了,再想灌我可没理由了啊!”
“来来来,玩游戏啊!”林深今天是不把苏烟灌醉他不甘心。
于是拉着苏烟就加入了游戏。
游戏非常简单每人三张牌,猜对方的牌是大是小。小于十一下算小,大于十以上算大,大小王是任意牌。
几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发牌,苏烟对这种玩心理战的游戏一直都都很在行,但没想到在梁炙这里翻了车。
“我在加一杯酒,猜你不可能比我大!”苏烟连输了好几轮以后,拍着桌子怒吼。
梁炙之前也喝了不少酒,有些晕忽忽的,他再次看了眼手中的牌,“再加一杯,我猜你比我小!”
两人僵持不下,一起翻开了牌。
是平局。
“来来来,一人六杯酒,不带耍赖的啊!”林深很会来事的将面前的酒杯全部倒满,推到了两人面前。
梁炙将酒都揽到自己面前,“苏烟是个女生,我替她喝!”
“看不起谁呢,给我放回来,女生怎么了,我告诉你我根本不带怂的!”别人还没有说什么,苏烟已经不愿意了。
她将酒摆到自己面前,挑衅的看着梁炙,杯中的酒直接一杯接一杯的进了肚子。
见她都喝了,梁炙也丝毫不怂,一样一杯一杯喝完了。
身边人的鼓掌叫好,谁都没有发现混进来了不认识的人。
那人端着一杯酒,跟别的人一样凑到苏烟身后在笑闹中扯了一根苏烟的头发,顺便带走了苏烟刚刚喝酒的杯子。
这一切做的悄无声息,谁都没有发现。
那人来的静悄悄,走的也静悄悄的,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发现突然多了一个人,而不一会儿多的人也离开了。
派对还在继续,不能喝的人已经醉的东倒西歪的了。
能喝的人还在继续游戏。
林深跟小怡两个人好像杠上了一般,互相都不退让。
你来我往间已经不少酒下了肚子。
苏烟抱着沐筱看着他们两个进行终极对决,一旁的梁炙已经喝的进了好几回厕所了。
到最后已经不记得到底是谁赢了又是谁输了。
散场的时候最清醒的沐筱带着已经喝迷糊的苏烟跟梁炙回了家,小怡带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林深迷迷糊糊的回了家。
苏烟在楼下晕忽忽的跟沐筱认真道了别,自己踉跄着走回了家。
正打算打开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苏烟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有些眼熟的人,“司霆寒?”
那人低头,脸色阴沉的看着她,声音冷的惊人,“滚进来。”
苏烟疑惑的看着他,眨巴着眼睛,不明白为什么要滚进去。
但是司霆寒好凶,她还是滚进去吧。
于是喝醉了苏烟突然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像个圆柱体一样侧着滚了进去。
司霆寒眉心直跳,强忍着怒火看着地上还在滚的人道:“你在干什么?”
“滚呐!”苏烟睁着一双巨亮的眼睛看着他,理所当然的道。
司霆寒深吸一口气,弯腰将地上的人捞进怀中,放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