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殊?”那俊美少年见沈流苏呆呆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微笑,微微凑到沈流苏的耳边轻轻道,“怎么又看呆了?”
苏苏这才回过神来,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艾玛,太丢人了。
她感到十分尴尬。
生平第一次看美少年看呆了,而且据这美少年的话,她看呆的会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然人家怎么会习以为常呢?
而且最尴尬的是她此刻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姓甚名谁了?
没办法,书里的角色那么多,她的记性也不是很好,因而只能记住一些比较重要的角色。
那些只出现两三章的人,她有时连名字也不会给他们取,只会用某某人代替。
因为在那时的她眼里,反正都是要挂的角色,何必取个名字,让自己生了感情,最后舍不得下手呢?
不过这么美的少年,按理说她应该会有印象才对,毕竟她这人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看美人。
所以在她的小说世界里,无论男女,皆是美人。
不同的美人,不同的性格。
比如说喜好红衣者,性格火爆,跟炮竹一样一点就着,就如同书里的沈流苏。
比如喜欢黑衣者,冷漠寡淡,便是有人在他面前死去,也是眼也不眨,依旧淡定的饮茶,就如同书里的慕容城。
“怎么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像沈伯父说的那样,因为受了重伤,所以丢失了部分记忆?”那俊美少年狐疑地看着她。
听了这话,沈流苏大大松了一口气。
爹爹果然靠谱,她还在这里发愁该怎么圆谎呢?他就给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心中暗喜,面上沈流苏还是一脸愁容道,“的确如此。”
“这么说,你也不记得我是谁了?”
沈流苏点点头。
那俊美少年听了这消息,神情微微有些失望,又好似带着一丝释然。
他说,“我叫容钰。”
容钰?
再次见到后面剧情才会出现的路人甲之后,沈流苏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心平气和了。
本来嘛,这个世界就不是她原来创造的那个世界了,她又何必要求那么多?
“容钰你好,我叫沈流殊。”
……
沈流苏在跟容钰寒暄了一番之后,在对方的邀请下,一起来到了逸天学院。
逸天学院经过几轮的考核之后,已经刷掉了一大部分人了。
沈流苏原以为今日过去并不会拥挤了,毕竟这已经是报名的第四天了。
按照一个新超市,开业前三天肯定是人满为患,但当众人的热情渐渐减退时,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但她还是低估了逸天学院的名声。
络绎不绝的人闻名前来,替补刷掉的人上去,而那些被刷掉的人亦不离开,全居于一处,默默观战。
“这些人可真自觉。”沈流苏赞叹。
“呵!”容钰扫了她一眼,轻笑道,“你以为真的没人闹事?”
沈流苏摇摇头,“流殊自然不会如此以为,在天子脚下,都会有强抢民女的事情发生。在学院这里,又怎么可能风平浪静呢?不过是被人震慑住了。”
容钰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当真变了很多。”
沈流苏心中一跳,面上却十分淡定,“人都是会变的,不是吗?”
容钰不在多言。
考核又开始了。
这一轮考的是君子六艺中的“数”。
刘夫子道,“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夫子,应当是二十只。”有人匆忙答。
“哦不,应当是二十四只。”有人紧跟其后道。
“是三十只。”有人不甘示弱。
刘夫子悠哉悠哉地看着他们道,“既如此,各位都说出你们的理由吧?”
“这个……这个嘛?”众人懵了。
其实他们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哪知道这怎么算?
在云国,‘数’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会重视。
大家都认为这是个没什么用的东西,所以学的人也少,会的人自然也就不会多。
刘夫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次来的学生不怎么样呀?
看来今年他的入门弟子又没指望了?
想到这里,刘夫子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
连忙摆摆手道,“若不能说出理由,便退下。若不愿退下,胡搅蛮缠的话,老夫可就要请秦护院来了。”
这话一出,那些人便作鸟禽般离开了。
刘夫子十分失望,刚想宣布结束时,角落里,有一学子缓缓站了起来,十分淡定地答,“刘夫子,学生以为鸡是二十三只。”
“哦?”刘夫子懒懒抬了抬眼,道,“这是为何?”
“回刘夫子,鸡有两只脚,而兔子是它的两倍。”
“若笼子里全是兔子,便是一百四十只脚。”
“若笼子里全是鸡,便是七十只脚。”
“而题中是鸡兔同笼,共有九十四足……故答案是鸡二十三只,兔十二只……”
听完上官唆的说法,刘夫子满意地点点头,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豪爽道,“老夫宣布,本次君子六艺‘数’获胜者上官唆加一分,入甲班。”
“刘夫子,这不公平。”有人愤愤不平道,“为何上官唆只答区区一题,便可以入甲班?”
众所周知,甲班乃是逸天学院的精英班,且这个班只收十人。
所以可以想想,这个班究竟有多金贵。
刘夫子摸了摸胡须,一点也不慌,十分淡定道,“老夫刚刚讲了此题,尔等均答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想随便蒙骗老夫。”
“好在老夫明察秋毫,并不受尔等随意蒙骗,尔等却因此认为老夫软弱好欺,可随意质疑老夫的决定?”
“夫子,我等并不是这个意思?”有人慌了。
这还没进入学院呢!可万万不能得罪夫子呀!
“夫子息怒。”众人叩首,大气也不敢出。
刘夫子却还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吹胡子瞪眼的。
众人感觉心慌慌,这才突然想起现场的另一个主角——上官唆。
有机灵一点的人赶紧跑到他面前求助道,“上官兄,你倒是帮忙说句话让夫子消消气呀?”
上官唆:“……”这与我何干?夫子又不是我惹怒的?
见上官唆不语,那人又道,“刚刚是我等嘴拙,冒犯了上官兄,还枉上官兄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