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的身高很普通,看起来只有一米八五的个头,身体却壮硕无比,肌肉非常发达,神情有些呆滞。
作为魔蝎的时候,男人的眼瞳消失,只剩下大片的眼白。可是此时他的瞳孔恢复了,不过怪异到极点的,是他拥有重瞳,也就是一个眼框里拥有两个大小相同的瞳孔。
重瞳就是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在古神话里记载,有重瞳的的人一般都是圣人。
但实际经过现代医学解释,这种情况属于瞳孔发生了粘连畸变,从O形变成∞形,但并不影响光束进来,又叫对子眼,现代医学认为是早期白内障的现象。
其实,史书记载重瞳之人,大部分是因为他们留有名垂青史的事迹。而除此之外,仍然有很多这样的怪人,生活在现实当中。
现在很多人都认为,重瞳为先天性瞳神畸形,在后来的发现中,甚至有多瞳之人的存在。而“重瞳症”,只是瞳孔异常的一种类型之一。
可是对于七海世界来说,这样的人类往往当作妖魔附体被处死。
七海的传说中,人类所有的灵魂将会坠入深渊,由冥神奥比亚修斯所管辖。
那些真正的英灵和英杰,冥神会将他们转化为狂猎。其中罪大恶极,冥顽不灵的,会被其送回现世,化为重瞳或多瞳之人。
也就是说,在七海中,人们普遍认为重瞳之人是种禁忌,世人有权将其杀死。
而眼前的男人竟然能够活着长大成人,这本身就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种原因是这个男人生活的年代久远,一万年前的世界中,三大真神的威望没有现在这样空前绝后,所以重瞳者并未被当作不祥之人。
而另一种情况,就是男子的家族宁可违背冥神的意愿,也要将其抚养成人,对冥神奥比亚修斯,有些不屑一顾。
能够抗衡诸神的,唯有诸神自己。
那么敢于和冥神对抗的,往往本身就是神灵。
男子晃动了下自己的头颅,眼瞳渐渐恢复了清明透彻,而不是惨白,他看向戒备着的方享等人,用古怪的语言询问着什么。
可惜双方无法听懂彼此的语言,一时之间根本没法互相交流。
方享其实有很多的疑问无法搞清,可是双方语言不通,就是最大的交流阻碍。
他不由得想起之前能听懂梦幻之都人的话语,其中隐藏着不合理的地方。
如果这个男人和梦幻之都的古艾吉人,生活在一个时代中。那么为什么自己能在记忆碎片中听懂这些语言,却听不懂这个男人的话语。
最有可能的一点,是那些碎片有人特意灌输给自己的,意念的交流不等同于语言。
人类普遍相信,在语言之,有一种更为先进的交流方式,那就是思维的交互。
当主脑诺亚研究出思维网络时,人们就相信可以远离语言不通的分歧,直接和某人进行畅通无阻的对话。
但实际,这种科技还是拥有一定的局限性。
这就像是一个从小在华夏长大的成人,和一个从小在非洲大陆小国生活使用土语的人类,两个人通过脑电波,可以实时进行相互的交流。
科技发达又先进,看起来很完美不是吗?
原理是双方的脑电波传达的,是基于自己语言转化成的画面描述,而另一方在接受的过程中,通过对具体画面的解析,可以完全了解对方的整个意图。
但是在双方真正的交流过程中,大部分时候使用的却是语言,而远非画面的直接灌输。
这就造成了脑电波传输的局限性,光传送画面没有语言是不完整的,并语言双方根本不通。
这就导致了如果双方想要对话,那么需要大量图像的传播,这样做,很没有效率,浪费资源。
为了解决这样的问题,七海在思维网络的沟通中,采用了以毫秒计算的反应响应速度,进行翻译语言后的中转传递。
然而这也照常了无法忽视的问题,有很多失落的语言,丧失了接收的渠道。
这就像是你自己创造了一种语言,只有你自己懂,当你用这种语言和别人沟通的时候,对方无法明白,并且中转翻译的诺亚也听不懂。只有你用图像传播,才能真正与大家沟通。
反过来也是如此,古艾吉语只是诺亚在七海中创建的,那么魔蝎男人所说的话语,此时没有人能听懂。
除非有个人既懂古艾吉语,也懂得现在的其他语言,他本身还在这个神秘空间之中,那么才能实现双方的对话和翻译。
诺亚的七海在遵循着某种准则和规律,这是所有层社会所了解的不争事实。
实际,每一个进入七海的人,都希望创造生命的奇迹。
说白了,大部分人,都是冲着永生去的。因为在流社会流传过一个秘密传闻,七海中隐藏着关于生命的信息,了解者就能获得长生不死的方法。
不同于思维永留网络那种后科幻时代的烂大街设定,生命的最初和终结,在诺亚的破解下,拥有另一套更完整的存续理论。
而这一切,或许只有储存量和运算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诺亚,才能窥探到的奥秘。
人类总是想要遨游太空,已经实现登月,探测器甚至飞离了太阳系;人们努力探索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从万年寒冰不化的南北极,到深达11034米的马里亚纳海。
可是人类却至始至终没有认清过自己,生命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我们重复着生老病死,到底是本能还是拥有特殊的含义?
如果人的命运一开始就注定走向死亡,那么又是谁在安排着这一切?
从万物诞生的最初吗?制定这一切法则的,又是出自谁的手笔?
我们是渺小而又平庸的,或许哲学对我们毫无意义,我们只配在日日夜夜的日常重复中,慢慢年老和死去。
从古至今就从没有一个胜利者和伟人。
再出色的人,都会死去。再光辉灿烂的思想,它的作者已经化为黄土。
我们所有人,都不曾跳出过终生的命题:“生与死”!
没有人能真正的反抗,也没有一丝成功的可能,我们只能去逃避,去试着给自己的人生寻找各种各样得注解,让它变得精彩一些,有意义一些。
可是,就算精彩和有意义,对于死后的我们来说,对于重归黑暗,如同回到出生之前的我们来说,何尝不是无奈的妥协?
在死亡来临之时,我们人类软弱无力,只能选择默默的承受。
这或许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悲哀和失败。
一支三米多长的巨大弩箭,贯穿了方享正前方说着古语的男人,将其直接钉死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鲜红的血液喷了方享一脸,然后洒在了旁边的沙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