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家的,曲辕犁借吾用一用,耕完地再还给你。”东郡某处村落的百姓,和那被赏赐了曲辕犁的老者聊着。
老者却是跟护着自家小崽子似的,“这可不行,太子赏给吾的,有本事自己多开垦荒地,多种粮。”
“吾这不就是要借曲辕犁多耕田嘛。”
“那也不行,不借。”
当着太子申的面,两个争来争去,最终那张献还是没有将曲辕犁借出。
太子申却乐呵呵的来到二人的身边,随口说道:“还请诸位放心,过不了多久,整个魏国的百姓都将用上这种曲辕犁。”
“谢太子,谢太子了呀。”
民以食为天,而一旦发生战事,消耗最多的也是国库中的粮食。
太子申在走访了多地之后,最终还决定在某些地方安置水车,也好让更多的田地可以得到好的灌溉。
魏王这些年虽然穷兵黩武,可对国内水利还是相当的上心的。
仅鸿沟一项就让不少魏国百姓得到了实惠。
如此过了两年,魏国的农业发展已经彻底走在了列国的前列。
而就在这年开春,饱受各种不公平待遇,被三晋彻底关死在西陲之地的秦公终于是坐不住了。
“这魏国实在是欺人太甚,寡人不与之计较,魏王倒是越发的过分了。”在宽敞的大殿里来回走了两步,秦公无奈的叹息道:“只可惜,魏国仗着三晋结盟,根本不将寡人放在眼里,以吾秦国之力想要和三晋开战,又实在是难以取胜。”
“君上所言甚是!可齐国和秦国被三晋在中间隔开,与之间,在商於之地又闹的很不愉快。”
“所以寡人欲承认商於之地为楚国所有,以此来结好楚王。”
“君上!”樗里疾思索着拱手道:“臣以为只结好楚国还远远不够,应该设法让楚、齐、燕都对三晋产生恨意。”
“寡人何曾不想让齐燕也有所行动呢!只是有三晋在中间,寡人想拉拢齐燕甚是不容易,不知爱卿可有什么妙计?”
“君上只需落子轩轩。”
“什么?秦公想要娶周天子的公主?”两年的时间里,魏国个个方面都有一个质的飞跃。
太子申也没有想到安稳的日子会持续两年之久,而且看情形依旧能持续一些时期,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所以太子申也就在前不久做了一个躺椅,闲来无事躺着垂钓。
而就在其想要想要体验人生的时候,公孙衍带来了这么个消息。
“当今周室衰微,说是名存实亡也不为过,公孙将军且说说看,秦公此举是何意?”一缕春风吹过,太子申从躺着的躺椅上坐起。
只听公孙衍悠悠道:“近两年来,秦国想要通过三晋谋事多有不便,该是想结亲周天子,换取一个和列国公侯交谈的机会。”
“这周天子的话,不是早都没人理会了吗?”太子申一脸茫然的问道:“此时突然结亲周室又能如何?”
“列国公侯的确没有几个会听从周天子的,不过是需要用到周室之时,将周室牵扯进来当一个博弈的筹码罢了。平时用不到周天子,几乎便没有哪一家公侯会想起还有周室,可若是能够用的上,那就大不相同了。”
“也就是说,秦国欲用周天子来做一些文章?”
公孙衍认真的想了想,才朗声说道:“三晋隔绝秦国和列国公侯的往来,而秦国拿三晋又没有什么办法。吾以为,秦国欲结亲周室,好在将来和列国有一个交流的机会。”
“那就是说,吾等不能让秦国将此事做成了?”仰起头,太子申的大好心情在这一刻收到了很大的影响。
公孙衍深情凝重的说道:“最好是拦住秦国。可此事关乎周室,多年前魏室又是第一个称王和周室分庭抗礼的,此事若是处理不慎,恐会被秦人抓住把柄。”
“秦公欲娶周天子的公主,那吾也就委屈一下,也向周室去提亲如何?”
“周天子的公主可是天下绝色,娶了她不委屈的。”公孙衍看着太子申那一副为难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起来。
太子申则摇头摆手道:“是不是天下绝色不重要,公孙将军就且说说看,吾也像周室提亲,可有什么问题吗?”
“太子高见。”公孙衍拱手道:“若是能把周天子的公主抢过来,秦公的谋划也就彻底落空了。”
“行,那就这么着了。吾这就将此事禀报父王,让父王准备一些聘礼啥的。”太子申爽快的点头道。
周室衰落多年,尽管有时候还会被当成这天下共主,可周天自己也清楚,如今的周室也只能在小小的洛邑残存,根本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想当年热闹的洛邑王城,今时今日也只有凄凉能够形容。
小小的一块土地,税收甚至连王城的值守兵卫都养不起,可谓是极为悲催。
十日后,魏国为了能够赶在秦国之前,派兵卒在秦所经之地袭扰,期间秦军多有死伤,可碍于这一重大国策的施行,秦国前来聘亲的队伍还是在魏人抵达后当天下午,来到了洛邑。
“提亲?还是两家前来提亲?!”初听消息的周天子顿时有一种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的感觉:“秦魏征伐多年,此番又想将本王牵扯在其中,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传两位周公,快传两位周公。”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周王,只好让人去请两位周公。
东周公与西周公都是上了年纪之人,周室没落至今这般境地,两位老周公面对魏秦两国的人也不敢太过得罪,但问题是这二人处事圆滑,周天子将二人分别引荐给魏秦的人马。
“公主年方一十三,依照周礼尚未到婚嫁之时,魏太子不是让周王为难的吗!”东周公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为难的看着太子申。
太子申却是笑呵呵的说道:“当今天下礼崩乐坏,这礼制也是可以改的不是。”
礼制一直是周王室心中的痛点,此时太子申丝毫不将礼制放在眼里的行为,使得东周公脸色涨红,好一阵的干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