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什么分了?不是你自己撞的?”
沈瑶姝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耸耸肩,指了指凳子,那凳子缺了一条腿,那条腿正好落在边上,要说是刘寡妇撞坏的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
可刘寡妇哪里能忍受这个,自己被撞疼了不说还得给人赔偿搁谁都不好受。
她揉着腿,趾气高扬的说:“行,沈瑶姝你厉害,竟然这么污蔑我,看来得找大家评评理才是。”
“还评理,别忘了可是你先找地痞流氓找事在先,我不介意直接报官,量他们几个也不敢不说实话,你说是吧。”沈瑶姝说这话的事挑了一下眉头,看起来了格外自信,刘寡妇立马心虚了,这事真闹到官府去她肯定不占理。
意识到自己辩无可辩又迫于沈瑶姝的淫威,刘寡妇嘟嘟囔囔结结巴巴最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还专门赔了一张自家的长凳,离开的时候骂骂咧咧的嘴碎个没完,沈瑶姝也懒得搭理她,反正也只能动动嘴皮子功夫了。
人走了后沈瑶姝继续淡定的吃东西,张晓云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厉害啊,连刘寡妇都拿你没有任何办法,那可是出了名的泼辣货,以后有你罩着我谁也不怕了。”
“得了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不是她自己找上来我压根不会搭理。”
沈瑶姝啃了一口土豆,张晓云吐了吐舌头。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七月初一了,沈瑶姝暂时推了拳场的工作,打算亲自送云处安去书院。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拳场第一的打手,要是就这么走了日后他们拿什么赚钱?
有家老板往桌子前那么一坐,双手撑着下巴眯起眼睛,将沈瑶姝上下打量一番,“我们有家拳场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吗?”
果然辞职通常都没那么容易,特别是摇钱树,沈瑶姝讪讪一笑,忙摆摆手说:“暂时的暂时的,又不是以后不干了,我这不请几天假嘛。”
见沈瑶姝有所转变,有家老板这才脸色缓和摸了摸下巴,其实沈瑶姝就没想过辞退,不过是借此机会试试自己在这的地位,日后也好想着加点钱什么的。
“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之人,你若是请假我自然同意,不过多久就是个问题了。”
“不久,也就十天半个月吧。”
“什么?”有家老板瞪大了眼睛,“你知道十天半个月要打多少场拳吗?那些为你来的客人怕是要疯。”
“越是等的久越是看的兴奋,饥饿营销,就要吊着他们的胃口,等到收割时可不是一笔小钱。”沈瑶姝循循善诱,说的也是实话,有家老板一听略微点头,“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不过半个月太久,就十天,多了就按照一天的工钱扣。”
居然还带扣钱的,沈瑶姝不乐意了,“老板,您这也太抠门了吧。”
“我也得为拳场考虑,万一你跑了呢?”
“我能跑哪去啊。”
沈瑶姝无语,但也只能应下来,先送云处安去书院再说,反正拳场按场数结账,她不去打拳有家老板能从哪里扣钱啊,扣空气吗?
转眼便到了七月初一这一日,一大清早沈瑶姝就起来准备干粮。
青鹤书院在阳关镇北坡口的汐照山,离他们村子莫约有三十几里路,走路的话大概要走两天左右,脚程较远沈瑶姝便租来一辆牛车代步,但牛车走的是大道,只能到阳关镇剩下的还要靠自己走才行,莫约算下来脚程其实差不多。
但乘牛车起码不会那么累,更何况早前听闻山中常有劫匪出没,二人出行着实有些危险,沈瑶姝虽然是一等一的打手,但双拳难敌四手,而且还有云处安在,她只想平平安安的将人送到,再说那么一堆东西靠自己背过去实在是不容易。
从厨房忙活完,沈瑶姝装了几袋子的东西传来,云处安瞅了眼问:“这是什么啊?”
“干饼子,炸果子,以及一点其他的小吃,这路上怕是没什么客栈我们得风餐露宿,勉强吃点垫肚子。”沈瑶姝说着将东西放在了牛车上,这牛车非常简便,平时就是用来拉粮食的,连个遮盖物都没有,只能祈求路上不要下雨才是。
早就听闻今日是云处安去书院的日子,翠兰婶子早早就来帮忙,她到底年纪大心也细,什么都帮着安排的明明白白,沈瑶姝忘记的都靠她来提醒,忙活的比他们当事人还要开心。
“哎,处安也是出息了,能上这么好的学院,日后啊一定要有一番作为才行,不然你可真是对不起瑶丫头。”
翠兰婶子一边整理一边冲着正抱着自己的书打算放牛车上的云处安说,他听到这话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肯定的说:“我不会让她苦心白费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瑶丫头就是大大咧咧没什么坏心眼,你可要对她好。”
“嗯。”云处安点点头,眼神肯定,这不只是做给翠兰婶子看,他心里也已经有了底。
相处的时间不算短,云处安已经渐渐离不开沈瑶姝了,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可是他媳妇呢。
“哎呦,这是在干什么啊。”
路过院子门口的村里邻居见到放着的牛车惊叹道,特别是看到牛车上堆放的东西,一看就是要外出。
村里来来往往的人多,又加上最近都是开学的日子,不少人都开始送自家孩子上学了,只是未曾听闻这沈瑶姝家也送谁上学啊。
“孤陋寡闻了吧,听说云处安也要去上学了,不知道去的哪家学院,沈瑶姝可给激动坏了,最近忙前忙后的,啧,就云处安那孱弱的模样能念出书来就奇了怪了。”
说话的是隔壁邻居王翠花,为人善妒又舌头长,被人称之为长舌妇,没事就喜欢嚼舌根子,尤其看不惯沈瑶姝,有点事就跟人数落起来,巴不得把人贬到地心去。
“这人不可貌相嘛,他那小模样不念书难道去抗粮食不成?”
“可不嘛,买回来的小相公只能搁家里当个摆设,这笔冤枉钱花的可真是有意思的很……啊!谁在干嘛!”
王翠花才把话说完,一盆冷水突然从院中泼了出来,整一个都给淋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