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沈瑶姝都在筛选药物,然后配置解药。
她不只是要配药,还要不停的试毒,只有这样同时出马才能有机会将解药配出来。
而其他大夫是默默听从她的话,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毒是怎么回事,她仔细询问过他们,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察觉项小姐是中毒的,显然只有她一个人提出。
因此当时其他大夫都震惊了,觉得自己医术很老道了但没想到会输给一个年轻的姑娘,光是想想都让人惊讶。
“你确定是毒吗?堂堂都督府,还有人敢对小姐下毒?怕是不要命了吧,看看都督对小姐有多宠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都不敢这么做。”
有大夫提出质疑,觉得这点不靠谱,他们主要觉得沈瑶姝一个人看出来中毒而其他人无动于衷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我也在想都督府怎么会有人敢对下毒呢。”
沈瑶姝都沉思起来,想着若是能查明情况也好。
“不行,我得去看看,你们继续配药,按照我说的来。”
说罢她转身就走,看她离开的那么快,其他几个大夫面面相觑。
此毒很淡,不已察觉,但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没准在小姐房间能寻到什么。
想到这,沈瑶姝赶往项落梅的房间。
可门口有重兵把守,除了特殊情况根本不让人进去,都督现在虽然信任她,但并不代表她说的话一定都相信。
在门口徘徊了一下,身后人走过来突然问:“你在这干什么?”
沈瑶姝猛地回头,看到面前的人是那少年,记得当时就是因为他自己才会回到这里来顿时就怒了,“是你?你居然还敢出现,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早就溜了!”
因为说的太激动声音有些大,明显那些守卫朝着她看了过来,感觉不妙,她连忙捂住了嘴,这时项子骞笑道:“都说了你走不掉偏偏不信,我也是为你好,你在这干嘛呢,没准我能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啊。”
她才不相信这人能如此好心,既然都被他坑过一次了,这次怎么都不会相信。
“我当然可以帮你啊,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考虑考虑。”
“看吧,只是考虑而已。”
“那我一定帮。”
他眼神肯定,似乎有星辰点点,别说这人长得真不像坏人,只是做出的事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看着他,沈瑶姝微微叹了口气,“我想进去。”她指着项落梅的房间道。
“进去?”项子骞有些好奇,“你去干嘛?谋杀啊。”
“说什么,我是去查看一下她房间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可能沾的有毒。”
“你怀疑她中毒了?”
“不是怀疑是肯定,你到底能不能帮啊。”
说了半天也不见他有所行动,沈瑶姝都纳闷了,这是要帮忙的样子吗?
“行,你跟我来。”
他说着拉住她的手就往前走,看起来不打算支开那些人准备直接进去啊,她刚都去问过了,说了没有都督的命令不让进,这人未免也太胆大了点吧。
“等等……”
“公子。”
不对?沈瑶姝一愣,茫然的看着那些守卫,刚刚是在跟面前的少年行礼?他是都督府的公子?
在她目瞪口呆时项子骞微微点头说:“我去看看阿姐。”
“但都督……”
“连我也要拦?”
他反问,声音掷地有声,一下子那些守卫不敢再多言,默默推开,然后他拉着沈瑶姝进了房间。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沈瑶姝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难怪这个人能如此嚣张,搞了半天是都督的儿子啊。
“你果然在骗我!”沈瑶姝咬着牙道,项子骞不以为然,耸耸肩说:“倒也不是在骗你,只是有些事我也不好跟你说啊,赶紧找你想找的东西,我们可没多少时间,一会儿管家来了连我都得赶出去。”
算了,先懒得跟他计较。
她开始寻找起来,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是桌上玉兰的味道,记得第一次来这房间也看到了玉兰,难道是因为小姐喜欢吗?
但这玉兰未免太过新鲜,花瓣上还透着些许露珠,就像是才摘下来的。
她不禁问:“活着玉兰是何时放在这的?”
“谁知道呢,估计是小兰见阿姐喜欢就放了吧。”
显然项子骞不知情,沈瑶姝摇摇头,问了他也是白问,还不如自己呢,只是这玉兰看着确实不一样,她凑近仔细的闻了闻,不觉瞪大了眼睛,“这花……”
“刘管家。”
这时外面听到有人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项子骞立马拉着她就往外走,沈瑶姝反手摘下了一片花瓣,跟着他出了门。
谁知出门时正好跟刘管家撞了正着,一看到项子骞,刘管家眯起了眼睛,“原来是公子,不知公子来此是要做什么?都督可是一直在找你呢。”
“我这就去。”项子骞讪讪一笑,拉着沈瑶姝就走,刘管家冷声道:“站住!”
刘管家朝着他们走去,上下打量着沈瑶姝,问:“这不是沈大夫吗?现在没有给小姐配药来小姐房间做什么?”
“我是想看看小姐的身体情况。”
“这轮不到你来擅作主张,沈大夫还是想办法早日医治好小姐吧,多余的事不必做。”
说罢拂袖而去,沈瑶姝感觉管家指的不只是她查看了项落梅的身体,而是指其他事让她少做,是让她别查中毒一事吗?她倒是不想查,问题这关乎到她的性命好吗?万一最后捅了娄子她要付出对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刘管家就是这样的性子,你不用管他说的话。”
项子骞安慰道,但听了这话沈瑶姝不觉得是安慰,反倒是心里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他那样子可不像是说说而已,你们都督府的事可真够多的,我还是赶紧治好小姐溜之大吉吧,留在这就是等死。”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查出什么没有?”他淡笑了起来,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力,这人明明是都督府的公子,但总觉得地位似乎没那么高,不然为何连个管家都敢那么跟他说话?
不过复杂归复杂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只是微微一笑,摇着头说:“哪里有那么容易,算了,我还是回去想想办法吧,多谢公子帮忙了,回见。”
她溜得很快,看她转身就跑,项子骞笑着摇了摇头,“我有那么可怕吗?”
“公子,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这时,一个熟悉的人朝着他走来,面带笑意,但却透着一股森然之气,让项子骞不觉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