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样子,秦柏远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直都非常尊重阮湘的,尤其是在他的父亲离世以后,阮湘的存在于他而言就是亲情的一种寄托。
只要她们还在,他就觉得自己一定是有一定的归属感存在的。
“柏冷……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这都不是你的错……你当然该怨,凭什么不怨。”阮湘这话说着突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意味。
赵长音坐在一边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一下子站起身扶着阮湘。
她的听着她急促的呼吸声,一时赶紧劝说道:“妈!妈!你要是有什么要说就慢慢说,先别着急,我们都在这,是!是!都怪我以前不懂事老是跟秦柏冷对着干。”
“但是这说到底是我的错啊,妈你为什么要愧疚,你不应该愧疚的。”赵长音一时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些。
她这样看着母亲,心里着急不已,甚至不知不觉中自己的眼眶也是红了起来。
程少言在一边就这样看着,掌心也是一片汗意,他不知道该怎么劝阻,更多的都是无解。
阮湘缓缓转过脸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再次紧闭自己的眼眸,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那一双黑褐色的眼眸里充斥着悲哀。
“既然如此,我还是一并说了吧。”
“柏冷,在这里我确实是要和你道歉,是我们母女俩的到来打断了你原本的平静生活,但是……”她说着突然轻轻咳了咳,脸上的表情愈发艰难起来。
她居然挺直了腰板,然后朝着秦柏冷的方向弯了弯腰。
“妈!”
“阮姨!”
“你……”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个现实大转折。
阮湘拧了拧眉头然后这样站直了看了一眼秦柏冷,颤巍巍道:“虽然我知道这很对不起你,但是……但是以后我的长音还是麻烦你大哥了,对不起。”
这平白的一句话如同是惊天的闷雷一般炸了出来,所有人都惊愕地相互看着,一时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站在她身侧的赵长音最先反应过来,她不敢相信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会错意。
阮湘看了眼自己的女儿,然后将视线转向秦柏远,用更加清晰的语调道:“小秦啊,以后我们长音还是要来麻烦你了,你一定要多多包容她,她这人的脾气有时候确实不好,我知道……”
“但是她啊,本性是不坏的,你们也相处了那么久,应该是知道她的性子的。”
阮湘就这样状若无人的说着,完全没有顾及在场其他人的心情。
程少言就这样皱着眉头觉得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
他一度是以为自己有点搞定阮阿姨了,没想到今天她突然来这么一招,还是出其不意,一时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在场的所有人只有他是那个最多余的人吗?
赵长音立即便张口反驳道:“妈!你再胡说什么!我和大哥……”
她慌张的转头看向程少言,然后扭头看向秦柏远。
秦柏远只是紧锁着眉头,一时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是望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这件事他毫不知情,根本不知道阮姨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阮湘只是抬头看着秦柏冷,见她的表情居然没有曾经那样的厌恶和嘲讽,一时有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颗大石头突然就放下来。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疯了?”阮湘说着突然嘲讽般勾了勾自己的嘴角,“我说出这样的话我也觉得自己是疯了,但是如果这桩心事无法了结的话,我想我应该没法安心去了。”
她说着便转身在椅子上的背包里找着什么,许久才找出来一封信。
“这个是你们父亲留下的,我一直都好好收着,总想着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又何必去打扰呢?”
“但是……”阮湘说着她捂起自己的脸表情很失落:“最近这些天的夜里我总是频频梦见他,他看起来似乎不那么高兴,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心愿没有达成。”
“所以他总是板着一张脸看我……现如今,我知道这件事一说出来对你们可能不公平,但是我只求一个心安罢了。”
阮湘说完,赵长音那手便抖个不停,一时根本不敢相信母亲居然一直是这么想的,难道……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考虑她的感受吗?
她看起来就真的那么可有可无吗?不该是这样的结果才对。
“妈,就算是秦叔希望我能……但是,你怎么能不考虑自己女儿的幸福,难道……”这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
阮湘却默默偏过头,“我相信柏远能够照顾好你的。”
“你在说什么?妈?你怎么能够这个样子!”赵长音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她现在根本都不敢看向程少言。
可以说是无言以对吧。
在场的所有人应该说都是震惊不已的,只是秦柏冷很快便反应过来,她托着腮,想要缓和这个氛围。
信她已经看过了。
确实是他父亲写的,每一句话都完完全全出自真心,有着最真实的期盼。
其实他说的未尝不对,爱而不得实在是太让人痛苦了,她看她大哥也确实是将心里的那份情感憋闷了许久。
“长音,我大哥对你不好嘛?和大哥在一起你也会很幸福的,更何况……秦家的女主人不好吗?”
“我觉得这一切都挺好的。”她说着便转头看向秦柏远,眼神十分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大哥,你也很喜欢长音不是吗?”她现在的样子一时让人有些看不懂。
李明阳抬手拉了拉她,意思是要她不要牵扯进去,感情这种事,应该只有当事人才会明白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只是这次的秦柏冷却非常冲动,她依旧如此说着,慢慢的言辞中居然带着一些逼问的味道。
“大哥,父亲的信你也看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秦柏远只是伸手紧紧捏着信,随后突然道:“要凭着父亲的话才能得到长音?”
他突然勾起嘴角。
你少盐多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