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去给老爷端杯茶来，”

磨磨嬷嬷知道范氏就是有话要跟杨大人说，当即就躲了下去。

杨大人见屋里没人，这才敞开心扉：“夫人，是我错了，那些年，我该早些听你的话，如今玉娥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范氏根本就不理他：“老爷，别说那些，先说说眼前的事，这后宅之事虽说都在听我调度，可你的那位大小姐本夫人也不敢轻易插手来，自己都看看吧，你的好姑娘，这一年花销几何怎么了？”

“小姑娘家家的爱打扮多花钱，钱没什么问题吧，”杨宗昌一边说，一边拿过账账本开始看了起来，这一本全都是记载的杨玉娥去账房支银子的记录，这隔三差五就要吃个一两千两出来，不过是一个季度，净花销有上万两之多，这数额大的杨宗昌都不免有些咂舌，杨玉娥这是在吃银子吗？花这么多钱。

范是慢悠悠的端起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才平静的说：“老爷，这就着急啦，我给你看的不过是大小姐这一个季度的账单，一年下来最少要花十万两，不过这些都是从老爷自己的帐里出的，我是没什么意见，但这样花销下去，不知我那几个儿子可还有的花么，”

“这些账都是走我的私库，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随即，杨宗昌想到近些年来自己存的钱是越来越少了，当即就明白了几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范氏：“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这些不按理来说都是出公账吗？”

“这可不是我说的，大小姐七岁那年生成跟您哭诉，说我这个母亲苛待她舍不得给她花钱，从那以后你就答应杨玉娥所有的花销都从你的私库里出，这些难不成老爷都忘了吗？我还以为老爷这慈父之心能有多久呢，原来不过如此，”

范氏冷言冷语，丝毫没有夫妻之间该有的和睦，杨宗昌有些讪讪的，这事却也是他不对，当即道歉：“夫人，这些年是我错了，你能原谅我一次吗？我这次来就是跟你商量玉娥嫁人的事。她如此刁蛮的性格，留在京中以后必然不会顺遂，为夫想了几日不如就把她远嫁京都之外，嫁个九品的小官也是好的。”

“竟然才是这么低的官职……”

范式瞬间有些炸了，等不及跟他辩解起来。

“这是老爷您的女儿，由你自己做主就是了，我不插手，别到时候万一她对未来夫婿不满意，满京城的嚷嚷说，我这个母亲恶毒非要让他下嫁之类的，我可担待不起。”

杨宗昌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怎么会那么作孽身出如此讨债的孩子来，杨宗昌连着几天都在范氏面前委屈做小，范氏也有些生心软了，其实杨宗昌这个人处处都好淡，就是对他那个女儿偏心的没边，范氏是打定主意，这次要让他涨涨记性，不过现在看来，他也意识到杨玉娥长得有多歪了，这教训也该够了。

杨大人几天的诚意打动了范氏，这天晚上正要就寝时范氏突然说起：“我记得皇后娘娘对金银之物十分喜爱，我准备过两日进宫一趟，”

杨宗昌脱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如常的继续开始脱起来：“夫人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见皇后娘娘，”

范氏没好气的翻了白眼：“这话说的好像我有多殷勤一样，还不是为了你，如今京都都在传言陛下对皇后娘娘宠爱异常，没看前段儿时间，那孟大人失了圣宠突然又上了朝堂吗？”

杨宗昌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这里面的事，不过听范氏这话，似是知道里面什么缘故，当下起了兴趣：“夫人难道知道什么内幕消息吗？”

范氏抬了抬下巴：“不是我自夸，在这京城之中，若论内宅手段，我虽不厉害，可这和人打交道的事，我若称第二，京都就无人敢称第一了。前几天从一位皇室宗亲那里得了消息说，孟大人复宠的前一日才刚刚进宫，而去的地方，正好就是皇后娘娘的寝宫。消息都已经如此明显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咱们家那位大小姐天生跟孟家的那个小破孩交好，要是让皇后娘娘记着了，以后你怕是在朝堂上都要有苦头吃了，所以我这也是为了你以后能顺遂一二，去打个照面。见面三分情，想必皇后娘娘也不会多么为难于你的，”

听到范氏如此为自己打算，杨宗昌心里，暖暖的娶妻当如范氏。杨宗昌和范氏是蜜里调油过的顺风顺水，可杨玉娥听到这消息就不高兴了。

什么！我爹竟然日日都去那贱人的屋子，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我爹最是疼爱与我，怎么会舍得我受苦呢。听到从丫鬟那里打探来的消息，杨玉娥还是有几分不敢相信，不对不对，你们都是在骗我的，都是在骗我的。

正巧这个时候范嬷嬷到时来教受规矩了，结果就看到杨玉娥的院子里一片狼籍，皱了皱眉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被杨玉娥狠狠地瞪了一眼：“滚，你这个老贱婆赶紧给我滚，本小姐不需要你教我。”

范嬷嬷见杨玉娥如今发疯一般，知道自己讨不了好处，直接转身离开去了正院，范氏正在和嬷嬷说笑，听丫鬟禀报说范嬷嬷来了，范氏立刻就放下手头的活计，让人把她带了进来。

范嬷嬷见到范氏才想是见到主心骨一样：“夫人，今天杨小姐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在房间里大喊大叫，还摔了很多东西，杨小姐如此模样，嬷嬷我怕是教不了了，”

听到这话范式本还在笑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当即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范嬷嬷的手：“今天的事，辛苦嬷嬷了，且在府中多待一些时日，不用再去教导小姐规矩了，”

范嬷嬷点了点头，当即就下去了

范氏等人走了，才冷笑两声：“哼，真是肆无忌惮了，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嬷嬷，去把姥爷叫来，就说我有话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