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范氏就从袖子里面拿出了那只玉簪,平平无奇,普普通通,若不是范氏说这是皇后娘娘赏的,怕是就连杨宗昌都觉得范氏是在骗人的。
杨宗昌心里惶恐的很,再三确认:“夫人,这确实是从皇后娘娘那里得来的吗,”
范氏翻了个白眼:“我今日就进了一趟皇宫,若不是从宫里来的,那是从哪里来的?老爷,见好就收吧,皇后娘娘只是客气一下,这支玉簪也说明了皇后娘娘对宇娥的不喜,老爷还是赶紧盘算着把玉娥早早嫁出去,别到时候再连累了我们全家,”
杨宗昌现在也不得不相信皇后娘娘是真的对他们家玉娥生出了厌恶之情,毕竟诺大的皇宫,若是皇后娘娘高兴,赏赐东西也不可能是这么一个在路边一两万就能买到的小玉簪。
但实际情况却是,范氏跟孟芙说了,杨玉娥不日就会被许嫁人家。孟俯听了心中突然想到不送礼有些说不过去。
恰巧前些日子偷摸出宫,在外面小摊上花了两元钱买了这么一个小簪子,自己用不上也没地方放,如今送给杨玉娥倒也合适,毕竟有自己这个名头在上面正着,就算这东西确实寒酸了点。杨夫人和杨大人必然也不会多加计较的。
不过这美丽的误会就产生了,杨宗昌意识到皇后娘娘对杨玉娥十分不喜,心里惶恐至极,和范氏吃了午饭之后就赶紧去找他的幕僚准备给杨玉娥找一个像样的人家早早嫁出去,哪怕只是一个从商的也行,只要那人够老实,不会被杨玉娥挑唆起什么幺蛾子就好。
杨宗昌现在对杨玉娥也算是了解的十分清楚,当天晚上,一个蜀地来的来京城做生意的富商就被杨宗昌他们给看上了。
蜀地离京都数万里之远,杨玉娥若是嫁过去,必不会再有什么幺蛾子了,商量了一下,觉得三日后就是一个不错的好日子。
当天晚上,杨宗昌通知范氏劳累一些,给杨玉娥准备准备这嫁衣之类的。范式虽然有些不情愿,可以想到以后再也不会再看杨玉娥那张臭脸,当下便动作起来了。
杨府还是有些实力的,不出三日,东西就准备的差不多了,这三天的时间,上门问吉,纳采六礼,迅速地办了下来,拿去官府登记的时候,那衙门里的人都愣住了,杨大人可不是普通的六品小官儿,但这嫁女也确实有些潦草,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不过他们有心想八卦也来不及,很快就到了杨玉娥出嫁这天,杨玉娥在房间闹腾了很久,:“我不嫁,你们把范氏那个老妖婆给我叫来,我就不信她还能把我绑了扔进轿子里不成,”
说着杨玉娥就把嫁衣狠狠的扔在地上,像是不解气一般,又在上面踩了几脚,来服侍杨玉娥上花轿的喜婆们都被这架势吓了一跳,有机灵的小丫鬟赶忙去找了范氏。
“夫人,你快去看看吧,小姐正在闹脾气呢,死活不穿嫁衣,奴婢们实在没有办法,”
范氏正在外面盯着下人们干活儿,听到丫鬟这么说,紧皱着眉头跟着去了杨玉娥的院子,见杨玉娥把嫁衣扔在地上,气得不行:“大好的日子,你闹什么闹?如今你是想嫁也要嫁,不想嫁也要嫁。怎么,过了几天轻松富贵的生活,忘了自己的出生了吗?杨玉娥,我告诉你,我本可以容忍,也可给你许一户好人家,可这些都被你自己深深地作没了,你非要听信孟家那个害人精的话,成天与我这做母亲的做对,就没想到自己也有如今被我拿捏的一天吗?我丑话放在前头,如果你今天不嫁的话,待明日,我把你那出身说出去,这京都莫说是勋贵人家,就算是平常人家,怕是也不愿意娶你这等刁蛮女子。来人,给大小姐穿嫁衣,”
范氏那虎虎生威的气势,一下子就怔住了杨玉娥。她没想到在自己的印象中,一向慈眉善目,好说话的继母如今竟然如此凉薄,瞬间她有些惊慌,赶忙挣脱丫鬟们的控制,扑通一声倒跪倒在地上。
“夫人,求求你,玉儿知道错了,求您别把我嫁给那蜀地来的商人,玉娥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夫人,我求您了,”说着玉娥就要给范氏磕头,
经过这么多大风大浪,范氏早就对杨玉娥失望了,根本不看。嬷嬷去服侍大小姐穿嫁衣:“如今你这模样倒是跟你那死去的娘一模一样,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初若不是你娘故意设计,她根本不可能和老爷有首尾,更别说你这个孽种了。好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动手,不要错过了及时,”
杨玉娥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如同行尸走肉一样麻木呆滞。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亲娘和爹相亲相爱,是因为夫人在后面棒打鸳鸯才导致他娘早早撒手人寰,没想到背后的情况竟是这般。
虽说杨玉娥这个大家小姐被孟澜蛊惑的有些不知礼节,但对这些事情还是本能的厌恶,可想到自己的出生,她竟再也没有勇气跟范氏闹起来了。
杨宗昌在前面招待客人,心中一直担忧的不行,他知道杨玉娥的性子,生怕到时候闹腾的下不来台面。万幸,一直到婚礼结束,也没出现什么差错。
晚上杨宗昌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正院儿,结果刚进门就看到、杨夫人已经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旁边放着自己喜爱的饭菜。
杨宗昌心中不免有些触动,想到当年他刚和范氏结婚那段日子,也是舒适惬意,可不知何时,他们便变得互相防备对方,一直到后面一点小事都能争吵起来,想到前些日子自己还在防备着范氏这个做母亲的对杨玉娥下黑手,可扭头,她竟玉娥准备嫁妆也是得体的。
杨宗昌羞愧的不行,当下就去了里屋给找了一件衣服出来给范氏披上,惊慌之间,范氏醒了过来,看到身上的衣服,在看到杨宗昌眼中的心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老爷何时回来的?现在需要是否用膳?来人......”
说了半天也没见有个人进来,范氏皱了皱眉头,不应该啊,今日这下人怎么如此惫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