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芙自是知道的,不过没给自己下帖子,她也就不去庸人自扰了:“我自是知道的,怎么了,”
范氏这才点了点头,她还以为是皇后娘娘被孟夫人那母女二人给瞒着呐,叹了口:“既然娘娘,您知道为何您不去去去呢,听说梁王府的诗会吧一大半京都的勋贵人家都给请了去,今天可是您绝佳的亮相机会,臣妇知道这些年,那些勋贵人家可没少说陛下及您有隔阂,趁着这个机会和他们的夫人交好也是好的嘛,”
孟扶摇了摇头:“不用不用了,多谢杨夫人的好意,不过本宫不需要这些来加持,作为深宫中的女子,就算是和那些贵妾打好交道又怎样,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些道理杨夫人应该是知道的,”
听到孟芙竟然看得这么开,范氏坦然之下,还带着一点心惊,这话说出来就有几分霸道的意思了,莫不是用强权威压,就范氏了解到的孟芙绝对不是那样以权压人的人,
想到范氏一进门就问自己有没有接到梁王府的请帖,孟芙知道范氏显然是收到了,也不多留她:“杨夫人,既然你还有诗会要去赴,那本宫就不拖着你啦,你且去吧,”
范氏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告退离开,当然临走之前没有忘记把自己的礼物拿出来,看到被绑保存在木盒里的一套红宝石的头面,孟芙的眼睛亮了亮。
不,可以说是亮的吓人了。
她还琢磨着一只杨宗昌的夫人到底是什么家底,竟然出手这么阔绰,等范氏离开之后,孟芙有些无聊,更范嬷嬷崔某某两个人讨论:“这杨夫人每次来,给本宫带的礼物都是这般贵重,真是让本宫收的有些不好意思呢,”
崔某某笑了:“娘娘大可放心,杨大人的夫人范氏乃是岭南范府所出,是如今范家掌权人的的长女,生活自是贵重,不过的听说,范氏在家的时候也是深得父母兄弟的宠爱,有这么多好东西傍身不足为奇,
不过杨宗昌大人就有一些一言难尽了,虽说说这么多年是个好的,但迎着那当子事在中间梗着,怕他是私下里也没少吃苦头啊,”
对于杨宗昌府上的事崔嬷嬷是知道的,作为宫中的老人,又深得陛下的信任,所以对于一些大臣家的龌龊事,她是了如指掌。
孟父点点头,当下就笑了:“我这妹妹和孟夫人还真是个不肯罢休的主,封心月才一回来,她们就上赶着去巴结,真是不怕丢人,好了,本宫乏了,先小睡一下,”
今天折腾了一上午,孟芙是真的没有精神再做下去了,被崔嬷嬷馋着回了内室,上床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均匀起来。
崔嬷嬷站在旁边服侍,确认孟芙睡着了之后,他蹑手蹑脚的出了内室,把卧室的门关好。守在外间。
对于孟府的人来说,崔嬷嬷侍有些不屑的,但她一个奴才也没有那权力指手画脚,她只要照顾好皇后娘娘就行了,不然回宫之后对皇上她也是没法交代的,
范氏紧赶慢赶的,在午膳开始之前赶到了梁王府,正巧和她一起来的是刘大人府上的家眷,看到刘夫人也刚刚下了马车,番薯有些惊讶,当即过去笑着打了招呼:“刘夫人,你怎么也这个点儿来,我还以为我今天必然要出丑了呢,”
刘夫人微微一笑:“家里有些事耽误了,不过是场诗会罢了,跟咱们这些家里的夫人没多大关系,想来周夫人也是不会怪罪我们的,”
周氏别说是王妃,就连侧妃的身份都没有,毕竟侧妃也是要上皇家玉蝶的,周氏是家世实在是低的很,为了避免尴尬,所以,刘夫人特意称周氏为周夫人,说出来也好听一些。
不过这可把范氏给弄懵了,想了半天都没明白周夫人是谁,直到她进去王府的大门,才猛然想起来梁王殿下的那个小妾就是姓周,恍然大悟之后,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刘夫人。
看来这刘夫人也是个人精啊,跟在刘夫人后面的是她的嫡次女刘聪,作为刘大人和刘夫人如今在家中唯一待字闺中的女儿,刘聪自是不愿意来参加这种聚会的。
每每参加别家的诗会,刘聪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大白菜一样,只等着哪家的夫人相好,和她娘商量好价钱就买下来,刘从心里难受极了,可也知道自己身为一个女子,嫁人生子为夫君操持家务,就是她这一辈子注定的。
刘聪心里有些苦涩,何必让她受这遭苦呢,刘辉作为他的大姐,知书达礼,温文尔雅,京都可有不少的大家夫人夸赞,但就算是这样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没能逃离嫁人的命,虽说如今的姐夫待她还算不错,可整日困在内宅里,实在是憋屈的紧。
刘聪在刘慧还没有随着夫君离京之前去见过她,几次每每见到刘辉困在内宅之争,刘聪心里就不得劲,他的大姐若是身为男儿的话,就算是封候拜相,也必是有可能的,偏偏,这一切都因为是个女儿生,全都给断送了。
杨夫人抬眉看了一眼刘夫人身后跟着的刘聪,想着自家长子和刘聪年岁相仿,有心想探探底,自家大人和刘大人相交好,而且听说刘大人家风清正,想来养出来的闺女也定是不差的,如今光看模样,这刘聪还是挺合她心意的,想到若是要结为儿女亲家,这就得让自己费些心思。
琢磨了之前杨玉娥和刘聪闹得不和的事,范氏也是知道的,所以并没有对刘聪有多坏的影响,毕竟杨玉娥那个性子就是她自己也是看不上眼的。
进了内院之后,刘夫人和范氏频频说话的动作就减少了很多,看着周围到处都是人,范氏心里有了底,这封心月的排场还真是大呢,想来应该是梁王为封心月在京中择夫吧,就是不知哪家的勋贵工资能受得起封心月那把刁蛮的性子。
范氏虽说是内宅妇人,可对京中这些人不少的品行还是摸得很清楚的,这些都是她在后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