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周氏的院子,周氏才有些无奈的把她拉进了屋子,对于这个女儿,周氏是真的头疼不已,虽说顽劣,但也太过聪明了,仅凭自己一个表情就知道这件事有回转的余地,却一直赖在自己身后。
周氏有心不想和封心月说太多,但耐不过封心月一直死缠着自己。
最后周氏还是漏了口风:“好了好了,你也别在这里缠着我了,我且告诉你就是了,不过这件事你要保证不能跟旁人说,这件事可是关咱们一家子的性命,”
封心月心中一惊,当即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她大着胆子猜了一下:“难不成爹爹要造反吗?”
这句话封心月说的极轻,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恍惚,可此刻精神紧绷到周夫人自是听到了造反两个字,当即就捂住了封心月的嘴,看了一眼周围窗户都没有阴影,这才松了口气。
皱着眉头看着封心月:“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小心祸从口出,”
封心月点点头,有些害怕:“好了好了,我自是知道的,但不过,娘,我这婚事可怎么办?难道爹爹不日就要起兵造反吗,如今我们已身在京都,回来的路上,爹爹一直都跟着我,我没见爹爹出去调兵遣将,”
虽说封心月是在问,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在自言自语,很快在她的一番推测之下就得出了结论,怕是他父亲梁王殿下此时还没有准备起兵,那这样的话,到底这个转机在什么地方?
封心月思来想去,想不透,最后还是认命地看向了周夫人。周夫人叹了口气,当即就抓起了封心月的手,慈爱地摸了两下:“你这丫头真是聪慧,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那为娘就实话跟你说了,此次虽说是要给你赐婚,但就算是举办婚礼,也要到年后了,这中间最少有十多天的时间,足够我们做一些事情,再者,孟家的那个丫头进宫了,”
“孟家的那个丫头?”封心月有些好奇,当即就重复出来了,等说出口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母亲嘴里说的那个丫头就是孟家的二小姐孟茵。
有些好奇:“孟茵不是和孟芙不对付吗?她怎么突然进宫去了呢,”
“还能是什么事儿,他们家想攀龙附凤真是想疯了,孟老爷说,孟芙如今在宫中并不得皇上的宠爱,眼巴巴地把孟茵给推了上去,借着姐妹情深的话,想让孟芙把孟茵引荐给皇上,谁知道这件事能不能成呢,”
所以对于孟老爷的这个做法,周夫人始终有些看不起,为了一些权势,竟能把自己的两个闺女就这样硬生生的推向火坑,就算他再怎么可睿智,周夫人还是有些鄙夷的。
封心月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明白了母亲说的转机在那里,她不禁试探着猜了猜:“母亲,父王是不是在宫中有些人手,难不成你们要帮孟茵上位吗?这件事已经决定了吗?”
封心月和孟茵两人姐妹情深是真的,其中利益掺杂十分少,可如今,他们家竟也被参合到孟家两姐妹的斗争中,封心月就不得不谨慎很多了。
周夫人摇了摇头:“如今,宫里什么情况我和你父王也是两眼一抹黑,这不,想着等探子回了消息再说。
心月,为娘知道你和茵儿关系好,但有些时候我们还是要以利益为重的,你该明白这些事情,”
封心月点点头,反过来安慰了一下:“就是,母亲你也放心吧,这些年来,我早已明白,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我不会为了孟茵冲昏头脑的,倘若他日孟茵成了皇后,父亲要举兵造反的话,我也定然是站在父亲这边的,娘且不用忧心。”
周夫人本来还有些害怕自己女儿和孟茵感情太深,到时候万一梁王起兵造反,把孟茵给杀了,怕是封心月要和她的父亲反目成仇,谁知道她的女儿竟这般冰雪聪明。
突然,周夫人,有些明白为什么王爷这么多年放着几个儿子不管,独宠这么一个女儿了,实在是幸运,太过聪明,是个干大事的人,若是心月是个男儿生的话,怕是将来必然能被王爷立为太子的。
周氏不由得想多了一点,但随即回过头来想了想,若真是那般的话,怕是心月早就在这后宫的战斗中死掉了。
因着有了这么一打岔,周夫人突然对自己那个在外游厉,到现在还没有回家的孩子,有些思念。
看到母亲眼神飘忽,一直盯着远处,封心月想了想,如今已到年底,怕是再过不久,各家都要团圆起来了,可他们家就他们三人在京城,想到自己那个哥哥已经数年未见,不知她如今在何处?今年可还要回家来过。
想了想,封心月叹了口气,怕是今年不会回来的,当年,周夫人为了保自己的儿子,在他还小的时候就拉着他去拜了一位名师,那老师也是极为不靠谱的,四处游历,就算梁王派了暗卫跟着,保护自己的哥哥,可几经波折之下,暗卫也把人给跟丢了。
想着还未谋面的哥哥,封心月心里多了几分愁思,但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过下去的。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皇后娘娘举办的宴会是在晚上,所以一整个白天,封心月都在梁王府里看着侍女给自己挑选出来的衣服。
东看看,西看看,封心月始终觉得有些不太满意,直到周夫人领着两个丫鬟进来,封心月才松了口气:“娘,你快帮我挑挑,这些衣服虽说都好看,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太适合我,真是太让人烦恼了,”
说着封心月就坐在桌子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四处看着整个屋子。除了那张桌子是空的,周围都摆满了各种金银首饰,还有各色的华服。
若是换了其他任何一家的小姐,看了这么多首饰和衣服,都要开心坏了,偏偏这些东西的所有者封心月,却一点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