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都是老爷子我的心意,还有那条高定裙,是我让人特意给离离订做的,江小姐就算想穿,恐怕也穿不下。”
“我老爷子今天就坐在这里,等你们把东西理清楚了,原封不动还给离离。”
“这万一漏掉一两件,你们江家不心疼,我可心疼我的钱。”
室内一片寂静。
谢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老头子就是故意的。
她忍不住小声道:“心疼钱你还送那么多?”
一想到新闻里那些被骗光养老钱的孤寡老人,她就忍不住同情许老爷子。
许老爷子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撇了撇上面的茶叶:“哦,送你当然不心疼。”
“但若是被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拿去就心疼了,毕竟我家又不是专职做慈善的。”
老人家声如洪钟,嗓门特别大,客厅里的佣人都听到了。
谢云秋跟江百丽不可能听不到。
原本谢云秋还挺直脊背姿态优雅地迈步上楼,闻言手指用力抓紧了楼梯扶手,手指用力得骨节发白。
江百丽更是低垂着脑袋,脑袋里已经炸开,轰鸣成一片。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谢离,她怎么敢!!!
还跟着许老爷子一唱一和的,故意羞辱她是乞讨的,简直恶毒!!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这样难堪过。
甚至能感觉到佣人们怪异而轻蔑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背上。
她再也维持不了刚刚的淡定,三两步匆匆地跑上了楼,消失在楼梯口。
丁慧珠猜测,到底年轻面皮薄,估计这会儿躲在房间里哭去了。
但是她对丈夫则这个外甥女,半点同情心都没有。
既然谢云秋母女那天晚上做得出来强闯谢离房间的事情,还默不吭声打算昧下那些东西,那就做好被人耻笑的心理准备。
谢云秋还自诩江百丽是真正富养的帝都名媛,但是依她看来,这江百丽也不过如此。
眼皮子这么浅,可不像是帝都名门望族的千金。
——
楼上,房间内,江百丽刚进房间,隐忍了一路的眼泪就滚滚而下。
谢云秋铁青着脸,低声呵斥:“哭什么哭,你还嫌不够丢脸吗?”
“可是妈妈,谢离她是故意的!她分明是跟许老爷子串通好的!”
否则人家许老爷子大清早就上门,还说话如此不客气?
既然是帝都来的,江家在帝都也是豪门望族,多少也要给江家点面子,刚刚许老爷子那样子,恨不能唇枪舌剑,刀刀往她身上戳了。
谢云秋拢了拢披肩,冷笑道:“看样子,我们小看这位村姑了。”
转头,看见江百丽脸上的泪珠,又忍不住皱眉:“别哭了,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你是江家的小姐,是帝都飞来的凤凰,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谢离……呵,一只山鸡,一时的曲意逢迎得了点好处,就值得炫耀了?”
“你跟她的战场可不在一个昏了头的老头这里!”
江百丽想起昨晚自己给谢离的那几套试卷,止住了眼泪:“对啊,谢离她算个什么东西?”
三天后就是临江一中入学考试了,那里,才是她真正的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