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晚晚一听,就不爽的坐起身来,这下还抻动了她的鞭子伤。
痛得她更烦躁瞪向苏绾绾,“我说你们俩是污蔑人有瘾么?我什么时候伤害他霍顷昱了?明明是我一直忍着身上的伤痛,在照顾他好么?”
听她这么说,苏绾绾上下扫了她一眼,才发现她也是满身伤痕,一道道血印都从衣服透了出来。
但女人的敏.感,让她多出了其他想法。
“就算不是你动的手,也是因为你顷昱才受的伤,不然你怎么会忍着伤痛,在这里照顾他?分明就是心中有愧!”
念晚晚看着她,竟无言以对。
她确实是因为霍顷昱被乔禹辰给伤到,才跟到医院来,照顾他,也确实很愧疚,霍顷昱因为她,伤成了这样。
但眼前这女人,这样指责她,算几个意思?
她皱起眉来,“我承认,霍顷昱是因为我才受的伤。但他都没说什么,你跑这里说我干什么?”
“因为你顷昱才伤成这样,你还有理了么?”
苏绾绾也皱起眉来,眼泪跟着就往下掉,“你知不知道顷昱他身体有多虚弱,这些年来他又经历了多少伤害?你怎么能忍心让他再受这样的苦?你还是人么?”
一番言辞,激烈而又彰显她对霍顷昱的心疼。
但要是念晚晚说出,自己是因为替她被陈万浩的人绑架,受了那么的大罪,才引发这一些列的事。
霍顷昱也信了绑架这件事。
她苏绾绾绝不会,也没底气这么说!
可念晚晚看苏绾绾这样,偏就忘了说绑架的事,倒是很生气的用话怼她。
“霍顷昱以前什么样,我不清楚。但他现在很需要休息,你要想指责,就自己到外面骂街去!别在这里跟我吆五喝六的,我不是你佣人!”
念晚晚说完,就瞟着白眼,坐回对面床上去,傲气的环抱起双臂。
苏绾绾看着她,心里不服,但碍于霍顷昱在,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能转过身,泪眼朦胧的看着霍顷昱,继续装着关切和柔弱。
“顷昱,都怪我没能在你身边照顾好你。不然,你也不会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连累了。”
苏绾绾低下头来,热泪低落在霍顷昱手背上。
那句不三不四听到念晚晚耳里,让她极不舒服,但她也懒得搭理,直接转头闭眼,装没听见。
霍顷昱寒眸深沉的注视着她,微微动了下手,“念晚晚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我出事也跟你没牵连,你不用挂在心上。”
出奇的,他竟然为念晚晚正名,说她不是不三不四的人?
念晚晚倏地看向他,微微眯起眼眸。
苏绾绾也看着他,泪眼略过一丝诧异。
印象里,霍顷昱为人冷清淡漠,还从没为谁特意说过话。
这不由让苏绾绾感受到一丝警觉,那是女人对女人之间的威胁。
但对霍顷昱来说,他只是随口一说,并不代表就没了对念晚晚的偏见。
气氛沉寂半分。
苏绾绾哽咽着长出口气,握上了霍顷昱温热的大手。
“不管怎么说,五年前我已经让你独自一人,承受那么多苦痛了。现在与你重逢,我竟又是在你受伤后,最后出现在你面前。我心真的很难过,很愧疚……”
听苏绾绾这么说,霍顷昱看着她,百般温柔的反握紧了她的手。
“我才最该愧疚,当初放你走,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没有过多的语言,却显得那样真挚。
苏绾绾望着霍顷昱,竟有种当初不该为了利益离开他,都是自己肤浅了的错觉。
她想抛开一切,好好跟霍顷昱在一起,从这一刻,开始……
“顷昱,我抛下你离开五年了。你还能接纳这样狼狈不堪的我,又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苏绾绾就是死也值了。”
看苏绾绾落泪,霍顷昱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去了她脸上眼泪。
虽没再说什么,但那寒眸里对苏绾绾的深情,已然浓烈如酒,无需言语。
念晚晚在旁边看着,反感的搓了搓胳膊站起身来,瞥着霍顷昱。
“哎我说你要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反正有人照顾你。我可不看你在这儿腻歪了,鸡皮疙瘩都下来了。”
说完,她没等霍顷昱回应,就捂着肩膀处的伤口,去找外科室医生重新上药。
这一番折腾,她早疼的受不了了,都是在强忍着剧痛,照顾霍顷昱。
这家伙还给她上演,对她冷冰冰,对他喜欢的人就温柔似水的两张脸戏码,真是无语!
她翻了个白眼,走进了外科室。
而霍顷昱这边。
苏绾绾坐下来,给霍顷昱削苹果,看到他手跟手臂,都被擦的很干净。
霍顷昱也在念晚晚走后,一直眸光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她不由多了心,低声问霍顷昱,“顷昱,我看你对那个念晚晚有些不一样,你是不是喜欢她了?如果是,我可以离开,不会打扰你和她……”
以退为进,最为动人心。
霍顷昱看向她,伸手抚上她的脸,“傻瓜,我心里只有你,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别瞎想了。”
“真的么?”苏绾绾抬头,明眸中闪动着渴求。
见霍顷昱点头,她轻笑着靠到了他肩膀上去,感受着这份,独属于她的承诺。
霍顷昱大手也抚上她柔顺的长发,那锐利如锋的寒眸却又游转到上空,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
随后,念晚晚换完药,就回家,想休息下,再去念氏处理这些天积压的事,然后去医院看父亲。
可事实跟本不给她休息机会。
很快林青就打电话通知他,那些老狐狸又在念氏闹起来了。
念晚晚只能硬着头皮,爬起来去了念氏。
很快,她到了念氏的会议室。
毫无意外,那些所谓的元老,又在因为个人利益,互相明枪暗箭的争斗。
陈阜盛舞动手臂,跟李东成唇枪舌剑,争吵讽刺补休。
其他人也暗流涌动,谁也不服谁。
而刘鸿升就坐在离主位相邻的地方,微微侧着身,手指敲打着会议桌桌沿,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但很明显,他即便不说话,也是那个领头的人。
念晚晚在门外看的头疼欲裂,这场面比她身上的伤还要糟糕,她却不得不进去处理。
想着,她用力推开门,极具威严的看着所有人,“各位董事争吵的这么热闹,就不怕传出去,让大家看念氏笑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