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胖婶自知是比不少将军的条件,只要是正常人,都会选择少将军,所以她倒是没什么。
她瞅了眼陈大树,只见他低着头,一声不吭,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想来,自家儿子还是没这福气。
胖婶走到陈倩倩身旁,挽着她的手臂,笑道:“倩倩,我也觉得那少将军的人品很不错,依我看你就同意了吧,之前我在堂屋说的话,你别当真,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开开玩笑罢了。”
陈月月有些好奇,“娘,你们说什么了?既然是笑话,那你说给我听听,也让我乐呵乐呵。”
胖婶瞪了她一眼,心里直嘀咕,这孩子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去去去,自个玩去。”
大叔公听了半天,他算是听明白了,不过,他有些不相信,少将军是眼瞎了吗?会看蓝飞烟这黄毛丫头,这天下的姑娘又不是只剩她一个!
“飞烟丫头,你该不是害怕别人说你是刁老爷的通房丫头,这才瞎编个故事来哄我们的吧?其实你大可放心,这没什么好丢脸的,你可不知道,许多女娃子想进刁府都进不了。
你啊!不该撒谎的,万一到时谎言被拆穿,那竟不更加没脸面吗?你娘已经丢够了陈家村的面子,你也要步她后尘吗?”
蓝飞烟听了这话,着实生气,这大叔公今天不止一次羞辱陈倩倩了。
“大叔公难不成以为天下的男人都如蓝鸿之那般无情吗?还是说大叔公也是那种薄情的人?我娘当初是为了给我外祖父筹钱治病,迫不得已才进了蓝家的门,你以为她是为了贪图享乐吗?这其中的原因,大叔公明明清楚,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来羞辱我娘?”
大叔公斜了她一眼,“你瞧瞧你,凶巴巴的,哪里像个大家闺秀,不听老人言,将来吃亏的就是你。”
蓝飞烟也不惧怕他,怼了回去,“大叔公不也是吹胡子瞪眼,没半点长辈该有的慈祥,我这人就这样,面对什么人就用什么态度。
这些年,别人的冷脸我看的够多,别人的冷语我也听得几箩筐,对我家落井下石的,我也经历了不少,我虽然年纪小,可我也能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又是睁眼瞎,所以还请大叔公以后别再说我娘的不是。”
大叔公好说歹说,见她愣是不听,气得将酒杯往地一扔,说起话来都直哆嗦。
“果然是没有爹教的野丫头,少将军这人岂是你能高攀的的?你以为凭你这么几句话,我们就信了你了,你莫要做这白日梦,这做人啊得先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有多大本事才能做多大的事,否则吃亏的只有自己,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长成啥样?”
也许是大叔公实在不愿意相信,被村民称为野种的蓝飞烟会被少将军看,又或许是他有些心理不平衡,所以才这般生气。
陈月月听着这话不乐意了,什么叫蓝飞烟高攀不,依她看,是夜星辰配不蓝飞烟才对。
她张嘴就怼了起来,“大叔公,你什么意思啊,烟儿长得这么好看,你眼瞎啊?夜星辰有钱有势不假,可咱们烟儿也不赖,以烟儿的聪明,过不了几年也能成为富人。”
里正刚想张口斥责陈月月,却看到胖婶正瞪着他,他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来。
大叔公看着已快见底的盘子,他总是不敢对着陈月月发火,“你们这两个小女娃就知道瞎吹牛,这都没影的事愣是给你们说的有板有眼的,好了,看在这顿饭的份,我也不与你们计较了。”
大叔公打了个饱嗝,慢悠悠站起身,说道:“小青子,你扶我回去吧,我可不想听这丫头片子吹牛。”
蓝飞烟算是看明白大叔公的为人了,这大叔公不但是墙头草,还是看不得别人好的人。
听说自己给刁木做通房丫鬟,大叔公信得不得了,反而听到自己与少将军定亲,他倒死活不愿相信,合着是不想盼着自己好,更巴不得自己过着下贱的生活啊!
“那依大叔公的意思,后天的酒席就不用请你老人家过来了,省得你又说我诓骗你,这正好,倒省了我一壶好酒了。”
大叔公听到有酒席吃,停下了脚步,他慢吞吞转过身来,说道:“酒席我是要来的,可不是为了吃你家的东西,主要是怕万一到时有人闹事,我也好帮帮你们。”
说完,这才转身,由里正搀扶着,往家里走去。
陈倩倩直到现在,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准确地说,她已完全没了主意,她看向吴氏,似乎在等她开口。
吴氏见大叔公已走,这才走到桌旁,坐在凳子,她看着盘里还有些肉,便叫陈小花与陈小草,让她们过来吃,吃完饭顺便把碗给洗了。
胖婶也指挥自家的两个儿子,让他们帮着小花她们一起收拾碗筷。
虽说蓝飞烟要与少将军定婚,可胖婶还是挺高兴的,一来,她也希望蓝飞烟一家过得好,二来,以蓝飞烟与陈月月如胶似漆的关系,若是开口求他给月月介绍好人家的公子,少将军肯定会帮她留意的。
所以,她冲着还有些回不过神的陈倩倩说道:“倩倩,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干嘛还愁眉苦脸的,我跟你说,要是月月有这么好的姻缘,我肯定天天烧高香,天天乐得合不拢嘴。”
陈倩倩捏着手里的银票,犹如烫手的木炭,她有些心慌,因为她实在想不通,少将军为什么会看蓝飞烟,她实在害怕这里面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之前有外人在,所以吴氏舍不得责骂自己的外孙女,眼下大叔公已走,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烟儿,若他真的喜欢你,怎的不亲自门与你母亲说,你与他私会,那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更何况还要你来操办酒席。”
陈山也点了点头,道:“对啊烟儿,哪怕他真的是少将军,那你也不该私自作主,你理应先回来跟家人商量商量,再说了,你知道他是哪里人,家中还有谁吗?你不能见他有钱,不想后果就答应下来。”
蓝飞烟身为现代人的芯,可不管名声不名声,更何况她一家人的名声早就让人给说臭了,什么野种,陪钱货,什么通房丫头,她早就见怪不怪。
至于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之类的,她更是没放在心里,若是她真的喜欢一个人,她才不会被这些旧礼节给束缚了。
不过,这终究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她只是很需要那几位观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