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多小人啊,吃了一次大亏,怎么肯放过小慧和秦站长。
被暴揍之后,他又是痛哭流涕又是表白起誓,终于哄好了张爱花,刚开始两人坐在床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一起,王卫东虽然年纪不大,却并不是新手,张爱花更是新恋情热,这一番动作,持续时间可不短。
完事之后,两人说起了悄悄话,王卫东道:“你舅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这个秦老头当个宝一般,若是没有他,农机站就剩我一个,我还不很快就转正了?”
“转正了你吃商品粮,肯定会抛下我不管,你就是个没良心的贼。”
这时候转正很难的,张爱花就是不作死,王宏图也得费老鼻子劲儿才能将她转正,如今,几乎可以说是没戏了。
“我怎么会抛下你?没有你,我都活不下去了,就算是吃了商品粮能怎样?还不在你手心攥着?”
“哼!”
“我说的是真的。”
张爱花撇撇嘴,满脸讽刺地笑容:“你是不是一直惦记着于小慧?不然,你当时怎么就老往农机站跑?还领着人捉奸?”
“我惦记她?我恨不得她去死,可惜我手里没权,收拾不了她。”
张爱花将信将疑。
“我看,这事儿你可以来。你去你舅舅那里说说,把她派到水库工地去,你看我会不会心疼。”
“真的?到时候可别哭啊。”
“你看着就是了。”
“可是我舅舅似乎很欣赏这个于小慧,我上次听见夸她来着。”
王卫东心里咯噔一下,最怕有人器重于小慧,眨巴着眼想了想,他道:“你给你舅舅说,于小慧的出身不好,现在名声这么响,对你舅舅影响不好,这是立场问题,到底要培养什么样的接班人的问题,明白不?把她派到水库工地,既显示你舅舅重视她,又能让你舅舅摆脱嫌疑。”
张爱花表示不懂。
王卫东解释道:“水库工地最锻炼人了,在那里表现好的,咱公社回来的人,团支书、党支书提拔了好几个了。”
张爱花拧着王卫东的耳朵:“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了了。”
“哎哟,哎哟,我冤枉,快放手,让我说。”
张爱花的手松了些:“说!”
“哎哟,疼死我了,下手轻点。”看到张爱花又要动手,王卫东急忙道,“你看看于小慧那身体,能在水库工地出头吗?而且,我听说,水库工地经常比赛,落后的要自我批评、写检查、办学习班,她肯定就是这一类的。”
“咦——,这好,可好,哈哈,我真想看看,于小慧怂眉耷眼的做检查是什么样。”
“那估计咱们看不到了,我可不想去水库工地。”
“哈哈,我也不想,看不见还挺遗憾呐。”
张爱花在床上拧来扭去,两人很快又纠缠在一起。
第二天张爱花去公社问了一声,没想到舅舅早有让于小慧去水库工地的意思,只是被张大虎顶着没施行,她气呼呼地找到王卫东,又狠狠地拧着他的耳朵教训了一通,王卫东疼得哇哇叫,觉得自己比窦娥都冤。
王卫东跟张爱花凑在一起,一是为了巴结王宏图,再就是,他实在吃不下粗粮,他刚开始三个月还有商品粮,日子好办,后面就只能挣工分,从生产队分粮,他开始分粮的时候,是后半年,自然都是粗粮。
他只看到于小慧和秦站长过得很安逸,却不知道小慧手头,有母亲留下的一点钱在支撑,而且,小慧和秦站长几乎不买着吃,都是自己做,其实过得十分节俭。
可以说,是小慧的厨艺好,换来她和秦站长能够穷乐呵。
王卫东挤掉于小慧,拿到的职位,也不过是个鸡肋,他有苦没地儿说,后来勾搭张爱花,就是为了吃大户。
张爱花被王卫东哄得团团转,毫不吝啬地拿出自己的工资,她在供销社,还能买到便宜的食品,尤其是到农村收购鸡蛋,和她一组的老刘,祖上是奸商,会玩秤杆儿,一天收下来,最少多出一斤多鸡蛋,张爱花每次都能分几个,晚上,和王卫东炒着吃,最近,她和王卫东都胖了一圈呢。
王卫东没想到,张爱花这么泼辣,两人关系突破那一层之后,她竟然动不动就揪自己耳朵,偏偏仗着王宏图撑腰,让王卫东投鼠忌器,不敢惹她,也不敢说分手。
王卫东把自己受的窝囊气,都迁怒到小慧身上,若是于小慧依然像在学校那样,由着他骗,不就没有张爱花的事儿了?。
张爱花松开手,王卫东就急不可待地说话了:“你可冤枉我了,我知道张大虎顶住了你舅舅,这才让你去加一把火的,而且,让她年前就去,你知道吗?水库工地的大坝,就要到顶了,明年她去了,苦活累活都没了,咱们岂不白费心?”
“是吗?”
“是,现在最苦,又冷,大坝又高,一般人拉板车,上去都累个半死,你觉得,于小慧能上去吗?”
“嘻嘻,我觉得,她拉空车都上不去。”
“这不就对了?你再去说一说,让于小慧现在就去,千万别等过年了。”
“哎,好的。”
这些,王卫东觉得还不够,他又去找张营村的几个民兵,没想到,正好有一个民兵恨于小慧,让他又找到了一个报复的办法。
王卫东问张爱花要了五块钱,说是请人吃饭,张爱花问清楚是针对于小慧的,很大方地掏了钱,过了两天,王卫东给张爱花说:“妥了,很快咱们就有笑话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