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跟第一天一样，秦可可洗漱，挤车，车厢一样的拥挤摩擦。一样的时间到达办公室，手里多了一份鸡蛋灌饼，这是在公司楼下的早餐摊上买的，味道很棒。第一个到办公室的依旧还是程大野，一样的拎着两壶水，一样的与后来的胖子贫上几句。可可打开电脑登上自己从初中就拥有的QQ号，点开好友里的分组，看着那些明亮的熟悉的头像却打不开话匣子。这时电话响起了，是李琴，她告诉可可昨天吃完饭又去了KTV，太晚了就没有给他回电话，可可边接边走出办公室，一边说着第一天工作的情况，一边劝她少喝酒多注意休息。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刘敏和李德远也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老板程大野在会议室面试新的员工，整个办公室电话声也开始此起彼伏。自从知道这里是一个共用办公室，可可也就没有了去跟其他人熟悉的想法。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打开昨天的笔记，认真的看着回想昨天培训的内容。偶尔会看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小企鹅，期待着它在那闪动。

刘敏打印了两份澳大利亚新西兰十二天的旅游行程，给了李德远和秦可可。告诉他们熟悉一下行程内容，里面有每个城市具体的游览时间和景点，要硬性记住。之后刘敏就在自己的座位上玩着电脑上的连连看小游戏。可可对着行程里的景点，在网上搜索着景点的图片和描述，向上学时那样，看的很认真，记得也很认真。办公室里其他包桌子的人，都不时的接打电话，每次声音响起，可可都会侧耳听他们在说什么，默默的记下他们的语调和发音，她想用这种方式纠正一下自己地域味道明显的普通话。一上午的时间，可可只看了两个城市的景点，偶尔也会在QQ上跟李琴调侃几句。程大野面试了3个人，每次结束都会跟刘敏说一句“看着还行”。

中午还是跟李德远一起吃的饭，了解到李德远有个大学同学的女朋友，也是北京孩子，现在一家外企工作，俩人准备三年后结婚，踏踏实实的过小日子。可可大学的时候简单谈过一次恋爱，俩人有些理念不太相合，两年时间分分合合的，可可想和他一起在沈阳发展，男孩没有同意，他想去南方。终于在距离毕业还有半年的时候，俩人分手了，男孩毫不犹豫的南下深圳，从此双方毫无交流，音信不通。“在北京一个人还是很辛苦的，有合适的就找个男朋友，能减轻很多压力”李德远给可可新的建议。

下午的工作有了新的变化，老板程大野开始教他们去跟客户打电话了，销售技巧里的优先建立联系，销售自己的信息。电话号码是他们自己从网上搜的，或者旅游黄页上摘抄过来的。“喂，您好，我是澳洲假期的李德远，我们做澳大利亚新西兰批发的，能加一个您的QQ号吗，给您看看我们的澳洲旅游产品，有去澳洲的客人您也给推推”李德远的第一个电话也是紧张，声音有些抖。“澳洲假期”是他们公司的品牌名称，每一个旅游批发商都有自己的线路品牌，客户也都是旅行社的从业人员，负责组团的。“我这是国内社，做不了澳洲”嘟嘟嘟，电话那头挂断了。老板程大野笑着说“挺好，敢说就好，别紧张，不过你要想着跟对方交朋友，你得先了解对方是谁，引导对方说话，不能只是你自己说，德远不错，可可你也打哈”于是俩人都打起了电话，可可模仿着李德远的话术，颤颤巍巍的进行着尝试，虽然期间有直接挂断的，有说不需要的，最后总算也加了三个QQ号作为潜在客户。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没有太多波澜，之前的空座也都坐满了，是程大野新招来的销售。尽管可可和李德远都有了几十个客户在QQ里，可是每天除了他们主动问好之外，没再有其他交流。程大野每天还在教他们销售话术和技巧，刘敏则偶尔提问一些关于行程上的问题来考他们。

两周后，名片也印出来了，他们开始出差了，就在北京。每天上午打电话约三个客户去拜访，午饭后出发，每人一个方向，以此维护客户熟识度，进而获取客户的人员支持。第一天出差可可选择了海淀，从她来到北京之后，从来没去过海淀，一直都是出租屋和公司两头走，即便周末了也只是待在出租屋处洗洗衣服看看书。按照客户的地址方向，可可查了公交。等到了地点下了车，可可傻了，因为他转向了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看了看太阳，依旧迷茫。在公交站周边转了10分钟之后已然满头大汗，她最开始不好意思跟客户说她找不到，可现在不得不打电话告诉客户了，因为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喂，李经理吗，我是秦可可，约得您下午见面，可是现在我找不到你们公司了”可可声音充满歉意，“李经理在接电话呢，我是他助理，你是已经到我们这附近了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的男性声音。“对，我就在公交站牌这，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走了”可可有点急。“那你在那等着吧，我去找你，带你过来”说完男生挂断了电话。没过多久就在可可东张西望的时候，一个帅气的小伙子走了过来，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身材匀称，头发喷了发胶，黑黑亮亮直挺挺的站着，浓眉大眼肤色白皙。“是你找李经理嘛？”帅小伙直接走向可可问。“对对对，是我是我，不好意思我刚来这不久，对这里不太熟”，可可轻弯下腰急速的说。之后帅小伙热情的带着可可走向了他的办公室。五分钟的路程，俩人相互介绍着自己，小伙子是山东人，也是今年刚来的北京，名字叫张翰文，比可可大一岁。年轻人在一起总是热情的，尤其是异性，五分钟的路程，俩人就像是熟络了，话语中也轻松愉快，让可可忘记了刚才的慌张。

跟李经理的见面结束的很快，因为李经理问了可可几个问题，关于航空公司和部分景点的，可可说的含糊，甚至有点蒙着瞎说，然后就是沉默，李经理坐在自己的办公桌里，低着头忙自己的事，没有抬眼再看可可，可可坐在沙发上也低着头，为自己业务不熟而懊悔，她没有想到会问她专业性很强的问题。就这样安静了有2分钟，李经理请可可回去了“你先回去吧，回去多学习学习，后面你跟我助理多联系，他也是新入行跟你一样”可可点头，然后带着李经理的名片走了出来。张翰文送她到车站，一路上可可没有主动说话，她还在为自己的不专业感到丢人。张翰文看到她的情绪路上也没说话，到了车站也没有回去，站在那里陪着可可。“没事的，咱都新入行的，做一段时间就都会了。”张翰文安慰着可可。“我没事，就是觉得表现太差，谢谢你”可可对着张翰文挤出点笑容。“你确实表现不好，因为你忘了一件大事”“什么大事？”可可好奇。“你忘了跟我交换名片啦，名片都不给，咱俩以后咋联系啊，哈哈哈”说完张翰文从兜里掏出自己的名片，用手指着上面的手机号和QQ号，递给可可。秦可可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赶紧接过来。她没有想到，她今天接到的不光是一张名片，还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