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秋还看到一个小女孩骑在爸爸的脖子上,正在指挥爸爸在草坪上转圈,她突然红了眼眶,爸爸脖子上架着的小女孩,不就是她吗?
这是他们一家人在花园里玩耍的时候,那时候妈妈还在,爸爸没死,哥哥也还没有变的沉默寡言,他还会欺负她,会从花园里抓虫子吓唬她,然后又在她被吓到的时候,费劲心思的去哄她。
晏清秋哭了,哭的很伤心,她迫切的想出去,想爸爸,想妈妈,想哥哥。
可是她根本就出不去,不论她如何拍打障碍,就是纹丝不动,晏清秋绝望的收回手,轻轻抹了一把脸,结果摸了一手的眼泪。
她就这么坐在地上,看着面前亲密一家的画面,眼里满是伤心和不舍。
很快,画面就变了,她还是她,但是哥哥变了,哥哥从外面回来,一身黑衣,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以后一切有哥哥。
她看到爷爷来将哥哥带走了,从哪以后,哥哥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也没有哥哥。
有一天,哥哥回来了,把她带到了爷爷的家里,哪里住了很多人,她以为自己终于有玩伴了,但是没想到,她还是一个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带她一起玩,他们说不能跟大房的人一起玩。
画面再换,哥哥最后一次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爷爷却来了,带走了她。
看到这里,晏清秋已经将头埋在膝盖里泣不成声了,妈妈,爸爸,哥哥相继离开,只留下她和爷爷相依为命,不停的学习学习学习。
就像一个傀儡,没有朋友,没有生活,有的只是爷爷告诉她的晏家祖训。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就在这时,障碍外传来声音,晏清秋从膝盖间抬起了头,晏家祖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墙,白色的大褂,蓝色的床,白色的床单上躺着一个双眼紧闭的人,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背对着她坐在病床边上,在他的对面,是一个穿着长褂的医生,医生摇着头,带着人离开了病房。
“爷爷?”
晏清秋愣愣的看着那个守在病床边上唯一的人,他没了往日的气势,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床上插着氧气的人。
晏清秋瞪大了眼睛,因为床上的人是她!难道她当时被人刺伤,摔到推车上时没有死?
“爷爷,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呀,爷爷。”晏清秋不停的拍打障碍,但是另外一头的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轻轻的抬起他苍老不已的手,战战巍巍的摸了摸躺在病床上的‘她’的脸。
“爷爷。”晏清秋红了眼眶,靠在障碍上看着他。
爷爷的动作很小心,就像是在触碰一件珍宝,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都让你不要来医院上班,你为什么就不听话呢?”老人的声音颤抖,带着沙哑和哽咽,手指一点一点的抚摸她的脸颊。
晏清秋愣住了,这,还是她那个严厉不已,不苟言笑的爷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