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地方,最好不要这么嚣张,唐缈箐。”陆泽声音听起来似乎不包含任何情绪,眼底却蕴含着风暴。
唐缈箐:“你说什么?”
陆泽直起身子,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又解开了脖子上的领带,随后是扣子。
“你公司所在的办公楼,已经是我的了。”
心头狠狠一跳,唐缈箐撑着桌子起身,“不可能,我们签约的期限是四年,他们无权在租期未到的时候转让。”
陆泽:“债权过渡而已。”
他直勾勾看着唐缈箐,“所以,现在你的公司能不能在这里开业,全看我。”
唐缈箐咬牙,怎么也没想到陆泽会用这种办法破坏分公司的开业,“你非要这么针对我吗陆泽,五年前对不起我,现在还要对我赶尽杀绝?”
五年前背叛了她,害得她失去了一切,现在还要阻止她报仇。
“你让我觉得恶心、后悔,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陆泽看着她眼底的冰冷,心里的怒火终于被点燃,大跨步向前狠狠捏住了唐缈箐的下巴。
“对不起你?唐缈箐,你心里很清楚究竟是谁对不起谁,也很清楚我为什么会和万娇娇在床上,那一切只不过是。”
陆泽骤然抿唇。
那只不过是为了气唐缈箐,气他以为的感情竟然只不过是她在利用他而已。
他的骄傲让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想要验证自己在唐缈箐心里的地位。
结果,她一言不发的消失无踪。
“你知道我是谁的儿子,为了报复陆家,你接近我、假装爱上我,和我结婚,唐缈箐。”
一字一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出唐缈箐的名字,陆泽收紧手指:“你以为我陆泽是那么好利用的吗。”
唐缈箐瞳孔巨震,心里冒出一丝怪异的感觉,她和陆泽明明经历的同一件事,为什么却好像是两件事?
“你在说什么?我是在和你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才知道陆家和我们家的事,甚至我到现在也是只知道一部分的事,所以你以为我在利用你?”
陆泽手指一颤,呼吸顿时窒住。
如果她没有知道陆家和唐家的事……
“万娇娇?”他低喃,之前有些想不通的地方终于想通了,他丝毫不怀疑唐缈箐是不是在骗他,心底隐隐有着狂喜。
同时,唐缈箐也从他的只言片语和表情,以及万娇娇的名字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们两人都被万娇娇设计了,但如果陆泽信任她,没有对她隐瞒陆家和唐家的事。
她的事业、孩子,就不会被毁掉。
狠狠推开陆泽,唐缈箐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会尽快找到新的写字楼,请你离开,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
看着她的笑颜,陆泽心里只有心疼,伸手想把她揽抱在怀里,却被她拍开了手。
陆泽抿唇,霸道的拉住她的手:“我和万娇娇什么也没发生,我当时只是为了气你……”
“陆泽,你在知道我是唐家女儿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瞒着你有后悔过吗,但凡你对我说实话,事情都不会是现在的结果。”
打断他的解释,唐缈箐摇头,“那些都不重要了,对不起我的是你,我失去了事业、孩子,这都是拜你所赐,请你,离我远一点。”
她这次回来不是谈感情的。
陆泽心头狠狠一痛,看向唐缈箐的肚子,那里曾经孕育着他们两人爱的结晶。
他伸手,唐缈箐倒退了一步。
“我不会原谅陆家的,陆泽,你妈妈和万娇娇把我绑在手术台上取走我肚子里孩子的时候,我和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关系。”
指尖狠狠一颤,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唐缈箐的眼睛,英俊的脸扭曲了一瞬。
他猛然伸手,固执的把唐缈箐抱到了怀里,深深把头埋进了她发间。
“对不起,对不起。”
温热的鼻息喷在唐缈箐的脖颈上,她心底却只有怨恨。
收紧自己的胳膊,陆泽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许久才松开了胳膊。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不需要。”毫不留情拒绝了陆泽,唐缈箐没有挣扎,只是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五年前开始,我就什么人也不靠了。”
她学会了坚强、独立,以及冷漠,不需要任何人帮自己,尤其是陆泽。
“如果我说我要对付陆家,难道你也帮忙?”
陆泽毫不迟疑:“只要你想。”
就在唐缈箐准备冷笑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推开,助理戒备的看了一眼陆泽后说道:“总监,万娇娇回来了,但是她……”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陆泽。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和情绪,唐缈箐向来公私分明,“说吧。”
助理颔首,“她是带着陆夫人来的。”
陆夫人,陆泽的妈妈。
唐缈箐眼眸一缩,手指下意识的收紧。
五年前嫁给陆泽是受到了陆母极力反对的,甚至不惜威胁陆泽要把他们扫地出门。
尽管最后她还是嫁给了陆泽,这个婆婆却从来没有一刻给她过好脸。
唐缈箐以为陆母只是讨厌自己出身低,毕竟陆家在上城是贵族一样的存在,他们家族底蕴深厚。
但知道她怀孕了后,陆母的表现却更加厌恶和抵触,没有丝毫要抱孙子的喜悦。
可惜她那个时候不知道陆泽妈妈讨厌自己的原因,以为只是因为厌屋及乌。
真是可笑。
唐缈箐很快回过神,让助理把万娇娇两人带进来,随后看向陆泽,她没有要隐瞒他在这里的想法。
万娇娇甫一进来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陆泽,脸上本来里有些僵硬,这下难看的几乎要扭曲了。
“陆泽,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公司有事,是有人故意叫你来的吗?”
陆母神色更冷,看了一眼陆泽后冷哼一声坐下。
“离了婚两个人是没有关系的,我希望有些人可以学的自重些,离自己前夫远点儿。”
她连正眼都没看唐缈箐,把不屑写在了脸上。
一如五年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