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一开口介绍,全场都炸了锅。
“维特利尔?就是那颗由宁家私藏的粉钻?”
“这颗粉钻是西南非的稀世粉钻,被行家称为珍品,从来都只是宁家独有的,也不知道这归属权怎么交到宁小姐的手里了。”
“为了这次慈善晚会,宁小姐居然把维特利尔拿出来作为拍卖品,为了做慈善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
在场众人纷纷议论着,言辞之间无外乎是对这颗粉钻的赞美以及称赞宁语薇的品性高洁。
宁语薇站在拍卖台的旁边,万众瞩目之下,依旧宠辱不惊,温婉动人。
台上的主持人见现场的气氛差不多了,便对侍者打了个招呼,让他把拍卖品给拿上来。
侍者点头答应了,去了后台不久后,却突然两手空空地折返回来,还一脸焦急地凑近宁语薇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听侍者说完后,宁语薇的脸色忽然变了。
她眉头一皱,直接让保安守住了会场大门,见在场众人一脸不解的表情,她接过台上主持人的话筒,面色凝重地说道:
“各位来宾很抱歉,现在必须封锁现场,维特利尔粉钻——”
宁语薇顿了顿,方才艰难吐出几个字。
“失窃了。”
听到这话,众人皆惊。
唐缈箐与陆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愕然。
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最后一件拍卖品就失窃了?
现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惶恐的神色,甚至开始检查自己身上的东西有没有失窃,毕竟窃贼能盗走维特利尔,也能盗走现场的任何东西。
一部分人正询问宁语薇如何打算,宁语薇思考了一阵后才开口答道:“我们已经报了警,应该不久后就会有人来处理了,但是我现在想站住个人角度,检查一下各位来宾所带来的包。”
“这可不行,随身物品怎么能让人随便搜查,这不是把人当犯人了吗!”很快就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宁语薇也没有生气,她耐下性子劝说道:“我并不是要把各位来宾当成犯人,就算现在不查,等那边来人了也是要查的。我现在提前和各位说一声,我们的人来搜查,一定不会触及各位的私人物品,也会为各位作证清白。”
她音色动听,循循善诱,在几番劝说后,反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宁语薇见时候差不多了,便指挥着侍者去将在场来宾带来的包取来还给他们,并当着来宾的面开始搜查。
这场慈善晚会上说明了最好不要带额外的东西进来,唐缈箐入场的时候带了一个配礼裙的手包,为了遵守规定,她便将手包交给了现场的侍者。
晚会后厅有几个房间,来宾的包都放在里面,由宁家侍者看管。
当那个小小的手包被交到唐缈箐的手里时,她明显地感觉哪里不对劲。
手包里原本未装任何东西,这会儿拿在手里,好像多了点重量。
这重量变化好像很是细微,不仔细掂量也感觉不出来。
唐缈箐心下生疑,正打算打开手包一探究竟。
然而这会儿一位侍者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向她伸出手客气地说道:“请小姐将手包拿给我,我会保证不触及小姐的隐私物品。”
“这……”唐缈箐有些犹豫。
但她自己心知自己没选择,只能将手包交给了侍者。
侍者接过手包,这一拉开,忽然惊呼了一声。
“啊!”
这一声喊叫,让全场的人都看了过来。
宁语薇也跟着看了过来,在看清侍者手中的东西后,脸色瞬间惨白。
只见被侍者拉开的手包中,投出一阵璀璨的光芒,里面竟然就是那颗刚刚宣布失窃的“维特利尔”!
唐缈箐自己也惊呆了,她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一步,伸手就要把手包给拿回来。
不料那侍者也往后退了一步,愣是将手包紧紧握在手里。
宁语薇拨开人群走到唐缈箐的面前,她脸色煞白,有些痛心地看着她说道:“唐小姐,哪怕我们起了争执,你也不应该做偷盗这种勾当啊!”
“我什么时候和你起了争执?!”唐缈箐一惊,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宁语薇。
宁语薇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眼里都蓄满了泪水,“先前唐小姐撞了我一下,不愿意道歉,反而与我争执了起来,对唐小姐来说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吧,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而且……而且你还怀恨在心,去偷了我宁家的东西!”
唐缈箐与宁语薇相撞确实是有人看见的,但两人都远离人群之外,根本没人知道她们相撞后都说了些什么。
而很显然,人们更愿意相信我见犹怜的宁语薇,而不是一看就十分强势的唐缈箐。
听着宁语薇颠倒黑白,唐缈箐怒从心起,厉声说道:“我不知道宁小姐为何要颠倒黑白!相撞之后我立即就向你道歉了,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争执,又怎么可能怀恨在心去偷你家的东西?!”
“那你包里的维特利尔该怎么解释?”宁语薇反问一句。
唐缈箐一时语塞。
她盯着手包里的那颗粉钻,皱着眉猜测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拍卖品会在我的手包里,但这个手包,我从进场的时候就已经交给侍者了,在那个存包的房间里,应当都是你宁家的人。”
宁语薇听完,忽然开口道:“难道唐小姐的意思是,我宁家监守自盗?”
还不待唐缈箐回答,她就随手指了一个负责看管房间的侍者,急急问道:“你老实说,唐小姐后来还有没有去过存包的房间?可不要污蔑了唐小姐!”
那侍者唯唯诺诺,颤着声音答道:“唐小姐……她确实有来过,不过也没说做什么……”
“你胡说!”
唐缈箐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
这侍者分明就是信口胡说,她什么时候去过存包的房间了?!
但宁语薇已经神情激动地指认她是偷窃者,句句说的就像真的一样。
“唐小姐,虽然我不相信你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但铁证如山,你逃不了法律的制裁!你怎么可以一时糊涂做出这种事!”
“我没有……”唐缈箐皱着眉头,攥紧了身上的裙子。
她想要出口解释,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场的来宾盯着她指指点点,言语之间多是奚落和贬低。
唐缈箐仿佛被兜头浇下一盆冷水,透心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