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最近的人气激增,一个算不上多出名的小城市似乎一夕之间涌来了很多人,宽阔的街道上人群摩肩接踵。
面对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唐缈箐没有办法,只能让陆泽紧紧地握住她的右手,自己则加快了脚步跟在他的身后。
“明明我们昨天到的时候,人流量还很正常,今天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唐缈箐环顾四周,皱着眉头问道。
陆泽瞥了唐缈箐一眼,似乎有些不太满足于握手,便伸手将唐缈箐的肩膀一揽,脸上露出了一抹浅笑,才淡淡地答道:
“昨晚宁家在C市举办慈善晚会,多少人都知道这个消息了,后续还会有宁家的其他活动,谁不想来看看?况且,今天还有苏旻的个人画展。”
唐缈箐下意识地挣扎了一番,肩膀却始终挣不开陆泽的禁锢,只得放弃。
她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陆泽提到的那个名字。
“苏旻?”
那个她最喜欢的画家?!
唐缈箐顿时换上一副激动的脸色,也没管陆泽怎么想,赶紧掏出手机点开了网页。
网站上,一条相当醒目的消息正悬在首页上。
“知名画家苏旻即将在C市举办个人画展,天才与艺术的碰撞!”
“苏旻居然真的来C市开画展了!”
唐缈箐紧握着手机,眼神亮晶晶的。
这可是她从高中时就一直喜欢的天才画家,苏旻年少成名、惊才绝艳,其画作风格明显,给人的冲击力很强,经常是一作难求。
而同时他这个人身世背景也很是神秘,就好像是无端冒出来的一个人,根本没有人能挖到他的隐私,甚至连他的相貌都不知道,这让苏旻到现在都对大众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神隐状态,吊人胃口,使人疯狂。
这段时间唐缈箐忙着分公司开业的事情,都没怎么上网查看消息,才错过了这么一条重要新闻。
一旁的陆泽见唐缈箐满面笑容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他伸手轻轻地盖住了唐缈箐的手机屏幕,不咸不淡地说道:“今天带你出来,就是想带你去看他的个人画展。”
带她来C市,看尽一切她喜欢的东西。
唐缈箐这会儿看陆泽也没那么不顺眼了,她收起手机,冲陆泽笑了笑,心情明显很好。
陆泽被唐缈箐的笑容晃了眼,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克制住在大街上吻她的欲望。
他揽着唐缈箐的地方,带着她往前走去。
……
二十分钟后,C市的市立大厦。
苏旻虽然人气火爆,但这个人画展的入场券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是以到了个人画展的举办地点人反而少了很多。
也不知道陆泽对门口的检票人员出示了什么,不一会儿,他就带着唐缈箐成功地进入了会场。
两人踏入大厦,大厦内部广阔,各种苏旻的画作都钉在墙上,甚至悬挂在顶空当中。
唐缈箐如入了水的鱼儿,心情十分欢快。
她左右观望着,脸上的笑容很是真实。
这笑容可从没在陆泽面前展现过。
陆泽的脸上泛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他上前一步,刚想跟在唐缈箐的身后。
却不料一位中年男人忽然拦在他的身前,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陆少,真巧。”
这是陆氏财团近期的合作伙伴。
陆泽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还是礼貌性地和来人握了一下手,却不料对方依旧站在原地,和他说着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叫人脱不开身。
两人正说着一些客套话的时候,唐缈箐早就不知道晃悠到展厅的哪个角落去了。
陆泽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而另一边,唐缈箐浑然不知陆泽根本没有跟上来,她也乐得自在,在展厅里四处走动着。
要说这苏旻,真不愧是天才画家。难怪说他的画作是一作难求,光是站在这用眼睛看,也根本看不出他用的是什么技法,似杂乱无章,又似有迹可循。
唐缈箐看得入了迷,她顺着头顶悬挂的画作,慢慢地往展厅深处走去。
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周围都没有什么人了,一副巨大的画作展现在了唐缈箐的面前。
是一生只唱一次歌的鸟儿,将自己的身体扎进那根最长最尖的荆棘刺,荆棘在它的身体内开出血红的花朵,而它仰着头颅,吟唱出最后的赞歌。
这幅画下面有三个小小的字。
——《荆棘鸟》。
浪漫而又悲伤的传说,对爱情的执着与追求。
唐缈箐以前从来没有看过这幅画,向来这幅画是苏旻近期的作品,或者从来就没有面向大众过。
《荆棘鸟》明显比其他画作更有张力,一股说不上的凄美之感让人心生震撼,这如果放出来,估计又要艺术界的一场震动。
唐缈箐一时看得痴了。
她怔怔地盯着这幅画,一动也不动。
许久之后,唐缈箐依依不舍地一开目光,一转头却忽然发现一个青年男子正在旁边看着她。
“你……”唐缈箐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过后她又觉得不太礼貌,便站直了身子,冲青年男子歉意地笑了笑。
这青年男子面容俊朗,极具少年感,此时一双琉璃似的眼瞳正紧盯着唐缈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唐缈箐的身边的,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了。
唐缈箐一时有些紧张。
她正打算找个理由直接开溜,却没想到青年男子忽然开了口。
“小姐,你很喜欢这幅画吗?”
声音温润动听,让人仿佛如沐春风。
唐缈箐心想着,还真是个容易让人卸下防备的声音。
她也只当这是个和她一样喜欢这幅画作的同好,便微微颔首,笑着答道:“对,我很喜欢这幅画。苏旻是我很喜欢的画家,这副《荆棘鸟》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私以为比他从前的作品还要好上许多。”
“确实。”青年男子点了点头,“他之前的作品也不怎么样。”
听到对方不认可自己喜欢的人物,唐缈箐的眼底有不悦的情绪闪过,但她未做任何举动,仍是好声好气地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苏旻成名已久,之前的画作也算得上佳作,不能因为他画出了更好的作品就否认了他从前的成绩。”
青年男子沉默了一会,并未答话。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凑近唐缈箐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很可爱。”
他灼热的气息呼到了唐缈箐的脖子上,微微地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