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生就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
江尘不说他也知道,一颗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棋子,对于那些人来说,只会成为他们的障碍。
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感觉到无尽的寒冷和害怕,嘴唇有些哆嗦的说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你们能不能帮帮我?”
他年纪还这么轻,公司的事业不能少他。
家里面的人也需要他照顾,他不能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
他突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袁勇会在召开会议之后,义无反顾的投靠了江尘,因为这就是他所能找到的出路。
想明白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他突然间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多留一个心眼,还妄想着跟李天他们三分天下。
江尘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他:“把他带下去,在这件事情没有结束之前,好好的压着。”
袁勇立马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压住了对方的胳膊,直接将他拖了出去,并且保证自己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好。
江尘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家别墅。
李天坐在书房里面,听着手下汇报过来的情况,就知道这次的事情载了。
只是没想到柳泉生这个蠢货,既然会这么快将自己搭进去,而且还被对方扣住了,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李天手中握着毛笔,在白色的宣纸上用正楷体落下两个大字。
“派几个人去搜一下他的家里,务必要查清楚,有没有留下可疑的证据。”
罗平点了点头,几经犹豫之后,还是再次说道:“柳泉生被扣留是袁勇在背后暗地捣鬼,他已经完全投靠对方。”
李天正在写字的手突然间一顿,毛笔被他硬生生的捏断了!
袁勇真的是好本事,简直就是天生的戏子,在自己这里说的信誓旦旦,豪言壮志,转身就投入了敌人的阵营。
这一次的事情怪他太大意了,才让对方有了可趁之机。
他将桌子上的宣纸拿了起来,怎么看都不顺眼,揉成一团之后丢在了地上:“江尘我杀不了,袁勇难不成我也动不了吗?”
罗平揣测道:“您的意思是?”
李天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正有此意。
江尘虽然动不了,但是想要杀了那个叛徒,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袁勇不收拾,将会有更多背叛之人,选择投入到敌人的阵营。
所以无论如何,袁勇这个人坚决留不得了。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三天之内如果他还活着,你就不用活了。”
李天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罗平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弯着腰马上就去办了。
偌大的的书房里,只剩下了他自己的影子。
他看着墙上挂着的书画,整个人陷入了沉思,江尘通过这次的事件之后,肯定是把他得罪的死死的。
如果再不想办法驱逐,下一刻这火可就烧到自己身上了。
柳泉生被关在了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刚刚开始还在嚷嚷着要见江尘,可到了后面已经没有力气,整个人半死不活地坐着。
袁勇负责看押他,想起曾经的种种,虽然没有对他动刑,但是也吩咐了手底下的人,一日三餐,能省则省。
如果看他实在不行的话,就给点米汤喝,这对于吃惯了大鱼大肉都柳泉生来说,简直是比让他死还要痛苦。
这喝着米汤一喝就是三天,他整个人日渐消瘦,已经找不到了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一双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没了神采。
袁勇这天照常出门去见他,可是还没有走多久,就感觉身后有一辆汽车疾驰而过,如果不是他反应灵敏,现在已经被撞出去几十米开外。
他跳到了旁边的路上,才躲过一劫,和那一辆车子似乎就是冲着他来的,眼见着一下不成烘足了油门,朝着他的身体再来一下。
袁勇一直顺着小路跑,因为敌方在暗他在明,不敢往大路上跑,就朝着小路跑,刚刚开始那辆黑色的车子,还能开得进去,到了后来车子进不去,之后从车上下来了七八个人。
身着黑带着黑色墨镜,手里面或长或短的拿着武器,眼见着他跑入胡同口之后,也跟着跑了进去。
袁勇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李天派人来杀他灭口了。
现在能救他的只有江尘,也怪今天他大爷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保镖,想着在江尘的地盘上,那些人无论如何也不敢撒野。
却没想到他们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动手,一点也不把江尘放在眼里!
他顺着胡同口跑,对于这一片的路,他不是很熟悉,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直接迷了路。
跑到最里面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片死胡同,这里根本就出不去,而身后的人也拎着家伙冲了过来。
罗平看着他无处可去之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虽然戴着黑色的墨镜,袁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李天身边的走狗,经常替他办事,铲除身边的异己。
袁勇搬出了江尘:“我现在是江先生这边的人,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知道他的手段。”
罗平有些顾忌的皱了皱眉头,他不怕袁勇,但是不得不顾及他身后站着的人。
可他现在的主人是李天,不得不听命行事:“要怪只能怪你挡了别人的路,到了阴曹地府,可别告我的状。”
他朝着周围的人使了一个眼神,大家伙纷纷拿着武器冲了上去。
袁勇根本没什么武功底子,这些人冲上来之后他必死无疑。
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身后的墙,第一次近距离的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但他心中一点都不后悔,如果自己因为这件事情死了,江尘一定会照顾他的妻儿。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临近死亡的时候,他还是拿起了身上唯一的武器,进行殊死拼搏。
在打斗的途中,他的胳膊中了三刀,渐渐的失去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