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赵小麦杀人了?”有人不满意的嚷嚷,“这大半夜的,开什么玩笑!”
“恐怕不是玩笑吧,俺明明听着真真的,可是……”众人远远的望着赵家紧关的大门,都知道赵小麦晚上是不在家住的,家里一群女人,总不好大半夜的去敲门,见人堆里村长也在,于是就怂恿村长道:“村长,您去瞧瞧赵家发生什么事情了!俺这几个人可是听得真真的,说是杀了人,万一真的死了人,你这个村长也脱不了干系!”
村长披着村里唯一的一件大衣,本来也是听见了响动出来的,如今被人推了出来,想想也是,这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情都得找他,于是就清了清嗓子,提步走向赵家。
皇甫老太太在屋里听得真真的,当下将阿宝放在怀中哄哄,不哭了,又让麦香去吹了油灯。
赵家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村长走到半路,见赵家熄了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是后面一群人望着呢,当下就上前敲了敲门。
皇甫老太太过了许久,才应了一声,问道:“谁?”
“大嫂子,是俺,富贵,刚才村里人说听着你家有动静,让俺来看看!”村长在外面哈了哈气道:“没事吧?”
“没事,是孩子做噩梦,惊着大家了!”皇甫老太太喊道,又低声似乎埋怨麦香道:“瞧你嗓门大的,将你村长爷都惊着了!”
村长听她如此说,也就不好多问了,只是又道:“大嫂子,我们都是一个村住着,有什么事情你就说!”
“哎!”皇甫老太应着,又道:“村长兄弟,有事一定会麻烦你的,这大半夜的,天气冷,快回去吧!”
富贵在外面听着,确实是没有什么事,但是心里还是不放心,就跟村里一些差不多跟他一般年纪的男人,一起到村外去看。
土豆大棚的地头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一边赵小麦拿着铁锨,似乎已经吓傻了,只是呆呆的望着。
跟那人一起来的偷牛贼,早已经四散跑了,但是赵小麦看的真真切切的,是上次来抢牛的那帮流氓。
楚一清赶到的时候,看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她疾步上前,将被楚一清的轻功吓傻的二嘎子放下,俯身探了那人的鼻息,低声道:“赵大哥,别慌,还有气,没死!”
赵小麦一喜,抬起眼来,半天才愚懦出一句话:“真……真的?”
“嗯!”楚一清又摸了摸他脉搏,看了看他的伤势,那脑袋被铁锨掀开了,脸被血糊成了一片,也看不清长相,当下低声道:“赵大哥,你去村长那儿,这是十两银子,给村长,据实相告,出村的时候,闹得动静越大越好,让村里人当我们的证人!”
赵小麦赶紧点点头。
一开始没弄清状况,所以不想声张,现在既然人没死,也就不用隐瞒!
“二嘎子,你去请大夫,千万不要让这人死了!”楚一清又转身吩咐还在发愣的二嘎子。
二嘎子赶紧回神,应了,这才跟赵小麦一起往村里跑,结果刚跑到半路,就见村长领着村里几个有威信的人正往这边走,当下赵小麦上前,就说了事情经过,趁着黑夜没人注意,拉着村长落在村长的后面,将银子暗暗的塞给了他。
村长推搡了几下,因为天暗也看不清多少,但是掂量着很大,很重,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了。
这边,楚一清简单的为那人止血包扎,盖上被子保持着体温,远远的就见了火光,正是村里人到了。
村长带着那几个人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又看了看被糟蹋的大棚,还有拉出一半低头的牛,当即就说道:“这几个人常来村子里祸害,如今也是罪有应得,不过人伤的这么重,还是先治伤,明日送到县衙去!”
楚一清赶紧说道:“村长叔,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只是这路远,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要不看看村里有谁会医术的?”
“老李家二小子今个儿似乎回来了,他是在镇里当兽医的,家伙事应该齐全,不行先让他来看看!”这时就有人说道。
赵小麦立即道:“我这就去请!”说完赶紧跑去了。
老李家二小子的媳妇就是那李家嫂子,平日跟着楚一清干活,没少照顾她,当即听说赵家出了事,立即就喊了自家男人起来,自己也去,两人就跟着赵小麦到了地里。
那李老二去瞧了瞧,当下就说道:“伤的很重啊,这脑袋都开花了啊!”
楚一清赶紧道:“李大哥可有止血的药?先给他止了血再说,赵大哥,你去套车,我们送镇里医馆!”
李老二赶紧点点头,拿出药来涂在那人的伤口上,又拿出一些内服的,好歹给那人灌了下去。
那边,赵小麦已经套好了车,楚一清赶紧转身对村长道:“村长叔,麻烦你一下,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镇里?明天天亮将案子报了,万一这些无赖恶人先告状怎么办?”
村长刚才趁着有火光,已经看了那银子,十两啊,是他五年的收成钱,自然愿意,见楚一清如此担心,就大声道:“楚家姑娘就放心吧,这里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都看着呢,不能让人诬赖了去!大家说是吧?”
村长一说话,那些人赶紧应着,都说放心吧,赵小麦下手虽然狠了点,但是也算是为民除害。
当下村长就让人将那人放到了牛车上,那李老二也跟上,生怕路上再有个什么事情,会个医术也好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