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看什么?”老王婆子随口问道。
王喜顿顿:“娘,二饼在赵家干活俺不放心,俺去看看!”
老王婆子见自己闺女这样,心中就有些后悔,其实她那日也就是没事跟着杨氏闲磕牙,村里的女人传的像模像样的,可是也没有谁亲眼瞧过不是?想不到几句谣言让闺女这么不安,当下就说道:“喜儿,你别干傻事,都乡里乡亲的,传出去让人笑话!”
“娘,俺就是去看看,放心,俺自有分寸!”王喜说着,就向外走,出门的时候顺手抓了一个篮子挎着。
老王婆子叹口气,心中懊恼的不行。
王喜出了门,沿着村里那条小路就向后走,远远的看见楚一清在跟于二饼说着什么,便顿住了步子,装作偶尔经过的模样,悄悄的张望着。
“哟,这不是喜儿么,头上戴着这绢花可真好看!”突地,身后响起杨氏的声音。
王喜一顿,赶紧回身,就见杨氏手中也挎着一个篮子,似乎是刚拔野菜回来,正笑意吟吟的望着她头上戴的绢花。
这绢花是昨个于二饼从镇里带回来给她的礼物,早晨一早起来她就戴着,本想着去村里姐妹家串串门子显摆显摆的,谁知道因为于二饼干活的事情,搞得她没有了心思,如今见杨氏羡慕的看着她的绢花,当下心中就得意起来,抬起手臂,轻轻的侍弄了一下,缓缓笑道:“这绢花是宁儿他爹从镇里带回来的,婶子,好看不?”
杨氏点点头:“好看,咱这村里这些姑娘媳妇,要数长相,利整,喜儿你是数第一的,只不过……”杨氏说着,向着赵家瞟了一眼,这一眼下去,她猛地惊叫了一声:“哎呀,那不是你们家二饼吗?天啊,他怎么跟楚一清那个狐媚子在一起?”
见杨氏如此大声嚷嚷,王喜就有些不高兴,她一把拉住杨氏,退到一边,低声说道:“婶子,你这是干啥,嚷嚷什么?宁子爹在赵家做活呢!”
“做活?”杨氏瞪大了眼珠子,又看看王喜挎着的空篮子,立即反应过来:“你也是不放心到这儿监视着吧?”
王喜被她猜中心事,就有些不高兴,冷声道:“婶子你这是说啥子话,俺有什么不放心的,俺这是准备去挖野菜呢,宁子爹回来了,总要加个菜不是?”
杨氏才不信她的话,瞅瞅那小路,低声道:“你骗谁呢,你家二饼给人家做活,不都是在人家家里吃饭的么?你准备什么饭食?再说挖野菜要去后山,你这可是向村里走呢!”
王喜咬咬唇,不悦的开口:“婶子,你快回家吧,五哥在喊你呢!”说完,转身径直向村外走。
“哼,小丫头片子,那点心眼俺还不知道?”杨氏见她走的远了,冷冷的哼了一声,又回眸瞟了在赵家坐活的于二饼一眼,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她知道王喜就是个醋坛子,一向自认为自己的汉子比别人家的优秀,其实也就不过认识几个字,面相长的好一点,所以就看的忒严实,这于二饼在赵家做活,一定会出事,不如就再等几日,等的楚一清的名声臭了,十里八村没有敢上门的,她再去也不迟!
杨氏计算好了,心中美美的,提着篮子就回了家,没成想却看到吴老五这个平日白日里不出门的,竟然竟然坐在门口,朝着赵家方向张望着。
“怎么出来了?”杨氏低声问道。
吴老五烦躁的皱皱眉:“屋里憋得慌,出来透口气!”
杨氏见他脾气不好,也就不敢再说什么,赶紧将篮子提进去,将那一小把的野菜抓出来,去了跟跟草,洗干净了,用盐腌着。
吴老五一直在门口坐着,偶尔等楚一清露出半个身量的时候,他就瞪大了眼珠子,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待得楚一清不见了,他就继续等着。
王喜被杨氏瞧破了心事,懊恼的走了一段路,但是想想刚才似乎瞧见赵小麦在屋里晃,有人在应该没什么事,当下就有些放心,果真就出了村子,到了村外,好不容易寻摸了一小把野菜,看看时辰不早,就向村里赶,进了村子又有些不放心,就又溜达到赵家附近瞧了瞧,见于二饼正低头在屋前做着木匠活,厨房里隐隐有忙碌的人影。
王喜终于放心下来,这才回家收拾了野菜,正好昨日于二饼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小块肉,于是就将那肉剁碎了,掺和一点野菜还有菠菜,包了几个包子。
“没出啥事吧?”老王婆子见王喜回来,赶紧进来问道。
“娘,能出啥事,俺就去看看!”王喜赶紧掩饰着,将包子盛在锅里,烧火。
“那就好!”老王婆子又说道:“反正咱家也没有地,就家里这点活俺就干了,这几日正是野菜疯长的季节,你去村里看看,找几个人一起去后山挖点野菜腌着,这一冬天还要靠这些野菜活呢!”
上家村很少有种菜的,所以那白菜菠菜萝卜仅有的几个蔬菜也都是稀罕物,大家都是靠春天去采挖野菜,腌咸菜吃。
王喜嘴里应着,心中却有些含糊,野菜固然重要,自家汉子更重要不是?再说现在日子还早,刚刚挖的野菜刚刚泛绿,大部分都是根,过几日会更茂盛,当下也就不急,心中寻思着,下午再去瞧瞧于二饼。
赵家这边,中午做了四个菜,一个是红烧虎肉,一个是麻婆豆腐,再就是萝卜肉汤,还有一盘清拌野菜。
于二饼一见那么多菜式,立即就喜得合不拢嘴,平日里去乡下做活,那白菜萝卜里放点肉就不错,哪里见过什么红烧肉,而且那肉吃起来所有粗糙,但是味道很特别,当下就吃的特别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