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金玉特地下厨为厉煌多炒了一个鸡蛋端上桌,一边摆着筷子一边低声跟楚一清道:“妹子,俺说这齐公子一定会回来的吧?被俺说中了!”
楚一清无奈的叹口气,只能装作没听见,将煮好的土豆盛在盘子里端上桌,取了一个最小的,用匙子压成土豆泥,又放上一些鸡蛋汤,先喂阿宝吃饭。
厉煌专门挑了楚一清身旁的座位坐下来,笑意吟吟的望着阿宝说道:“走了这些日子,还真的想阿宝了呢!”
楚一清手一抖,抬脸瞪着他,生怕他再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增添金玉的想象。
“上次我要抱,你就跟我要抢走阿宝一般,给我脸子看,这会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如何?让我抱抱阿宝?”厉煌说着,眯着眼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顺便伸出双手。
“齐公子想抱就给他抱么,像齐公子这般喜欢孩子的男人可不多!”金玉见楚一清不动,立即上前抱起阿宝塞在厉煌的怀中,又朝着楚一清暧昧的笑。
“我不是喜欢孩子,是只喜欢阿宝,觉着跟阿宝有缘呢!”厉煌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皇甫老太在上位正襟危坐,眸光深沉的盯着厉煌,眉头几不可察的微皱,淡声道:“金玉,你快收拾桌子吧,二嘎子今日是不是回来了?别忘了给他留出饭菜来!”
金玉见老太太似乎不高兴了,当下赶紧应着,继续去厨房忙活。
吃晚饭,皇甫老太将金玉叫到屋里:“金玉,你别瞎搀和,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至少先弄懂你妹子的心思再点鸳鸯谱!”
金玉一愣,不解的问道:“娘,你这是啥意思?”
“我看一清对那齐公子似乎很是戒备,那齐公子也是,我对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事你还是不要掺和的好,有缘分自然会走到一起,没有缘分强凑也白搭,到时候苦的还是你妹子!”皇甫老太缓缓的叹口气。
金玉却不赞同,“娘,妹子本就抹不开面子,俺再不替她张罗,这妹子的终生大事要拖到什么时候去?齐公子怎么不好了?俺瞧着就很好!”
皇甫老太见说不通,又问道:“那你这边张罗着,可有想过阿宝的爹万一找到了怎么办?”
金玉这才悄悄的吐了吐舌头,见事已至此也不能隐瞒,当下就楚一清的真实情况说了一下,说完就见皇甫老太变了脸色,久久不能回神。
“你说一清她是被……”皇甫老太终于出声,却是结结巴巴。一直以来她都相信了楚一清的那番说辞,觉着三个人虽然走散了,但是好歹也有遇见的那一天,却想不到楚一清的命竟然这么苦,未婚先孕,被人退婚不说,又被流放到这楚寒来。
“一清这孩子……命苦啊!”皇甫老太低声叹道。
“娘,妹子不让俺说,你就当做不知道吧,这件事情莫要再告诉别人,妹子一个人拉扯阿宝不容易,虽然有咱们帮衬着,可是妹子终究是个女人,还这么年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过不是?俺觉着齐公子人不错,对妹子好,对阿宝也好,上次刮风变天的时候,就是齐公子第一个通知妹子的,还帮着召集人,俺瞧着就凭那份情意,就不像是城里那些个轻浮的公子哥儿!”金玉又低声道:“娘,你怕是还不知道吧,齐公子还给妹子送了胭脂水粉呢,好多盒,还有阿宝,也是送了衣服的,这男人都瞧见的是妹子的脸蛋,有关心阿宝的么?就像是嘎子娘说的,虽然难听,却是实话,阿宝终究是个男娃,以后要盖房娶媳妇的,谁家愿意要?可是人家齐公子却没有嫌弃,你看刚才,他想着抱阿宝,是妹子不愿意!”
听金玉说了齐金浩的一堆好处,皇甫老太的眉宇没有舒展来,相反越皱越深,“不管如何,这事情还是缓缓再说,咱们觉着一清是做大事的人,但是在外人的眼中,一清是个农妇,又带着一个孩子,与齐公子是有些差距,再说还没有弄清齐公子家里的情况,这样冒冒失失的……一清在村里,本就许多人盯着看着,可不能有所闪失!”
金玉听了这番话,也觉着皇甫老太说的有道理,暗暗责怪自己太心急,当下就应了,再也没有说什么。
第二日,村长就带了人去老虎屯,找到吴老五的时候,吴老五已经输红了眼,身上的衣服都押了出去不说,还借了高利贷。
村长为了警示村里人,就那样押着只剩下一条破裤子的吴老五,在村里走了一圈,杨氏听闻了之后,立即跟了上去,一见吴老五那窝囊样,忍不住扑上去又是打又是骂,挠的吴老五一身的血痕。
“老五娘,你先别激动,人我是给你带回来了,但是这债钱你还得自己看着办!”村长说着,将借债条子丢在杨氏的面前。
杨氏不识字,赶紧问道:“村长,这是啥?什么债?”
村长愤愤的瞪了吴老五一眼道:“你的好儿子借了人家五十两银子,你看,这吴老五都是按了手印画押的,他也自己承认了,那管赌场的大虎二虎虽然说看在上次一起吃狼肉的情分,给我们村里人面子,但是这钱是钱,谁家也不是大水潮来的不是?再说这赌场也不是大虎二虎家开的,他们也就是个看场子的,那老虎屯的村霸母老虎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赶紧带着老五回去商量商量吧,看看这事怎么处理!”
吴老五此时将头几乎埋在了裤裆里,脸都憋的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