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只觉得一股热浪席卷,耳朵痒痒的,像是被羽毛轻轻地挠了一下。
脸刷的一下红了,夜辰害羞的偏过头,不敢去看顾浅月。
“噗。”顾浅月看夜辰这副娇羞的样子,直乐得弯不起腰。
“哼。”不知道是顾浅月笑得太大声被夜辰听到,还是顾浅月笑得太夸张被听到了,夜辰猜到了顾浅月在嘲笑他,羞恼的哼了一声。
“你太可爱了,你现在哪有昨晚那股子肃杀劲的样子?”顾浅月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部肌肉,双眼含笑的看着夜辰。
“果然人和人还是亲近点好。”顾浅月拍了拍夜辰的肩膀。
顾浅月又凑到夜辰耳边道。“你放心,我会医好你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呆在这里吧。”
夜辰有些紧张的擦了擦手汗,脸上和耳朵上的红霞,还未完全褪去,羞涩的模样像是顾浅月要对他做什么一样。
前一句话还好,夜辰听到顾浅月后一句话,动作明显顿了顿,伸出手说道。“把你的手给我。”
顾浅月迷茫了一秒,便明白了夜辰的意思,他这是有话对她说,但是因为听不到,怕不能准确的表达意思。
拉过顾浅月的手在她掌心写下。“我不能住在这里。”
顾浅月顺从的让夜辰在她手心写字,感觉到他写的是什么后,顾浅月皱了皱眉,反过来在夜辰的手心写下。“为什么?”
夜辰现在这副样子,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并发症,他的其他五感会不会也会慢慢消失,假如并发的话,顾浅月不在身边,夜辰可是很危险的。
况且,夜辰现在耳聋目盲的,不在医仙馆医治,他能去哪?
“我每日戌时会过来医治。”夜辰见顾浅月下手有些偏重,便知她是不喜了,继续在顾浅月手心写道。
“可以。”顾浅月挑了挑眉,想到夜辰昨晚的那股子肃杀劲,便答应了下来。
“我已经看过你的脸了,以后过来医治的时候不许戴面具,你这张脸还是露出来的好看。”顾浅月又凑到夜辰说道,比起夜辰摆起严肃的脸来,顾浅月还是更喜欢夜辰害羞的模样。
顾浅月喜欢好颜色的事物,无论男女,无论物种,只要长得好看,顾浅月都会心喜三分,更何况是夜辰这样有反差萌的美男子?
“好。”夜辰被顾浅月调戏多了,但还是忍不住被顾浅月撩拨得脸红了。
若是顾浅月言语淫秽,举止轻浮,夜辰也能面不改色,但是顾浅月这分寸拿捏的刚刚好,三分正经三分调戏三分笑弄一分关心,弄得夜辰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顾浅月闻言便道,“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治疗吧。”
顾浅月给夜辰施针将体内的余毒逼出来,又开了肌肤方子外敷,夜辰体内余毒未清,只能开些外敷的方子。
开完方子,顾浅月让药童抓好药,给了夜辰三副,让他拿回去敷药。“这是敷眼睛的药,早午晚各贴一副,用一碗水的量煎药,煎至水沸腾后用布条包裹药材,趁热敷眼睛。”
顾浅月将三副药丢进他怀里,说道。“至于耳朵,你只能每晚过来施针了。”
夜辰道。“好。”
顾浅月看着夜辰眉宇间有些焦虑,其实,她这次治好夜辰和白子言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运气好。
若是运气不好,他们两个绝对比现在还要惨些,也许昨晚就因此丧命。
顾浅月最后用的是南栀国苗南族失传的办法,但是这个办法有所残缺,顾浅月也没把握。
但是当时情况已经很紧急了,顾浅月若是在不有所行动,夜辰就要因为毒发而亡了,是以顾浅月只能冒险用了那个法子。
顾浅月还根据两个人的状况,稍微改了几笔,不过好在最后顾浅月成功了,夜辰和白子言都活了下来。
虽然,两人都有后遗症,但只是都活了下来,说明那个法子是有效的,但是具体完整的方子到底是什么样的,顾浅月也不敢亲自验证。
只能暂时搁浅,等再有病人的时候在尝试完善方子。
顾浅月嘱咐完就离开了,她还有许多事要忙,特别是昭元国的情况,还要安排人找到十二月。
作为第一楼的幕后人,顾浅月的事情很多,能挤出这么多时间给他们医治已经很好了。
至于夜辰如何出去,顾浅月已经没空过了。
“阿月,七月的信。”顾浅月刚从药房走出来,琴歌就迎面而来,将一张信条递给顾浅月。
顾浅月看到信上的内容后,先是皱眉,然后挑了挑眉。“十二月死了?”
顾浅月有些诧异了,但凡是能当上第一楼掌楼的没有一个不是一流高手,即便是十二月年轻经验不足,太过大意了,也不至于死了。
“十二月死之前,推荐了一个人顶替她的位置。”琴歌道,这些在七月的信笺里没写,掌楼与掌楼之间互不相识,只通过掌楼令互相知晓,七月没资格过问十二月的第一楼之后的事,琴歌是个例外。
“哦,谁?”掌楼意外身故,或者离职后可以推荐一个人,顶替她成为新的掌楼,但是人用不用还是由顾浅月决定。
“洛枢国十二年前和亲过去的昌平公主。”琴歌也有些意外十二月会推荐这么一个人。
顾浅月低头思索。“就是前段时间,被人灭了满门,只剩下自己的昌平公主?”
“我听说她的丈夫,公公婆婆,女儿儿子都死了,只剩下她和一个老嬷嬷活了下来。”顾浅月有些印象,有人针对即将举办的东典大会,便打算将十二年洛枢国派出去和亲的公主杀了。
结果灭了公主驸马满门,反倒让公主躲过一劫,还有质子夜辰也遇到了刺杀,但是也被他躲过去了。
十二月此举是让第一楼和暗中下黑手那些对上啊!
琴歌道。“此事不妥,第一楼在昭元国的势力本就岌岌可危,如若是让公主当了掌楼,那第一楼岂不是又招惹了一个敌人?”
琴歌大致能猜到对公主动手的是那一伙人,不是南栀旧部还能是谁?也正是因此此举才不妥。
右相薛伦之身后隐隐有南栀旧部的影子,第一楼又刚刚被人端了,楼下势力损失大半,对长治城的监控几乎断了。
这个时候将长治城内的势力交给公主,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