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燃燃看来，她欠王玉霞的是钱，而不是感情，只要最后把钱还了就好，加倍还都可以，但是拿亲情绑架她，那是没可能的。

以前陆燃燃从没有想过自己将来必须在哪个城市生活，可王玉霞的这番话却提醒了她，不能在B市生活。

她是注定不能如王玉霞所愿生活的，她要做什么样的工作，嫁给什么样的人，都应该由自己主宰的。

如果注定不能嫁个程牧青，那么单身一辈子也不错。

王玉霞是自己打车离开的，临到最后陆燃燃也没有见到那个刘叔长什么样子，也许是她太年轻，不懂这种婚姻还有什么维持下去的必要。

从医院回去，陆燃燃再次去了四中，正是四中下午放学的时候，因为有晚自习，大部分学生都是在学校食堂吃饭的。

陆燃燃先去了程牧青的班里，并没有见到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去了那次程牧青带她去的职工食堂。

正值晚餐时间，程牧青果然在那个小小的包间里就餐。

看到陆燃燃突然出现，程牧青显然很意外，但是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你怎么来了？”

“你总是关机，我找不到你。”

“我……我手机坏了。”

“没时间修吗？我帮你拿去修。”

“不用了，我想安心学习。”

“……”陆燃燃沉默不语，拿眼睛死盯着程牧青。

程牧青不紧不慢地吃饭，脸上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意思。

陆燃燃不死心，“你觉得我影响你学习了吗？”

程牧青沉默半饷，硬是咽下一口米饭，闷闷地回：“有点。”

“行，那真是对不住了，以后不会了。”

说完，陆燃燃就转身走了，刚出食堂，眼泪就开始掉，这种情况真的是不常见，挨打都没哭过，程牧青轻飘飘几句话，陆燃燃就受不住了。

程牧青的筷子僵在半空中，没有在动，肚子里翻江倒海，抽痛得厉害，他的理智告诉他，他没错，学生以学习为重，尤其是现在已经高二了。

可他的心却像是被人拿着针疯狂地刺了千疮百孔。

看着陆燃燃头也不回地走掉，他有些不明白，平日里那么厚脸皮的陆燃燃，这次为什么没有缠着他？为什么没有耍赖？

陆燃燃一边掉泪，一边想这样挺好的，本来她今天下定了决心，毕业后就离开B市，可B市有程牧青，她还是有些留恋的，现在好了，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了。

挺好。

再次有程牧青的消息是两个月后，陆燃燃收到了向安南的微信。

向安南：“陆燃燃，程牧青出轨了！”

陆燃燃已经刻意让自己不去想起程牧青了，冷不丁看到这个名字，那种伤心的感觉还是很清晰。

“他怎么了？”

向安南：“我们学校这么忙，你平时有时间和程学长约会吗？哎，你不在我们学校真是太不方便了，都让别人近水楼台了。”

陆燃燃还记得程牧青拒绝她的理由，是想好好学习，是吧？

那怎么转眼就能和别人谈恋爱了？

“他谈恋爱了？”

向安南：“你们分手了吗？什么时候分手的？他怎么这么快就谈了一个啊？”

陆燃燃终于忍不住了：“我们没谈过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