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燃翻身下来连鞋都没穿就往外跑，果然走廊里围满了人，都在窃窃私语，她们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惧意，厌恶，愤怒。

陆燃燃顾不得这些，慌忙往下跑，程悦的尸体已经被警察运走了，下面只有几个警察和老师在向学生们了解情况。

看到陆燃燃，一位老师马上对警察说：“那就是陆燃燃！”

陆燃燃看着地面上那一团红色的液体，仿佛被人用冰水浇了个彻底，昨天还在校门口和她打架的人，今天就跳楼了？

警察冰冷的表情看着陆燃燃：“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听说你是昨天晚上最后一个接触过程悦的人，我们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陆燃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警局的，她赤着脚，冰凉的地板砖透过她的脚底板，直凉到她的心里。

审讯室里，警官的表情严肃而冷酷，仿佛她就是那个十恶不赦杀死了程悦的人。

“说说吧，从昨天你见到程悦开始说。”

陆燃燃开始回忆，一边回忆一边机械地复述，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那般，“我昨晚大约十点左右，从外面打工回来，见到程悦和她的男朋友在校门口吵架。”

警察：“程悦有男朋友？你认识？”

陆燃燃：“对，程悦男朋友叫隆哥，比我们大几岁，是一家跆拳道馆的教练，他们在一起可能有半年了，昨天他们分手。”

警察：“可据目击同学称，你昨天对程悦动手了，还把她打伤了。”

陆燃燃：“对，最近这段时间，程悦总是找我麻烦，昨天我没控制住自己，打了她。”

警察：“她为什么找你麻烦？”

陆燃燃：“我们本就不合，之前也有过几次争吵，可她昨天说是因为我，她和她男朋友才分手的，而且起因好像是有一次她喝醉了，从KTV出来，而我没有送她回去。”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在本上刷刷地记录着什么。

另外一个审讯室里，程悦的男朋友隆哥眼睛红红，满脸悲伤地叙述着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和程悦的情况。

隆哥：“我和程悦是昨天晚上分手的，她这段时间变得很奇怪，我再也受不了她了，所以提出的分手，没想到她会去自杀。”

警察：“大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奇怪的？”

隆哥：“大约是从半个月之前吧。”

警察：“具体说说怎么奇怪？”

隆哥：“她变得很无理取闹，如果她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发短信我没回，她就会认为我要和她分手，好几次闹到我们跆拳道馆来。”

“以前她很乖的，从不喝酒抽烟，可这半个月就没命一样地抽烟喝酒。”

“我还见过她和别的男人出去，我喊她回来，她却不理我，执意跟他们走。”

“我们俩吵架越来越多，我实在受不了了，昨天就和她提了分手，如果我知道她会去死，我一定不会提的。”

隆哥抱着头，痛苦地哭了起来。

警察：“你认识陆燃燃吗？”

隆哥泪眼摩挲点着头：“认识，程悦和她不对付，我曾经帮程悦教训过陆燃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