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程牧青给余露发了信息：“我拒绝了清北的保送，参加了高考。很快就要填志愿了，你能告诉我陆燃燃打算去哪个城市吗？我会跟着她一起去。”

余露是觉得自己能告诉程牧青陆燃燃已经回校了，就是最后一次帮他了。

没想到，程牧青竟然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

清北啊！那可是清北啊！就算是他们镇南职高的学生，提起清北也都是充满了崇敬之情的，那可是学神们聚集的地方。

陆燃燃和程牧青既然已经见过了一次，可陆燃燃都没有告诉他自己要去参军的事，可见陆燃燃是下定了决心不再和他纠缠的。

可余露舍不得，舍不得这么好，这么优秀的程牧青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还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所以她擅作主张告诉了程牧青陆燃燃参军的事。

这事如果换成刘雯和费阳那一准没戏，她们是陆燃燃忠诚的追随者，绝不违背她的意志，可余露就不那么坚定了，很轻易地就出卖了陆燃燃。

程牧青无论怎么想都没有想过有一天陆燃燃会选择当兵去，他的爷爷就是部队首长，瞒着爷爷，他找了关系向征兵办打听到了陆燃燃的消息。

但他毕竟是外人，征兵办也不能向他透露太多消息，只大概说了陆燃燃要去的城市是S城，部队番号，兵种一概没提。

就这样，程牧青在填报志愿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S城最好的大学，解放军第二军医大学，成为了一名军医。

因为当初的义无反顾，程牧青在S城，一待就是六年，这期间他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在三年前得知了陆燃燃的消息。

等他到特战队找陆燃燃的时候，却被告知陆燃燃早已经考上军校离开了部队。

六年了，失望，希望，希望之后，又是失望，程牧青已经快要放弃了。

他存着的唯一一张照片，是高二运动会那次，陆燃燃陪他去公园拍的，他有空的时候会拿出来看看，就会想起那天陆燃燃落水的情景。

仿佛一切还历历在目，却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也许他一开始就错了，不该这么执着，他们本就是有缘无分的吧。

身后有人拍了程牧青一巴掌，“干什么呢？跟个木头一样杵在这儿。”

是程牧青的研究生同学赵旭阳。

赵旭阳和程牧青是舍友，曾经是同班同学，如今是同一个导师，然而虽然同属于一个老师，却又完全不同。

赵旭阳今年是研究生第一年，两年后硕士毕业。而程牧青是本硕博连读，两年后是博士毕业。

程牧青醒过神来，三下五除二脱了手术服，却又换上了白大褂，戴上口罩，赵旭阳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刚跟着杜教授完成一台手术吗？不去休息会儿吗？去哪啊？”

程牧青看了看镜子，遮的挺严实，他的发型变了和高中完全不同，又多了一副眼镜，程牧青未必能认得出来他。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对赵旭阳说：“我有事，你待会儿自己去吃饭吧。”